鬼子加二鬼子不到一百人,前麵的村民有五十多個,雪花簌簌的落下,深一腳淺一腳麻木的走著。
“狗曰的小鬼子,不讓我過年,大家都彆過了。”杜嬌嬌握著勃朗寧惡狠狠地看著下麵走著的人群。
另外一側不遠的地方,大黃的神色憤怒,五十多個村民之中,有黃村的人,有他的兄弟,叔伯。
一個分隊的鬼子,帶著兩個擲彈筒,走在隊伍的最後麵,一路上很安靜到了杜家村。
眼看著村民們被押到杜家村,然後那些二鬼子在得到了分隊長的命令,讓那些村民背對著他們。
“鬼子要殺人,打吧。”吳隊長壓了壓腦袋上的氈帽,率先放了一槍,擊中了鬼子的機槍手。
突然來的槍聲,二鬼子們連忙躲避,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倒是那些鬼子在看到傷口後,尋找了一下,槍上帶著小旗幟的鬼子指明瞭方向。
本來是一場伏擊的,但鬼子的戰鬥力不俗,雙方竟然膠著起來。
戰士們每個人在開了三槍後,上刺刀……
杜嬌嬌在一旁看得都愣了,這裡距離鬼子足足有兩百多米,就這麼跑過去,起碼也得一分鐘。
喝了加了靈泉水後,新四軍的戰士們體質得到改善,但就這麼衝下去也會是一個活靶子。
得死多少人?
“那些子彈留著乾什麼?不能衝,繼續打啊!”杜嬌嬌眼看著一個戰士心口中了一槍,倒在雪地裡,染紅了土地。
她儘量壓低了身體,跑了過來,說道:“彆衝,子彈有的是,繼續開槍。”
連長愣了愣,窮慣了的新四軍從來冇有打過富裕仗,都是開三槍,留兩顆子彈撤退的時候打遊擊用。
“得儘快結束戰鬥,才能……你回來!”連長大喊道。
杜嬌嬌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給你們擲彈筒,迫擊炮玩呢?
就不能跟鬼子學,先轟幾炮,再機槍壓製?
鬼子的機槍在短暫的停歇後,又響了起來,擲彈筒也開動了起來。
戰士們被壓製著抬不起頭來,擲彈筒的炮彈也劃過天空朝著這邊襲來,有的落在小樹上,有的就落在戰士們的身邊。
炸的戰士們哀嚎一片。
杜嬌嬌快速的靠近,躲在一個凹地,從空間裡麵掏出手雷,一個接著一個扔了起來,先炸翻了機槍,再炸翻了擲彈筒,然後一個勁扔著手雷。
吳隊長大喊了一聲,“火力掩護!”
杜嬌嬌聽得聲音回頭看了一下,新四軍的戰士們在冇有機槍的壓製,也都紛紛開槍。
手雷,通常戰士們能扔三五十米,但杜嬌嬌差不多在百米開外扔,所以幾乎都淩空爆炸,隻短短的一分鐘不到,那些鬼子幾乎都躺在地上乾嚎了起來。
至於說二鬼子,在看到這麼慘烈的戰鬥後,在經曆了短暫的沉默後,都投降了。
杜嬌嬌握著勃朗寧,一槍一頭鬼子,無論死的還是受傷的,全部弄死。
“嬌嬌,你…”連長剛開口,就被杜嬌嬌通紅的眼睛嚇著了。
“你們到底會不會打仗啊,先拿炮轟,再火力壓製,最後再徹底消滅敵人,我一個小孩都知道,你們不知道?”
杜嬌嬌出奇的憤怒。
送你們那麼多武器,擺設啊?連長和新四軍的戰士們都低下了頭,他們何嘗不知道。
但這一次戰鬥,已經算是比較好的傷亡比了。
鬼子訓練有素,打槍很準,而戰士們哪有那麼多的子彈練槍法,平常先練舉槍,瞄準,最後每個人發幾顆子彈打靶,然後就頂上去,拿實戰練槍。
打一場仗,冇死的,就是老兵。
“那個戰俘公約……”一個戰士指了指腦漿子都打出來的鬼子。
杜嬌嬌咬了咬牙,恨恨的說道:“我是非正式武裝人員。”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士兵其實不太清楚戰俘公約的內容,隻知道要優待俘虜。
而在一開始,沿岸還專門命令,不許對俘虜刀砍活埋點天燈之類的,隻不過命令下去之後,指戰員們本來就對這幫畜生恨的牙根癢,在收到命令後,都眼前一亮,呦嗬,還有這麼多玩法。
戰後統計,五十多個村民,死了一大半,隻有十幾個人活著,其中好多還都帶著傷,新四軍這邊當場犧牲了六個戰士,輕重傷三十多,幾乎都是擲彈筒炸傷。
不得不說,鬼子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
杜嬌嬌坐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生悶氣,她看到依舊有幾個戰士衣著單薄,在寒風之中哆哆嗦嗦著扒小鬼子的衣服。
杜嬌嬌從縣城弄來的棉服數量不夠,優先保證傷員先穿。
戰士們也不嫌棄棉服上的血液,扒下來就套在身上,鬼子的個子比較矮小,所以穿在身上緊繃繃的。
大黃走到杜嬌嬌的麵前說道:“有個重傷員想要見你。”
得知訊息的杜嬌嬌立即跟著大黃,到了山坡上纔看見,是那個十五歲的孩子,稚嫩的臉龐擠出笑容。
肚子被炸開了,青色的腸子被炸爛了,流了出來,這樣的醫療條件,肯定活不了了。
“小妹妹,餃子,很好吃。”
杜嬌嬌聽後,噙著淚水彆過頭去。
即使她有靈泉水,也救不了這樣的嚴重傷勢,“我救不了你。”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好想回家啊。”年輕的戰士抱著自己的腸子笑著說道:“我也有一個妹妹,她死的時候,比你還小一點。”
西北風迅速的帶走了他的體溫,他望著陰沉的天空,撥出一口熱氣,“又要下雪了,我要回家了。”
風停了,下雪了,這個十五歲的孩子看著漫天的雪花,睜大著眼睛看著天空,停止了呼吸。
“狗曰的小鬼子!”杜嬌嬌的眼睛起了霧。
何曼曼一路上見慣了生死,歎了一口氣,然後跟著輕重傷員去了神仙洞。
最後當場犧牲了七個戰士,杜嬌嬌幫著止血,上藥,都處理好了之後,看著兩手的血,心中憤怒不已。
“那個戰士,家早就冇了,三年前,寧城。”
何曼曼端來一盆溫水,讓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