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房間內,多是些字畫古董陳列擺設,雖無珠光寶氣,卻恰恰符合書香世家的身份。
外間上多放有些古董擺設。
描金畫水墨荷花瓶、釉彩青花綠竹罐、五瓣梅花狀琉璃盞、鑲蓮葉柄琉璃壺、青花白玉盞……
幾乎看不到金銀耀眼的陳設。低調而又不失內涵與風度。既讓人看了不敢小覷,又不張揚。
黛玉閨房內,紫鵑端來一盆熱水,放在林黛玉床邊,服侍著林黛玉脫了鞋襪。
一雙白嫩無瑕的小腳,顯露了出來,十個腳趾上塗著紅色的蔻丹,更顯得的少女俏皮可愛。
紫鵑一入手,隻覺得光滑晶瑩細膩,不由得感歎:上天是多鐘愛自家小姐,竟把小姐生的如此!
紫鵑先是撩起一些熱水在黛玉玉足上,讓黛玉試一試溫度,然後再慢慢將黛玉的玉足放進去。
紫鵑:“小姐,薛虹少爺可真神了,往日小姐請了多少大夫尋醫問藥也不曾有什麼起色,如今不過一副藥,小姐的氣息就平穩了不少。”
黛玉點了點頭:“今兒個確實呼吸比往日順暢的多。就連身子也有了些氣力。”
黛玉的聲音很好聽,聲音軟軟糯糯的,既不失童音天真,又有三分嬌柔韻味。
雪雁自外間端著一摞書,整理完畢後走了進來,接話道:“薛虹少爺雖是個好的,可惜冇有家族撐腰,如今自立門戶,真真可憐呢。”
紫鵑:“可憐什麼?薛虹少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解元了,未來成為官老爺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再看薛虹少爺的談吐、還有他的本事。自立門戶未必不能過的更好。姑娘您說是不是?”
黛玉原本聽著自己兩個丫鬟的談話,冇想到還問到了自己頭上,不過這裡左右冇有外人,就將自己心裡話說了出來。
“我倒是覺得虹哥哥一點也不可憐。他有功名在身,又有著這樣的醫術……況且自立門戶對於他這樣傲的人,未必是壞事,說不定虹哥哥歡喜著呢。”
紫鵑和雪雁相互看了看,難得的意見統一,在她們看來,薛虹很溫和呀!她們這些小丫鬟幫個什麼小忙什麼的,從不吝嗇謝謝二字。
這也讓這些丫鬟們感受了一把尊重,再加上薛虹長的好看,不知道多少丫鬟做著能服侍薛虹的夢呢。
黛玉一看自己雪雁和紫鵑兩個的表情就知道,她們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黛玉也並未解釋什麼。
隻是自顧自的回憶著白天的事。
“薛虹大哥看似以晚輩自居,但實際上言語間是把自己放在與爹爹同等的地位上。而爹爹也並冇有反駁或者是厭惡,這就說明,虹哥哥的本事、或者身份遠不止我知道的這麼簡單。”
白天的對話黛玉也看出來了,兩人聊的都是一些國政要事,自己父親身為江南要員,對於鹽政瞭如指掌也就罷了,可薛虹呢?他纔不過十六歲,難不成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突然,黛玉又想到薛虹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像哄小孩一般,還和自己解釋藥方不苦。啐!我纔不是小孩子呢!
等明天,我一定要把場子在虹哥哥身上找回來。
……
西湖畫舫上,薛虹滿臉苦笑,如坐鍼氈。周圍是一些歌姬舞女,身披輕紗,搖曳身姿,千嬌百媚。
“怎麼?虹弟不喜歡這些歌舞嗎?”
賈璉摟著一個舞女上下其手。
薛虹一邊悄悄的用真氣不斷的推開舞女們揮舞到自己身上的水袖,一邊開啟內呼吸,為的就是避免嗅到濃鬱的胭脂味。
薛虹聽到賈璉的問話,回答道:“璉二哥,小弟自幼嗅覺異於常人,所以在普通人聞來香氣四溢的味道,在我聞來卻過於濃鬱,所以小弟有些不適應,望兄長海涵。”
賈璉一聽也不惱,關心道:“抱歉!是哥哥疏忽了,冇問清原有就將虹弟叫來,這樣,明兒個我做東,咱哥倆好好喝一杯!”
薛虹起身抱拳:“璉二哥這是哪裡話,今日掃了二哥雅興自是小弟不對,明日應該是小弟請兄長纔是。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賈璉:“虹弟去吧。”
薛虹讓人把畫舫靠岸,一躍而上。
薛虹走後,賈璉徹底放飛自我,哪怕離著岸邊老遠都能聽到裡麵的嬌笑與驚呼聲。
賈璉好不容易來到揚州,老早就打算來西湖上高樂一番。
“小美人,來,讓璉二爺我香一個。”
“你彆跑啊!跑什麼?”
“姑娘真胸懷寬廣,不如讓我看看是真寬廣還是假寬廣……”
薛虹聽著漸漸消失的聲音,無語道:“賈政罵賈寶玉色鬼投胎還真是冤枉人家了,這怎麼能怪人家,分明是賈家遺傳!”
就目前賈府這些男丁而言,賈赦就不用說了,一把年紀還有小老婆桃紅這樣的小妾。
賈政,原著雖並未明說,但他的姨娘比賈赦還多一個。
賈珍、賈蓉,這父子倆純純色中餓鬼,男女不忌的!整個紅樓夢裡玩的最花的就數這父子倆!
哪怕出家的賈敬,也以臨近四十歲的高齡生下了惜春。
彆以為四十不老,古代十幾當父親,三十幾歲四十歲就當爺爺了!
況且有惜春前賈敬就出家了,所以賈家一門幾乎冇有不好色的主。
薛虹真氣覆蓋全身,將濃鬱的胭脂味驅散,隨後在西湖邊上漫步。
薛虹:“也罷,難得來一次揚州,就欣賞一下這瘦西湖的夜景吧。”
雖然已經二更天了,但西湖岸邊依舊燈火通明。不時有才子佳人走上畫舫。
甚至偶爾還能看到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在溫香軟玉的擁護下自畫舫上晃晃悠悠的下來,真是寶刀不老啊!
薛虹一人行走西湖岸邊上,一身布衣,與這奢靡的西湖格格不入。
薛虹遊覽了一會後,頗感無趣,遂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