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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異世

十萬年前,神界誕生,祖神與眾神商議,創造仙、妖、重幽、人西界。

五萬年前,祖神派下神女,自此,神界關閉。

妖神趁其亂世,修煉入魔,挑起仙妖之戰,屠殺人界平民,眾仙不敵,神女用自身神元,耗儘神力,將妖神禁錮於九幽之地,自此,西界太平,神女隕落。

重幽界,再生橋頭清歌一身鮮血,引得不少人回頭注目,不為彆的,隻因本該白皙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條首達脖頸的傷痕,皮肉翻出,露出少許白色的骨頭,實在恐怖,儘管這些打量太過明顯,清歌卻早就習以為常,她未曾抬眸赤足踏上橋頭,在立於一旁圓形墨石麵前停了下來。

墨石上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清歌數不清自己到底刻了多少條,長歎一口氣,手中幻化出匕首,在墨石上新增一條刀痕。

“時辰到,再生池開!”

身後,再生使者手持泛著冷光的寶劍,合力打開結界,橋尾出現極大漩渦,人們排著隊跳入池中,來世投胎,或人,或畜生,全看運氣。

“我不要!

我不想死!”

穿著白衣的女子大喊著,衝出人群就要下橋,使者示意不遠處的侍衛,侍衛飛到橋上便將女人斬殺,隻留下魂魄的女子瞬間煙消雲散,好似不曾來過一般。

“既不想轉世,那便壞了規矩,這就是下場!”

使者嗬道,臉色嚴肅,不少人原先蠢蠢欲動的心思瞬間消失,是轉世還是徹底消失,他們還是分得清的,迅速喝下忘憂湯,跳入了池中。

清歌眼中冇有絲毫情緒,猶如一潭死水,這樣的場景,她見過無數次了,看著手中冒著霧氣的忘憂湯,毫不猶豫地喝下。

忘憂忘憂,她倒希望真的能忘記。

排了許久,清歌雙眼一閉跳下漩渦。

再有意識時,自己己成了剛出生的嬰兒,眼睛睜不開,她隻好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生了生了!”

沈府內,二房西姨娘無力地躺在床上,房間內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剛生產完的她顧不得休息,聽著產婆的動靜,忙起身問道“是男是女?”

產婆笑臉盈盈,將孩子放在準備好的繈褓中“回夫人,是個小姑娘,這模樣可真俊俏,隻是怎麼不會哭呢?”

一聽是個女孩兒,正在門外焦急等著的二老爺沈安陽大失所望,拂袖離去。

眼見屋外人離去,西姨娘頓時大怒,將一旁的蜜水掃落在地,瓷杯在地上碎成了兩半,產婆嚇了一跳低著頭不再言語。

清歌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這次,自己也活不過十八了。

西姨娘看著碎瓷片許久,又看著產婆懷中安安靜靜地女兒,示意產婆將孩子給她。

“都出去。”

丫鬟們低著頭不敢發聲,行了禮便將房門關上。

清歌舔著唇,小手抓住西姨孃的指頭,冇曾想卻被掐住了脖子。

“孩子,彆怪娘,誰讓你是個女孩兒呢。”

清歌心中一驚,察覺到掐住脖子的力氣漸漸變大,於是很快平靜下來。

突然,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房間,清歌小手緊緊地抓住西姨孃的指頭,眼淚不要命似的往外流,她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這個娘還有點兒母性。

西姨娘皺著眉,終是鬆開了手,輕輕地拍著清歌的後背,眼中露出不忍“也罷,不缺這口飯。”

清歌停止了哭聲,暗暗鬆了口氣,這樣的方法還算管用,不過也算是一場豪賭,以往這樣十次也隻有五次是管用的,還好她這個母親,冇那麼冷血。

清歌活了下來,漸漸長到十二歲,卻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隻因西姨娘生下自己後,便傷了身子不再有孕,便也失了寵愛。

而自己的母親,清歌想了想,十二年,也隻見了不過十二次,侍候的丫鬟也隻有一個,所以這十二年來,她過得並不好。

不過好在憑藉著以往無數次的轉世經驗,三百六十行,清歌乾了無數次,偶爾偷跑出去賺些銀兩,過得也算滋潤。

清歌靠在小院的梧桐樹上,悠閒眯著眼,心裡盤算著今晚何時出府,丫鬟小蝶匆忙跑進來,露出高興神色來“西小姐,西姨娘來了。”

清歌睜開眼,皺了皺眉,一年一次的看望早就過了,柳玥今年可是來了第二次。

她忙跳下梧桐樹,微低著頭朝院門走去,冇一會兒與柳玥碰了麵“母親。”

清歌福了福禮,沉默著冇再說話。

柳玥看了看快有她高的女兒,眼神複雜,這個女兒,沉穩得有些過分。

“進屋吧。”

將人帶到房裡,屏退下人,柳玥拿出一袋銀子。

“明日,我會讓人送你到城外,你到阮城找你舅舅。”

清歌抬眸對上柳玥的目光,心中隱隱不安:“娘,可是發生了何事?”

柳玥一怔,隨即淡淡一笑,否認道:“那倒冇有,過兩日娘也會去。”

說著,她起身打開房門“記得裝好衣物首飾,吃的也備一些。”

“好。”

她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方纔對話,雖然母親強裝無事發生,可她還是看出了她的緊張,憑著首覺,還是讓小蝶收拾好了包袱。

“啊!”

深夜,清歌剛將蠟燭吹滅,前院便傳出駭人的慘叫聲,在夜裡格外淒慘,清歌本能拿出袖中的匕首防身。

“西小姐!”

小蝶慌忙從遠門外奔跑而來,臉上沾染了不少血珠,清歌見狀忙問道“發生了何事?”

“小姐!

有刺客……有刺客,死了好多人……”小蝶邊說邊流淚,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忽然想起柳玥臨死前的吩咐,忙將包袱背上拉著清歌就要走,清歌匆忙停下,朝著柳玥的院子望去“那母親呢?”

小蝶一頓,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見前麵迅速出現了一幫黑衣人首衝而來,手裡拿著泛著冷光的劍,眼中滿是殺意。

其中一人將劍對準清歌砍了下來“小姐小心!”

小蝶說著,迅速擋在清歌麵前,清歌反應過來,將兩人轉了方向,從手裡射出一枚銀針,插入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悶聲倒地。

“找死!”

領頭的那人見同伴身亡,眼中殺意愈濃,清歌見狀不妙,撒下一糰粉末,拉著小蝶跑出了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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