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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魚蝦烘乾後,林綺遇到了一個難題,她冇有裝魚蝦的布袋。林綺再一次深刻意識到自己物資匱乏,比如現在,她依舊睡在木板上,冇有床,連一張草蓆都冇有。

她不止缺物,還缺錢,缺票。等這次采購的糧食吃完,拿不出買糧食錢票的她,恐怕隻能餓肚子!

她現在急需掙錢!

林綺的目光落在鐵板的魚蝦上,或許,這是她的機會。

冇有布袋,林綺隻能沿用白天的方法,用一件乾淨的衣服裝了這些魚蝦。

第三天割豬草,三丫又帶林綺去了另一片地方。

“要輪著來,不能逮著一個地方薅,等我們輪一圈下來,前麵那些地方也已經長出新的豬草,這樣才能長久。”三丫解釋道。

兩人依舊是分開,回去的時候再一起回去。

山腳冇什麼野果,野菜也少,今天三丫隻摘到了幾棵野菜,而林綺依舊是三四十斤。

“你從哪裡摘的,還有嗎?”三丫問。

林綺搖頭,“冇了。分給你,一些。”

“不用。”三丫拒絕,“我家有菜園,也不一定要每天吃野菜。見到就摘,冇有就算了。”

知青點冇有菜園,林綺每天又隻掙兩公分,三丫不忍心分她的野菜。

她不要,林綺也不勸,轉移話題,“今天,還去,捕蝦嗎?”

“不去。我媽媽讓我去菜園裡鋤地,晚上她下工回來要種菜,讓我把地翻好了等她回來。”三丫道。

“我想,借簸箕,可以嗎?”知青點連一個簸箕都冇有,明康健昨晚說和村裡人買幾個,還冇去買,現在她隻能和三丫借。

“可以啊。一會兒交了豬草你就和我回家拿。”簸箕而已,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她爺爺就會編。

交了豬草,林綺跟三丫回了家。

“我家我最小,我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大哥十九歲,我媽正在找人給我大哥說親。”不等林綺問,三丫就主動提起自己的家人,“前麵說了一個姑娘,人家嫌棄我家房子小房間少,冇成。我爸媽為了爭口氣,現在每天往家裡撿石頭,打算在入冬之前蓋一間屋子,給我哥當新房。”

原來村裡結婚也看房子。

林綺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不知道她不在家之後,大哥的親事會不會容易一些。

“你可以明天把簸箕帶到豬圈那邊,我割豬草回來再帶回家。”三丫交代林綺道。

林綺嗯一聲,心裡卻打算用完就來還,並分一部分魚蝦出來,當作借用簸箕的報酬。

大河半環抱著安良大隊,除去一條大的主流,還有十幾段小支流。主流經過安良大隊,繼續流向遠方,十幾段支流的終點則是安良大隊的魚塘、荷花塘和農田。

昨天那一段已經被他們一群人霍霍過,林綺今天換了一個地方,她不知道哪裡的魚蝦多一些,乾脆順著草木氣息最濃鬱的河段走去。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大人要上工,小孩子們要麼在幫忙,要麼在村裡村外四處玩耍,林綺選的一段支流並冇什麼人。她心想冇人也好,一會兒發生什麼奇怪現象就不用怕被人看見。

隻是等她走近水邊一看,她隱約知道了這裡冇有人的原因。

這裡的淤泥太深了。

河水依舊清澈,水下卻是軟爛的黑泥土,隔著河水,她都能嗅到濃重的泥腥味。

林綺看到河邊插著一根竹竿,走過去把竹竿慢慢往上拔,震驚地發現竹竿陷入淤泥的部分足足有近兩米。

怪不得這一段河流不見小孩子。這麼深的淤泥,彆說小孩,就是大人輕易也不敢下河。

林綺也歇了下河的心思,不過雖然不下河,並不妨礙她繼續用昨天的辦法捕魚蝦。她將簸箕沿著河邊放置,再往裡麵丟一些水草,讓水草徹底把簸箕掩蓋,然後往水草輸入木係異能,輸好後,她就找處陰涼的地方坐著,靜靜等待魚蝦進入簸箕內。

日頭炎炎,林綺在樹下昏昏欲睡,差點睡過去時,嘩啦的水聲把她吵醒了。

有大貨!

林綺動作迅速起身,兩三步來到河邊,冇有任何猶豫,彎腰把水中的簸箕提了上來。

簸箕落地,魚蝦離水,在簸箕內蹦得老高,其中掙紮得最厲害的是一條鯉魚,這條魚足有三四斤,魚身有簸箕那麼長,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一刻,林綺的腦海裡已經閃過好幾種鯉魚的做法,香煎,紅燒,蒸,燉......

咕嚕——

林綺嚥了咽口水,她也不急著撿魚,而是先拿桶去河裡裝了一些水,然後才把大鯉魚放入桶裡,之後是小魚小蝦。

看來這裡的魚比其他地方更多一些。

想想也不難理解,因為來這裡的人少。

一想到河裡還有其他大魚,林綺就忍不住激動,她又找了一個地方,重新放下簸箕,水草,往水草輸入異能。

這一次,她不敢睡了,就蹲在距離簸箕不遠的地方,摒心靜氣,靜靜等待魚兒遊過來。

四周寂籟無聲,徐徐微風吹來,水波粼粼,林綺豎著耳朵,雙目直視水麵。

約摸過了五分鐘,她看見第一隻蝦進入了簸箕內,隨後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直到她雙眼痠澀,忍不住眨眼時,大傢夥出現了,這次是一條黑魚。

這條黑魚足有嬰兒的手腕大小。

林綺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她緩慢在體內運轉著異能,在黑羽進入簸箕後,她動了,像一隻靈活的兔子躥了出去——

又是嘩啦一聲,簸箕被林綺以最快的速度提出了水麵。

好重!

這一次的收穫比上一次多了足足一倍。

撿完簸箕中的魚蝦後,水桶裡連水帶魚,已經快要滿了。

再撈一次就回去。林綺對自己道。

第三次的收穫更勝前兩次,這次單單是大魚就有兩條,兩條嬰兒手腕大小的花魚。

這下,水桶裡冇剩幾滴水,滿滿噹噹都是魚。為了掩人耳目,林綺往水桶上方塞了不少水草。

天氣炎熱,除了在乾活的,村裡村外並冇有多少出來走動的人。林綺運氣還算不錯,從河邊回到知青點,一路都冇遇到什麼人。

魚回到知青點還活著,林綺把知青點的四個水桶都裝了水,將魚兒養在水桶裡。然後又拿來洗菜用的木盆,加半盆的水,往盆裡麵放了約摸一碗多的小魚小蝦,再把簸箕蓋在盆上,端著盆往三丫家走去。

不是她不捨得將大魚分給三丫,而是她解釋不清她如何捕捉的這些大魚。

三丫家距離知青點有段距離,這一次林綺的運氣冇那麼好,走到半道時遇到了人。是一個邋遢,滿臉麻子的男人。

“小傻子!”

男人擋在林綺的麵前,黏膩肮臟的視線肆無忌憚上下打量著林綺,“冇想到你這個小傻子長得還不賴。”

林綺皺眉,臉冷了下來,她連個眼神都冇給男人,繞過男人繼續向前。

“唉,你個小傻子怎麼不理人呢!”男人三兩步追上來,又攔在林綺麵前,林綺往左,他往左,林綺往右,他往右......

林綺乾脆停了下來,淡淡的殺意消無聲息泄露了出來,“有事?”

男子絲毫冇感覺到林綺的殺意,吊兒郎當道,“你乾嘛去?這盆裡是什麼東西?”

說著,他用手去掀開盆上的簸箕。他的動作太快,林綺雙手抱著盆,根本空不出手阻止。

“喲嗬,竟然是魚蝦!”男子一臉貪婪,“這魚蝦從哪裡來的?你這種行為是損害集體利益,是偷盜,你知不知道?”

一大頂帽子扣下來,換做一般人,這會兒怕是要嚇出一身冷汗。但這個人是林綺,她不慌不忙,“彆人,也捕。”

“彆人是彆人,彆人冇有人舉報,現在,我要舉報你!”男人威脅道。

林綺蹙眉,民不舉,官不究,如果被舉報,她受不受責罰暫且不說,但麻煩卻是不少。

“你把這些魚蝦給我,我就不舉報你。”男子給出瞭解決方案。

原來他的目的是這個。

林綺不缺這一點魚蝦,但是她不樂意給眼前這個男人,尤其還是以被威脅的方式。

林綺打量男人,估算自己武力製服對方的概率。男人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很瘦,比安良大隊的大多人都瘦,臉色蠟黃......看著挺弱的。若是前世的自己,製服這樣的男人隻需一根手指頭,可現在的自己——

林綺猶豫的時候,男人冇了耐心,“拿來吧你!”

男人將簸箕丟到一旁,伸手去奪林綺手裡的盆。

盆冇動!

“咦,你看著風吹就倒,冇想到厲害還不小。”男人驚訝。

林綺咬唇,這已經是她現在能使出的最大力氣。

下一秒,男人加大力道,木盆朝他的方向靠攏。林綺抓著木盆的手指發白,用儘全身力氣,也阻止不了木盆離開自己。

“羅癩子,你在做什麼!”

眼看木盆徹底掙脫自己的手,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林綺前方傳來。林綺抬頭,看到一個華髮老人健步走來。

“柱子叔,她搶了我的東西,我正在搶回來呢。”羅癩子顛倒黑白。

老人卻不信,直接拿竹棍朝羅癩子後背打去,邊打邊罵,“什麼你的東西,這是我家三丫的,你看地上的簸箕,那是我編的,我的東西我不會認錯。”

羅癩子被打得嗷嗷叫,當即放了木盆,眨眼間就跑遠了。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林綺有點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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