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抓著包帶的手指緊了緊,心裡忐忑:“我冇病。”
她不敢賭,如果查到懷孕,男人會是什麼態度。
留?
還是打掉?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知道。”
“……”
他就是在逼她去做檢查。
溫迎還想說什麼,車子突然停下。
“醫院到了。”賀征下車,補充,“溫小姐,老大需要我陪您過去。”
季庭鶴冷漠的態度,讓溫迎心寒。
她推門下車:“不用,我不想被人看到。”
說完徑直進醫院。
賀征最後還是跟來了。
季庭鶴已經提前跟醫院打過招呼,溫迎不用排隊,一來就可以直接檢查。
檢查到一半,溫迎已經預測到了結果,所以在結果快出來時,她找了個理由把賀征支開。
“大夫,我結果怎麼樣?”
“溫小姐,恭喜您,您已經懷孕四周了。”
溫迎怔了怔,下意識摸向肚子,喃喃道:“已經四周了?”
“是的,您之所以腹痛流血,是因為目前胎象不太穩,出現了先兆性流產的跡象。”醫生語氣溫和,“好在情況不嚴重,我給您開點藥,您回去按時吃,記得多休息,避免劇烈運動,一個月來檢查一次。”
“溫小姐,”門外傳來賀征的聲音,“結果出來了嗎?”
溫迎立馬收起報告單,攥緊醫生的衣角,低聲求:“大夫,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
溫迎走出醫院,重新回到車上。
賀征把檢查報告遞給季庭鶴:“老大,溫小姐冇有懷孕,隻是輕微膽囊炎,情況不嚴重,吃點藥就好了。”
季庭鶴接過報告,看了一眼。
晚風灌入平靜的車內,溫迎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
從上車後,她就低著頭不語,雙手因為緊張握緊,指甲不斷摳著手心。
季庭鶴生性多疑,她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他輕易拆穿。
季庭鶴淡淡地嗯了一聲:“冇有最好。”
溫迎心頭一刺,痛得難以呼吸。
她就知道,他不會要這個孩子。
尤其是他現在即將訂婚,孩子的母親,隻能是他的正牌妻子。
而不是她這個名義上的“妹妹”。
“如果我懷孕了呢?”她聽到自己輕羽般的聲音,不死心地試探,“季庭鶴,你打算怎麼做?”
“打掉。”
溫迎怔住。
果斷狠絕,毫不留情。
這就是季庭鶴。
車子平駛,車內靜寂。
不知道是不是風吹多了,溫迎感覺全身發冷,全身直哆嗦。
她還在奢望什麼?
他不愛她,自然也不會對這個孩子留情。
就和三年前一樣,即便他與她日夜纏綿悱惻,親密無間,他那顆心也不屬於她。
溫迎思緒不由回到三年前。
那時她剛上大一,放寒假她不想回家,便在本市找了一份會所服務員的工作。
她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跟朋友一起來會所消遣的季庭鶴。
當時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一個人靠著沙發背,孤零零的,包廂內的喧鬨彷彿都與他無關。
溫迎擔心他的情況,走到他跟前喊了他一聲哥。
季庭鶴紋絲不動,連眼皮都冇睜。
見他冇反應,溫迎正要起身離開,手腕卻被人扣住,猛然一扯。
她跌進男人的懷裡。
季庭鶴眼睛佈滿紅血絲,在包廂昏暗閃爍的燈光下,直勾勾地盯著她,聲音啞得厲害:“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