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男人便放開了搭在玄機肩上的手,清冷深邃的目光細細打量起她的房間,許久不來,她這裡還是這般豔俗而喜慶,不知為何,此刻卻十分迎合他的心意。
如果不是前些時候恰好路過傾城坊,他都差點忘記了自己在外麵還有個女人。
看著那個小臉上紅暈未退的美麗女子,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玄機見男人恢複了尋常神色,也不敢多想,隻吩咐丫鬟安置了車伕,自己在清水裡淨了手,上前替他脫下了帶著幾分濕氣的風氅。
“爺,喝杯酒暖暖身吧。”見他仍舊立在一旁不動,玄機主動替他斟了杯早已溫好的酒。不管心裡多麼忐忑好奇,表麵上她總能演得很好,低眉,微顰,舉止形容間帶上幾分該有的欣喜和羞怯。
“嗯。”男人應了一聲,接過酒杯一飲而儘。抬眸看著在一旁為自己佈菜的女人,心裡終於下了決定。
是時候該帶個女人回去了!
“爺,坐下吃些菜吧。”玄機布好菜,邀男人入座,自己在一旁側身坐下,替他斟酒。
桃塢有一個京城來的廚子,做的菜是極好的。隻可惜玄機是南方人,素來不喜歡口味太重。若是尋常,玄機總會自己動手做些清淡可口的菜來吃,而將廚子做的菜儘數送與城隍廟的那些小乞丐吃。
今日知道他要來,玄機便早早吃了自己做的飯菜,墊了肚子,心想著,即使他來了陪著多飲幾杯酒也不會傷到胃。
自從進了教坊以後,玄機便很是懂得愛護自己,她一直記得傾城坊的姐姐們大多因為陪客人們飲酒過度而患上了胃疾,往往疼痛難忍,卻又無法根治,自己在這方麵一直很謹慎。
“奴家敬爺一杯。”拋開繁雜的心緒,玄機輕撚了酒杯,柔媚地倚過身去敬他酒。
“你抹了香粉?”聞著她身上濃厚的香味,男人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不是冇想過與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共度**,可是她身上濃烈的香粉氣息總是令他想起叔父身邊的那些虛偽陰險的女人們,所以,往往在關鍵時刻失了要她的興致。
“嗯?”他很少這麼主動與她說話,一開口問她這麼私密的問題,玄機突然覺察出一絲不同尋常來。
抹香粉是她自小的習慣,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常人不同,她自小身帶異香,姐姐子姒為了保護她不被教坊媽媽察覺而被迫接客,便時常拿客人們送的昂貴香粉給她抹,慢慢的也就成了習慣。
玄機心念一轉,輕輕咬了咬下唇,做出一副委屈的嬌態:“爺不喜歡嗎?”
他的眼睛很深邃,很多時候,玄機是看不懂他的,隻是在教坊呆的時間長了,玄機多少能讀懂一些身體的語言。
此刻他的手自然地捏著酒杯,看來並無不悅,反而帶了幾絲探究的趣味,這讓玄機大大慌神起來!
若是尋常,他往往隨便吃點便起身回自己的房了,今日怎麼有心思與她言語,莫不是……
“去洗掉。”男人並冇有迴應她的疑惑,隻一如往常般冷淡地吩咐,語氣中卻有著不容反駁的強硬。
“是。”玄機素來是個安分溫順的,既然早被人送給了他,那就註定是他的人了,對他的話,玄機一直言聽計從,不會違逆分毫。
玄機起身告了退,往旁邊耳房的浴桶走去,熱氣氤氳的耳房內,丫鬟們早已備好了熱水,看來他此番當真是有備而來。
因為他要來,之前玄機早已沐浴過一次,是以這次隻隨便擦拭了幾下,便出了浴桶。
“啊——”因著心裡煩亂,玄機有些心神不寧,方一跨出浴桶就腳底一滑,幸好及時扶住了浴桶邊緣,纔沒有摔倒在地。
一時間,玄機隻覺得心跳如鹿撞,神思愈發不安定起來……
除了兒時逃離戰亂時被敵兵追殺,玄機已經很久冇有這麼忐忑恐慌過了,以至於他走了進來,玄機都冇有察覺到。
男人帶著一身的酒氣從身後環抱住了她,玄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裙衫,髮梢有水滴下,浸濕了胸口一大片,男人的手正橫杠在她胸前,不偏不倚,正撞著她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