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
曾經的畫麵不斷地浮現。
跟狗搶飯吃。
被二嬸辱罵關牛圈。
堂哥拿自己當狗騎著轉院子。
還有二叔李有田。
他彷彿聽見了李有田讓發高燒的自己去死的聲音。
一直一直,在腦海裡盤旋。
“嘭!”
一拳!
李大柱賞在了李有田的臉上。
然後。
“嘭嘭嘭!”
狠狠地一連好幾拳打下去。
李有田整張臉像是發麪饅頭一樣鼓脹了起來。
青了。
也紫了。
“噗!”
李有田一張嘴,吐出了兩顆牙。
還在愣神的白玉蘭忽然意識到不好。
再這樣下去。
李有田會被李大柱給打死的!
她連忙上前拉開了李大柱。
“彆打了,大柱,快住手!”
好說歹說,連扯帶拽地總算是把李大柱給拉開了。
看著奄奄一息,麵目全非的李有田。
白玉蘭害怕極了。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趕緊跑!
“大柱啊,咱......咱們走吧。”
“二叔......”
“你二叔......他就是渴了,人渴了得喝水,咱們去幫他找水喝,好不好?”
“好!”
李大柱點點頭,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白玉蘭愣了幾秒,趕緊去追。
“你撿空塑料瓶子乾啥喲?”
“二叔渴,二叔要喝水。”
“那這裡麵又冇水啊......你脫褲子乾啥?哎呀,你彆往裡麵尿......”
“二叔喜要喝水。”
聽到這番話。
李有田一個激靈,不顧鑽心的疼痛,拚了老命地爬起來。
麻利地關上了門,死死地頂在了門後。
“嘭!”
門,應聲被踹開。
李有田一個狗啃屎,直接摔在了地上。
原本就青紫腫脹的臉,更是猶如包子摔地上再被踩一腳——糊了!
“二叔,喝水了。”
“不!不喝......唔唔唔......鹹鹹......酸......嘔......”
白玉蘭根本拉不住這傻子。
隻能站在門口瞧著。
心裡,竟然同情起了李有田。
給二叔餵了水,李大柱才被白玉蘭拉著離開了。
剛出院子。
微風一吹。
白玉蘭感覺心口一涼。
低頭一看。
“我的娘!”
連忙拉上了破損的衣服捂住了胸口,看了看周圍,好在冇人。
趕緊回家!
不行,這時候回家,李有田等會肯定會找來。
就在不知所去的時候。
好姐妹秦湘柔發來了訊息:快來我家一趟。
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白玉蘭連忙拉著李大柱狂奔而去。
索性一路上冇有遇見人。
有驚無險地來到了秦湘柔家。
說起來。
這秦湘柔也是村裡有名的“潑婦”。
她男人也跟村裡的人一併去了城裡打工。
山高路遠,錢難掙。
一年也就回來一次。
可偏偏。
這山水養人,滋潤得秦湘柔這身子豐腴得人見人饞。
那該有曲線的地方,愣是比白玉蘭大上一號。
要命的是腰身上又冇太多贅肉。
用村頭趙老二的話來說,那浪蹄子,就是一盤上等的紅燒肉,油膩解饞!
回回看到秦湘柔都得跟腦溢血似地打擺子。
就一個勁兒哆嗦。
她跟白玉蘭算是不打不相識,正經地動過手,抓過臉扯過頭髮。
後來。
因為白玉蘭幫秦湘柔趕走了踹門的張鐵虎。
所以才結下了友誼。
“喲,這大白天的,咋就浪起來了?”
“撕爛你的嘴,出大事了,趕緊進屋!”
“都迎風敞著,那可不是大事!”
秦湘柔捂嘴調笑著,嘴角一個勁兒地壞翹。
心裡想著肯定有事。
一進屋,關上門,張嘴就問。
“咋了?咱們村兒除了這傻子,還能有你看上的人?這大白天的,賞給人家了?”
“柔姐,你彆胡說了,他......”
“還真是......你不是說這傻子他......不是不行嗎?又這樣了?”
“哎呀,他被蠍子蜇了!”
白玉蘭趕緊給秦湘柔看了看他的傷口,又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嗨,我以為啥大事兒呢!你等著!”
秦湘柔連忙給拿來了藥。
半勺給李大柱灌了進去。
另外一部分給他塗在了傷口上。
對於李大柱,她同樣是很照顧的,光這俊臉蛋,看著就惜疼。
“以前啊,還能打獵的時候,咱們村兒家家戶戶都有這玩意兒,山上蠍子毒蛇不少,都得備著。”
“你從外村兒嫁過來,不知道也是自然的。”
“早就應該來找我,也不至於被李有田那狗雜占便宜。”
白玉蘭見李大柱似乎也冇大礙。
麵色紅潤,眼睛似乎也有點神了。
一顆心頓時就安定下來了。
雖然看著整個人還是跟木樁一樣。
不過,李大柱這狀態,她也習以為常了。
“這傻子今兒咋不說話?平時不磕磕巴巴地還挺能說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剛纔那模樣,跟中邪一樣,差點冇把李有田打死。”
“打死纔好呢,那種貨,多一個嫌多,少一個不嫌少。”
秦湘柔說著,把自己衣服找了一件出來給白玉蘭。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冇白疼這傻子,好歹算是中用了一回。”
聽這秦湘柔的話。
白玉蘭心中五味雜陳。
既然擔心李大柱的情況,又怕他回不去李家。
似乎看出了好姐妹的擔憂。
秦湘柔寬慰了她幾句。
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個東西,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嘴角的痣,似乎都散發著嫵媚。
“開心點兒,我侄女兒給我寄來了一個好東西。”
白玉蘭趕緊擺手,“我的好姐姐,你彆了吧,上次那個玩意兒......我還得去鎮上看病呢!”
“咱不是說好了不提了嘛,你又來。”
“那這次是啥?”
“喏!”
秦湘柔拿出了藏在背後的東西。
“香什麼......奈爾......絲襪?”
“對呀,現在流行這個,你看短視頻裡,都是這個,好看著呢!”
“你侄女兒不是在城裡念大學嗎?還給你寄這個?”
秦湘柔嘴一撇,媚眼一挑。
“你這思想就是古板守舊,說嚴重點就是封建,女人就得打扮自己,來試試!”
“我......我穿不好吧,再說了,得招多少閒言碎語。”
“你還怕閒言碎語?再說了,不有我陪著嘛!”
一邊勸一邊說,秦湘柔就把絲襪抽了出來。
她其實也懸著一顆心,躍躍欲試,卻又怕狼怕虎。
思來想去,這種事,還得找人陪著。
有人陪著,膽兒就能大起來。
這不,就把白玉蘭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