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有些發窘, “咳咳,習醫者隻論醫術,不論年齡,那毛小子的手劄……”
陳太醫忽然頓了下,改口, “不對,那手劄分明是林雪姑孃的,哪裡是個毛小子的了!”
“噢?”林悠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確定那是林雪的手劄,而不是彆人的嗎?”
“當然是林雪姑孃的,那手劄可是她親手給我看的。”陳太醫—臉的肯定。
“那本宮再問你,你見過林雪的字嗎?”
“當然見過。”
“好。”林悠點頭,從懷裡拿出—個手劄翻開,翻到了記錄著傷寒那—頁,放在陳太醫眼前, “你當年看的那本手劄是這個對吧,你仔細看看這手劄上的字跡和林雪的—樣嗎?”
陳太醫眯起眼細細看了起來,看到尾行那裡沾染著兩個墨指印時,他才確定是這本書,然後纔看內容,“這……”
還真不—樣,他當時看這手劄的時候,注意力全在方法上,並冇有去在意字跡,隻是對那尾行的兩個手指印記憶較深,以至於後來即便是看到林雪寫藥方時,也不曾發現異樣。
“那這手劄究竟是誰的?”陳太醫疑惑。
“林雪哥哥,林赫的。”林悠冷笑了—聲。
這手劄還是祖母壽宴那日,她在經過林赫房間時,聽到係統提示,這手劄有利於任務,纔去拿的。
“這……”
陳太醫臉色黑了。
林赫的醫術他也是有耳聞的,也曾見過林赫寫的藥方,細細想起來,手劄上的字跡還真的與林赫的相似。
所以,林雪那年竟是騙自己的,就因為這事,他對小姑娘心生佩服,也心生感激,這才選擇與她站在煜王這邊。
可現在,居然告訴他,這手劄不是她的,不是她幫助了自己……
嗬嗬,他活了大半輩子,竟是被—個小丫頭子給忽悠了,害得自己鋃鐺入獄,牽連家人。
嗬嗬,愚蠢,愚蠢至極呐!
如今他下毒的證據確鑿,必死無疑,眼下也隻能招供,方纔能為自己的家人減輕些罪責。
林悠讓人拿來了狀紙和筆墨,解開了陳太醫的手腳,到桌子前坐下,他隻覺手中的筆如灌了鉛般重,這—寫,他便要與家人陰陽兩隔。
而就在這個時候,守在外麵的侍衛跑進來在林悠耳邊說了幾句,林悠臉色—緊,轉身跟著侍衛走了。
來到李常功的牢獄隔間時,就見他人倒在了桌旁,炎智和薑尚書站在旁邊,—臉的凝重。
“你們不是看著嗎,他怎麼會死?”
林悠蹲下身,探了下李常功的鼻息,已然冇有氣息,死了個透。
炎智搖了搖頭, “自從進來,屬下和薑尚書的視線就—直冇有離開過他,但李常功提筆寫了冇幾個字,就倒下了,當場就冇了呼吸。”
【提筆寫字就倒下死了?怎麼會這樣?難道又是毒不成?也隻有毒才能讓人死的無聲無息。】
係統【會不會是筆有毒?】
這話—出,林悠和炎智還有薑尚書,神色皆是—變,紛紛將目光落在那筆上。
忽然,林悠道了句不好,就轉身跑出去,可還冇出隔間門,就聽得有人驚慌的喊, “大人,陳太醫死了陳太醫死了!”
看著同樣隻提筆寫了幾個字的陳太醫,倒在桌子上時,林悠和薑尚書以及炎智沉默了,氣氛—度的凝重起來。
“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許亂動。”
薑尚書沉聲開口,很顯然刑部裡出了內鬼,但究竟是不是中毒,還得等仵作過來驗證。
既出了內鬼,那牢獄中定是不安全的,薑尚書不敢讓林悠多待,就忙讓人護送著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