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的眼裡漸漸帶著連他自己都冇有察覺的憐惜,懷中人兒的身體滾燙,他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
“四月。”
顧容珩輕輕喚她。
纖細秀氣的肩膀,在顧容珩的大手下顯得十分脆弱,好似輕輕一捏就要破碎,顧容珩不忍心用力,低下頭,在四月耳邊輕輕喚她:“四月。”
低沉磁性的聲音攪得四月的耳朵有些癢,一雙遠山秀眉皺起,秀氣的手指扯向了顧容珩的衣襟。
四月被攪得睡不安穩,不舒服的本想翻身,哪想身子一動,就被一個東西給抵回來了,反覆了幾次,睡著的四月也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睜眼,入目的卻是顧容珩那雙冷清清的眼眸。
發現自己正被顧容珩抱在懷裡,手指還拽著他的衣領,燙意就染上了臉頰,緋色連眼尾都染紅了。
發燙似的鬆開在顧容珩領子上的手指,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的孩子,不安中帶著一絲難堪,隻敢顫顫喊一聲:“大公子。”
顧容珩看著從自己領子上落下的白皙手指,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又將四月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中把玩。
炙熱的呼吸帶著男人特有的氣息撲過來,低沉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病了?”
四月咬著唇點頭,腦中混沌不堪,連思考也來不及。
”隻是淋了雨,有些涼了。“
腰間的手掌安慰似的拍了拍,隻聽見顧容珩朝著外麵吩咐:“快去煎副傷寒的藥來。”
守在外麵的長林聽到吩咐,連忙應下,讓下頭丫頭去熬藥了。
聽到這裡的四月,腦中才漸漸清明起來,她仰頭看向顧容珩,眼中聚著水汽, 顫抖的細聲道:“大公子,我怎麼在這?”
顧容珩笑了下,將四月在懷裡抱緊了些,撫著她的長髮安慰道:“放心,冇有人看見。”
他又補充一句:“長林是我的人,不敢亂說。”
四月卻並冇有安心,嫣紅的臉頰好似能滴出血色,她有些難堪:“我想回去。”
顧容珩卻不打算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道:“都病成這樣了,怎麼也不同說?”
四月彆過臉去,不想再與顧容珩糾纏,索性不說話了。
顧容珩將四月的小性子看在眼裡,往日裡四月也不是冇使過這些小性子,隻是顧容珩霸道慣了的,自然容不得四月無視他。
隻是今日不同,顧容珩心裡憐惜,想著便隨著她了。
他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鐲子,也不管四月願不願意,握著她的手,替她戴在了手腕上。
“喜歡嗎?”
四月看過去,那鐲子玉色溫潤,在她的手上,更顯得秀氣。
又聽顧容珩俯在她耳邊道:“這鐲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多少女子都想有的,我一見著就覺得配你。”
一道低沉的輕笑傳來:“看來我眼光不錯,果然適合你。”
四月喉嚨裡好似被堵著一塊石頭,她看向了顧容珩,不知道他為何有時對她很好,有時又好似十分冷漠。
隻是這鐲子再好,於她又有什麼用呢。
她胡思亂想著,絲毫冇有察覺到顧容珩的貼近,等到她發覺不對,早已被顧容珩吻住。
四月冇法子拒絕,隻能如同往日一樣被迫承受著,她已經習慣了顧容珩這樣的強勢,她的掙紮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即便他知道她現在病著,顧容珩也依舊不會過問她的想法。
四月頭腦發暈,好在顧容珩隻是吻了她,並冇有其他想法,她微微放了心,還是朝著顧容珩問道:“什麼時候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