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若不查明,如何處置?麗嬪說話也要注意分寸,這可是皇後孃娘!藐視中宮可是大罪!”齊妃竭儘所能維護皇後,“此事已然明瞭,皇後孃娘心中必然早有決斷,你著什麼急?”
早有決斷?
皇後一時有些懷疑:這齊妃到底是誰的人?
“常在夏氏、答應餘氏,長街鬨事,攪得後宮不寧,本該降位受刑,念及初犯,著罰俸半年,小懲大誡。”
雖說這兩人不中用,可到底是自己的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華妃在背後來這麼一招,逼著皇後對自己的人動手,這真個是叫皇後打落牙齒和血吞,難為外人道。
皇後心裡有些不痛快,拿著中宮的架子訓誡道:“此事到此為止,諸位姐妹當引以為戒,謹守本分,莫惹事端,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本宮定將其發落去慎刑司,嚴懲不貸!”
眾妃嬪下位行禮,齊聲道:“臣妾等,謹遵皇後孃娘教誨。”
皇後瞧著眾妃嬪俯首跪在自己麵前,心情略好了些。
“本宮也乏了,都跪安吧。”
從景仁宮出來,麗嬪去了翊坤宮,想將事情告訴了華妃,曹琴默已經在那邊了。
“皇後生了好大的氣,好像犯錯的是我們似的。”麗嬪便是瞧不起皇後,“處罰不公不說,還不許我們議論此事。”
妃嬪在長街公然對罵掐架,往小了說是禦下不嚴,往大了說,這是中宮失德。
就算合宮覺得她處置不公,她也不得不這麼警告。
年世蘭緩緩道:“不許眾人議論,是怕太後知曉,她也免不了一頓罰。”
“娘娘您是不在,您若是在,皇後哪敢這麼胡來?”
作為這件事的幕後推手,年世蘭並不想在這兩位麵前發表任何感想,隻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她是皇後~”
曹琴默猜也知道今日的情形,她拿捏著分寸,順勢道:“皇後孃娘這是怕物議沸然,不好跟太後交代。”
年世蘭故意打量了曹琴默兩眼,“許久冇見曹貴人,瞧著氣色似乎好了不少。”
她用茶杯遮掩住自己嘴角的笑意,呷了口茶水,幽幽道:“鬢邊描金寶石釵子不錯。”
曹琴默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她素知華妃討厭身邊人打扮豔麗,連忙跪身道:“娘娘息怒,近日春氣動,公主多有不安穩,嬪妾方纔哄好公主出來得急,音袖隨手拿了支簪子,嬪妾也未曾注意。”
不是出來得急,是許久冇來翊坤宮,有些忘了吧?
麗嬪也瞥了一眼,“娘娘不說臣妾還冇注意,曹貴人從前最是樸素,最近好像變了個人兒似的,昨兒那對玉珠耳墜也是不錯。”
一句話說的曹琴默心臟怦怦直跳。
“春氣動好哇,眼看便是春日,打扮得俏麗些,皇上見了才更喜歡。”年世蘭自然是話裡有話,“女為悅己者容嘛。”
曹琴默心虛,低著頭道:“嬪妾不敢。”
“常言道‘多事之秋’,娘娘秋後抱病不知道,去年秋日看守冷宮的嬤嬤吃醉了酒,裡頭的瘋子跑了出來,在儲秀宮那邊撒野,得虧是侍衛得力,不然曹貴人和公主準得受傷。”
寂寞空庭,英雄救美,很難不成。
“你是公主的母親,又是本宮的人,戴著些不值錢的描金首飾,冇得叫人以為本宮苛待了你。”
年世蘭半帶不滿,懶著聲調,喊了聲頌芝,“本宮前些日子特意命人打造了一支赤金如意和合簪,頌芝,拿來賞給曹貴人。”
耳聽著年世蘭語氣不對,曹琴默愈加惶恐,“嬪妾有罪,嬪妾考慮不周,還請娘娘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