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走出薛府,正想應約往翠雲樓去,卻突然發現……他不認識路……
薛虹隻得折返回薛府,找薛蟠問問路,毫不誇張的說,薛蟠對於金陵城大大小小的酒樓青樓妓院就冇有不認識的。
果然,薛虹一說出翠雲樓這個名字,薛蟠臉上就露出一個“大哥你終於開竅了”的表情。
躺在床上休養的薛寶釵聽著兩人的話,也不接話,隻是笑盈盈的看著。
薛虹照著薛蟠腦袋就是一下:“彆胡說,我是有正事要辦,快告訴我。”
薛蟠老老實實的把翠雲樓的地址說了,薛虹又叮囑了薛寶釵幾句,轉身大步流星離去。
在薛虹走後,薛蟠離開了薛寶釵的房間。
這時,薛寶釵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翻開被子坐了起來,仔細一看,那被子有一處似乎是被用手扯破的。
薛寶釵:“鶯兒!”
一個模樣乖巧可愛的丫鬟自外間快步走了過來。
薛寶釵:“你立刻出去,跟著虹大哥,看看他是否真的到了翠雲樓,什麼時候進去的,什麼時候出來,回來向我彙報。”
鶯兒大驚失色:“小姐,你這是……讓我跟蹤虹大爺??這……奴婢不敢。”
薛寶釵:“快去。如果被髮現,你就說你是恰巧路過。”
鶯兒隻得領命。
……
翠雲樓是一處青樓,並不是妓院,二者有本質上的區彆。
青樓類似古代高檔酒店,青樓裡的女子更多是負責奏樂伴舞給客人助興。哪怕是花魁,一般也都是賣藝不賣身。
當然,如果你出的錢足夠多,或者身份足夠高,一切都不是事……
但總的來說,青樓還是比妓院要乾淨的多。
薛虹自翠雲樓下馬後直奔四樓,四樓也是翠雲樓最後一層,在這裡的人基本上不是金陵的世家公子,就是達官顯貴。
說句不誇張的話,在這裡隨便打十個人,可能九個都是和金陵知府惹不起的。
不要覺得誇張,金陵作為千年古城,裡麵地頭蛇多的簡直數不清。
薛虹來到四樓後,樓梯處有一名妙齡少女在這裡接待來賓。
待問明薛虹來意,以及是否與人有約後,會派人覈實。待到覈實後纔會將人引到相應的包廂。
薛虹一走一過間,就感受到走廊各處看不見的位置有不少人,但並冇有任何的殺意。想來是類似於安保人員的存在。
女子將薛虹引到包廂後,告罪一聲便離去了。
薛虹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看見朱煇與陳辰坐在席間,兩人不遠處還有十個手持各色樂器的少女。
朱煇一看到薛虹,連忙起身把薛虹拽了進去:“俊臣,你怎麼纔來啊!快坐快坐!”
“看看怎麼樣!這些都是翠雲樓技藝頂號好的姑娘了!一定讓俊臣滿意而歸。”
說著,把薛虹按在座位上,大手一揮。
隨即音樂便響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各個樂器之間的合奏,並未像薛虹料想中的和交響樂一樣雜喧嘩,反而如同高山流水一般,輕脆、悅耳。
叮咚的古琴聲,附和著簫聲,不自覺讓人放鬆,如同置身山水之間。
薛虹承認,自己膚淺了。
朱煇從銀壺裡倒出一杯果酒,一飲而下:“舒服!這一千兩花的值!!”
陳辰相比之下就好多了,半閤眼眸,靜靜的聽著音樂。
薛虹閉著眼睛享受著音樂的洗滌。
一曲完畢後,朱煇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間內隻餘三人。
薛虹將薛寶釵的事情說了,朱煇當即表示,這都不是事兒!彆說是一個區區選秀的,就是他父皇選妃,他也保證把薛寶釵撈出來!
薛虹提起酒杯,敬了朱煇一杯。
朱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嘿嘿嘿!那個什麼,俊臣呐!我想請你救個人。”
薛虹:“救人?不是有太醫嗎?”
朱煇:“京城離這裡太遠了不說,而且我父皇也不方便派太醫過來。”
薛虹:“身份,名字。”
朱煇:“巡鹽禦史林如海。”
薛虹表情微變,但還算尚在預料之中:“是他?榮國府賈家女婿,太上皇欽點的探花郎。”
朱煇:“就是他。”
朱煇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將事情給薛虹講了出來。
目前朝堂上大體分為三方勢力,分彆是:“文臣、武將、勳貴。”
文臣和武將很好理解,而勳貴就是指那些明朝功臣之後。四王八公就是這一方麵的代表。
而林如海,本身家裡四代列侯,再加上探花郎的身份,怎麼看都應該是文臣清貴,結果被榮國公榜下招婿。
最後落了個文臣不待見,勳貴不信任的下場。
好在林如海自身有宣麻拜相之才,於是太上皇將林如海放到了揚州去治理鹽政委以重任。
原本太上皇的打算是把林如海留給自己兒子,也就是如今皇帝重用的。可誰也冇想到,揚州那幫犢子膽子這麼大!居然光明正大給林如海一家下毒!!
皇帝不想打草驚蛇,又不想白白折了林如海,於是就下旨讓身處金陵的朱煇暗中就地尋找神醫,醫治林如海。
而朱煇和薛虹一起混了三年了,自然對薛虹的醫術有所瞭解。於是就求到薛虹頭上了。
薛虹假裝嫌棄的看著朱煇,玩笑道:“好啊!我說怎麼非要做東,請我來翠雲樓。早有預謀。”
陳辰直接舉手示意:“俊臣,你彆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來湊數的。”
薛虹思索了一下,點頭答應:“也好,我就走一趟。不過六殿下,我弟弟妹妹進京,就勞煩你暗中照顧一二了。”
朱煇眉開眼笑,胸脯拍的噹噹響:“冇問題!包在本殿下身上!那什麼王子騰,賈王氏要是敢再起什麼壞水,我讓他們自己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