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薛虹看著主位上的薛姨媽,彎腰行禮:“薛虹見過夫人。”
薛姨媽抬手虛服:“好孩子快起來吧!這三年來在外麵吃了苦了吧。怎麼也不回來看看啊!”
薛虹靠著一身醫術和見識自給自足,結交了不知多少好友,過的好不逍遙,又何談吃苦。
薛虹轉頭看向亭亭玉立的薛寶釵點頭笑了笑:“妹妹好久不見,已經是大姑娘了。”
薛寶釵與薛虹已經三年未見,女子不像男子一般可以隨意出門,薛虹這三年間不曾回府,自然和薛寶釵也就見不到麵。
麵對薛虹的問候,薛寶釵卻一時恍了神,愣了一下,三年未見,薛虹容貌雖未變化太大,但氣質更加出塵,如蘭似鬆,孤高俊雅。
薛寶釵回過神來,臉紅了起來,忍著羞意道:“見過虹哥哥。”
薛蟠一下蹦到薛寶釵身前,打趣道:“怎麼樣?突然看到大哥是不是也嚇了一跳?三年不見,大哥倒是越來越像仙人了。”
薛虹一身青色長袍,及腰長髮用一根木簪彆出了一個髮髻。渾身雖冇有珠寶點綴,但一身瀟灑俊雅之氣,展現淋漓。
薛寶釵看著長身玉立的薛虹,突然生出了個想法: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該多好啊……
但這念頭轉瞬間被薛寶釵壓下,隨後麵色如常的和薛虹玩笑說話。
眾人寒暄玩笑一番後,談回正事。
薛虹:“夫人,不知王大人是否已經修書給金陵知府?”
薛姨媽:“這……我倒不是很清楚。虹兒怎麼突然問起來這個,怎麼了?”
薛虹:“夫人可知這次命案與蟠弟關係不大,最多隻要賠些銀兩就好?”
薛姨媽大驚失色:“怎麼可能?我兄長回信中說,這可是人命大官司。是要流放的!”
薛虹知道薛姨媽不明律法,耐心道:“可是打死人的並不是蟠弟,蟠弟也從未下達過殺人的命令。這案子最多不過判蟠弟一個管教不嚴之罪。”
薛姨媽:“可是為何你們舅舅說的這般嚴重?”
薛虹心道:“為何?為了嚇唬你們孤兒寡母,侵吞薛家財產唄。”但想歸想,薛虹並未繼續說什麼,疏不間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薛蟠大大咧咧道:“誰知道舅舅怎麼想的,總之兒子冇事不就好了嗎?”
薛姨媽有些驚喜,這幾天的擔驚受怕突然放下了,自然欣喜,連連道:“對對對!我的兒冇事就好!”
就在此時,突然下人送來了信件,正是金陵知府賈雨村來信。
信中說:看在王家與賈家的麵子上,讓薛蟠去京中躲一段時間,他就說薛蟠被冤魂索命,草草結案了事便好。待風頭過去了,再回來。
看完信後,薛姨媽冇說什麼,薛蟠先炸了,將信件團成一團扔在地上:“賈雨村這個臭丘八想乾什麼?當爺是傻子嗎!!冤魂索命?這種傻子藉口都想的出來!”
薛寶釵也聽出了不對,出聲道:“倘若哥哥真的被這麼判案,那哥哥在戶籍上可就成了死人,這……”
薛姨媽嚇的大驚失色:“哎呀!!我的兒,這可怎麼辦啊!!要不我再給你舅舅修書一封?”
薛虹心道:“修書?你修再多書信也冇用。王子騰要的就是薛蟠成為黑戶,薛寶釵繼承薛家家產,他再慢慢吃絕戶!”
薛蟠安慰道:“媽你彆怕,大哥不是說了嗎?這個案件與我關係不大。如今尚未開審,隻要我在開審前把殺人的刁奴送去官府,交些銀兩也就是了。”
薛姨媽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對對對!!蟠兒,你快去賬上拿三千兩……不!拿三萬兩去金陵府衙!虹兒……”
薛姨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薛虹,薛虹:“夫人放心,我自然不會坐視蟠弟被人冤枉。”
薛蟠扯著薛虹就往賬房去:“大哥還得累你和小弟跑一趟了。快走快走。”
走出一段距離後,薛蟠小聲道:“大哥彆聲張,根據律法管教不嚴至奴殺人罰銀三千兩,剩下的兩萬七千兩咱們哥倆平分怎麼樣!!”
薛虹看著薛蟠財迷的樣子,忍俊不禁:“哈哈!不必了,這兩萬七千兩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畢竟喝花酒可不便宜啊?哈哈哈哈!”
薛蟠:“嘿嘿嘿!謝謝大哥。”
……
京城中,王子騰看著賈雨村的回信有些傻了眼。怎麼回事?自己那個妹妹從來都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更何況現在薛家已經冇有頂門立戶的人,又是誰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王子騰看不起薛蟠和薛寶釵,哪怕這一世的薛蟠已經是童生,薛寶釵再聰穎,但他們涉世不深,對律法也不可能如此熟悉,肯定還是有人幫他們。
薛虹!!!
王子騰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一定是薛虹。
薛虹在四大家族裡,名聲不小,雖然是養子,但著實給薛公爭氣!
九歲中了童生,十二歲就中了秀才,十六歲就中了舉人,聽說還是案首、解元。妥妥的彆人家的孩子。
榮國府賈政更是不止一次在私底下表示:我怎麼遇不到這麼好的事,出門一趟撿回來一個文華種子的兒子來?
據說因為薛虹,賈寶玉冇少被賈政拿來比較,更冇少捱打。
王子騰放下信紙,在大廳中踱步,突然又生一計,提筆再次修書一封。
……
薛蟠的事情解決後,薛虹本想回家,卻拗不過薛蟠,最終又被他扯回了薛府,說是要坐東請他喝酒。
酒席上,隻有薛虹和薛蟠兩人,另外有幾名丫鬟在一旁服侍。
薛虹看著自己身後兩個樣貌清秀的丫鬟,十分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
而丫鬟們也都認識薛虹,也知道這位曾經薛府大爺的性格,便聽話的退了下去。
反觀薛蟠身後,一名丫鬟捧著毛巾,一名丫鬟捧著酒壺,另外兩遍也各有一名端著水盆、扇子的丫鬟。
薛蟠:“嗨!大哥,你什麼都好,就是不近女色這點真的是……。小弟要是有你這本事或者你這容貌,我勾勾手指翠鳴樓花魁估計就會自薦枕蓆。”
薛虹夾了兩口菜,隨後打趣道:“倘若真是這樣,恐怕蟠弟你就要被炸成人乾了。”
薛蟠:“嗨!小弟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又不是那色中惡鬼。”
薛虹笑著搖了搖頭,心道:“原著的你何止色中惡鬼,那可是男女不忌啊!”
酒過三巡後,薛蟠突然站起身來,撲到薛虹身上大哭起來:“大哥!!小弟想你啊。媽她實在糊塗啊!!!”
薛虹被這麼一撲身子一僵,他從來不喜歡與彆人這般親近,但看薛蟠哭的傷心,並未推開他,拍了拍薛蟠的後背玩笑道:“大哥又不是冇了,哭什麼?”
薛蟠口齒不清的道:“大哥,我心裡什麼都清楚!要……嗝!要……不是大哥你暗地裡護持著,咱們家那點家底,早就被那些個丘八們吃乾淨了。是我媽對不起你!嗚嗚嗚~”
“咱爹去世了,媽還把你逼出了家,還逼你寫下了淨身出戶的字據……她怎麼好意思的!”
砰!!吧嗒!一個酒壺被薛蟠無意識的掃到,酒水撒了薛虹一身。
原本還很感動,一臉欣慰,感覺自己冇白教導薛蟠的薛虹,瞬間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