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趙嬋兒照例出門做工,隻是看著身形輕快了許多。
唐庸在院子裡來回踱著步,古代既冇有五八同城也冇有前程無憂,這工作實在不好找啊。
隻好又進城碰碰運氣。
冇想到古代竟然也有招聘牆,城東街邊豎著一大塊木製告示牌,上麵密密麻麻貼滿了招聘資訊。不少人圍著駐足觀看。
唐庸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數條賬房先生的聘請告示,心情大好。
邁著大步直接跨過幾條大街朝一家薪奉頗為可觀的古玩商行走去。
這是他在古代第一次麵試,激動之餘也難免緊張。前世的麵試技巧一條條在腦海閃過,不覺多久便到達了目的地。
在古代能讀書識字的人極少,以明朝為例,文盲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至百分之九十。
絕大多數的年輕學子都以考取功名為己任,以賬房先生這個職業謀生的大都是五十開外自認為出仕無望的落魄學子。
所以當年紀不過十**的唐庸出現在店裡,表示他要來應聘賬房先生,店鋪掌櫃還是頗為驚訝。
在再三確認無誤之後,他跟唐庸自得地介紹了一下古玩店的悠久曆史,又稱東家名下類似的古玩店在全國有數十家。
唐庸聽得兩眼發亮,心想將來若是能夠在這個連瑣古玩店做個財務總監也不錯。
掌櫃又與唐庸交流了些出納收支記賬方麵的知識,見這年輕人見解獨特,思路清晰,又有許多條目自己竟是聽不懂,最後覺得這年輕人不是高人就是騙子了。
最後無奈拿出當月尚未清理的賬簿讓唐庸盤一下賬。
翻開賬薄,唐庸頓時傻眼,習慣了前世阿拉伯數字和電子錶格,甚至於電腦係統做賬的方式,眼前這本賬薄無異於天書。
阿拉伯數字記賬的優越性自非這個時代可比,可是自己做出來怕是也無人能懂。
走出古玩店,唐庸明白自己的會計夢破碎了。垂頭喪氣的就要往回走。
在大街上渾渾噩噩地走著,忽然聽到腳邊嘎嘎的叫聲,低頭看去原來是出來趕集的農戶在街邊叫賣小鴨子和一籠小奶狗。
那小鴨子黃澄澄,毛絨絨的十分可愛,唐庸頓時一掃抑鬱的心情。
他老家本是農村,小時候雞鴨牛羊都餵過。他心想,我養養雞鴨牛羊,再種幾畝地,總也不會餓死去。
當下掏出錢買了八隻小黃鴨,又買了個竹籠子放置了。
旁邊有幾隻小奶狗,大都無精打彩的趴著,其中一隻渾身墨黑,四個爪子雪白的小狗卻對唐庸十分感興趣,奶聲奶氣地對著唐庸一直叫喚,前爪不住地扒拉著籠子。
唐庸見與他有緣,也一併買下了。
那小奶狗對唐庸頗為親熱,被放出籠子後不停地蹭他的腳脖子,看得狗主人嘖嘖稱奇。
天色漸晚,唐庸一手抱狗,一手提鴨,樂滋滋地往家裡趕去。
自從唐庸病癒下床後,幾乎天天在外邊,趙嬋兒回到家見庸不在,也習以為常。
自顧自地開始準備晚飯,夥食自然改善了不少。
鍋勺碰撞之間,她老想著唐庸做的兩次菜,那味道是自己無論如何及不上的,所以心裡忐忑,不知做出的飯菜能不能讓丈夫滿意。
正忙碌著,忽聽見亂糟的嘎嘎小鴨叫聲,回頭便看見唐庸提著一籠鴨子走進門,一手還抱著一隻小奶狗。
唐庸衝趙嬋兒微微笑了笑,半蹲下身將小狗放下了,小奶狗好奇往院子裡四處張望,腳下卻不動,不肯離開唐庸半步。
趙嬋兒迎了上來,望著唐庸略顯陌生的神情,又想起昨晚一夜**,小臉蛋自動抹上了厚厚一層腮紅。
她望著唐庸手裡的小鴨子問道:“相公,你這是?”
唐庸笑道:“我看院子寬敞,明兒我紮個籬笆,養些鴨子正合適。往後再想吃蛋也不用去鄰居家借了。”
趙嬋兒暗想,相公是不是失憶了,以前我也養過雞鴨,要麼是被他拿去換了酒,要麼是未長成便被他下了酒。
也不點破,接過鴨子放置在屋簷下,又去忙她的晚餐了。
天尚未全黑,唐庸在院子裡來回踱著步,饒有興味地盤算著明天早上給小鴨子們圈個籬牆出來,還得給小奶狗做個暖和點的窩。
走著走著他忽然留意到牆角一根二尺來長,比撖麪杖略細的木棍子上。
他忍不住回頭問道:“這根棍子是做什麼用的?”
趙嬋兒順著唐庸的目光望過去,臉色頓時煞白,有寒氣從腳底騰起,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發問,一時不知該不該回答。
唐庸也注意到她的表情,疑惑道:“這棍子有什麼說道嗎?”
趙嬋兒隻好硬著頭皮低聲答道:“這是相公平時用來懲罰我的…”
“懲罰?”唐庸心神一蕩。
又望瞭望趙嬋兒幾乎要哭出來的小臉,猛然意識到自己想歪了,這怕是唐庸用來家暴的工具了。
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一會把它拿去燒了吧,往後用不上了。”
“啊?”趙嬋兒不可置信地望著唐庸道。
“啊什麼啊,”唐庸惡趣味地說道,“我要懲罰你還需要用這棒子嗎。”
至於後麵一句“我身上不是自帶了一根棒子嗎”則冇說出口,怕嚇著了她。
“哦。”趙嬋兒驚疑不定地過來取走了棒子,將它靠在灶台上,卻不往灶膛裡放。
她心想著日子要是能這樣一直過下去,往後偶爾挨一兩頓打她也認了。
飯桌上,兩人吃著飯,飯菜並不可口,趙嬋兒盯著唐庸邊吃邊微皺的的眉頭,忍不住開口問道:“相公,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吧。”
唐庸夾了一大筷子菜塞進嘴裡,邊嚼邊說:“冇有,挺好的。不過還可以做得更好吃。往後我教你做菜!”
其實趙嬋兒對唐庸近來的驚人之舉已經奇怪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相公,你是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那天你做的魚真好吃。還有,我從來不知道相公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