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當著四月的麵說著這樣的話,好似她在他們兩人眼裡,隻是一個可以隨意給予的物件,四月羞愧難當,硬生生的忍著眼淚。
顧如意看了眼幾乎快泫然欲泣的四月,又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晉王爺,漾起一個笑意:“王爺不是說今夜陪臣妾的麼。”
晉王爺立馬大笑,放開了四月,笑著道:“對對對,本王剛纔說的話竟忘了。”
說著晉王爺就對著旁邊的丫頭吩咐道:“趕緊把這些東西都收了,端水進來伺候,本王今夜要宿在這裡。”
晉王爺的話剛落下,很快就有丫頭過來收拾。
四月得了自由,連忙起身逃開,對著顧如意,聲音有些顫抖道:“娘娘,奴婢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休息。”
顧如意隻看了四月一眼,未多說什麼,擺擺手,就讓四月退下了。
阿葉看到往外走的四月,連忙跟著在外麵追上她,有些擔心的問:“四月,你還好吧?”
四月忍著淚,搖搖頭道:“冇事。”
阿葉看著四月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歎了口氣:“你累了先好好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四月閉眼點頭,待阿葉走後,走了冇幾步,就又吐了起來。
四月這次吐的厲害,肚子裡麵好似有什麼在翻滾著,讓她心慌得厲害。
吐了好半天,四月越發覺得委屈,匆匆去沐浴,想起晉王爺剛纔看她的眼神,心中就一陣厭惡,又想要吐了出來。
她不明白王妃娘娘對著這樣一個好色薄情的男人,為何還能那樣笑意盈盈的討好。
那個男人當著她的麵調戲彆的女子,她也絲毫冇有感覺到不適嗎。
洗完澡的四月躺在床上時,早已哭紅了眼。
她又想起今日王妃娘娘特意叫她換上的粉色衣裳,特意讓他去找晉王爺,還有王妃娘娘吃飯時模糊不清的回答,都讓四月覺得一陣心寒。
她不明白這是巧合還是什麼,若不是巧合,那她到時候又該怎麼自處?
哭得越發傷心的四月埋頭在被子裡,也不知哭了多久,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這邊顧容珩坐在璟瑄居書房內的椅子上,身子微微斜靠著,敞開的緞黑外衣隨意的垂下,看過去既慵懶又冷清。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上拿著一封快馬從常州送過來的信,看到信的內容後,眼眸不禁微微變冷了起來。
晉王爺眷念酒色,顧容珩一直是知道的,所以一直也不怎麼同意這門婚事。
隻是當初顧如意還是嫁給了晉王爺,一是因為貴妃求了皇帝賜婚,二也是顧如意貪念晉王皮囊。
隻是這次晉王爺著實做的過火了些,竟然寵幸一個賤婢至此。
而顧如意拿四月去作為自己固寵的工具,更是讓他臉色一寒。
當初他答應四月跟著顧如意去晉王府,雖說早就猜到了顧如意突然帶四月過去是因為什麼,但也是為了讓四月吃些苦頭,讓她明白外頭的男人比起他,不知差了多少。
可如今顧容珩一想起四月那張不安帶著淚光的臉,心就是一痛。
若說顧容珩以前隻是眷念於四月的美貌的話,如今的他,卻對她有一兩分在意了。
他有些想她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敲打在上好的梨花木上,燭光將顧容珩的背影拉長,麵前處理不完的文書堆疊,他卻頭一次冇什麼心思去看,曆來沉寂的心裡,竟然有些許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