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說道:“永叔,今日可要做什麼好文章?提前拿出來,讓我等一睹為快。”
歐陽修驕傲的昂起頭說道:“並未提前作文,現場即可。”
歐陽修一說完,其他文人都閉上了嘴巴,TND,打擊人,太打擊人了。
晏殊走到涼亭旁邊,挨著戶部郎中、權直學士院宋綬身邊跪坐下。
“宋學士,聽聞你乃是下一科的主考?我有一同鄉歐陽修,一會給你引薦一下。”
宋綬臉色立刻就變了,“晏大人,你從何處得知我是明年的主考?難道你想走後門?”
晏殊有點得意忘形了,一聽宋綬的話,就感覺不好,忘了宋綬是個油鹽不進的傢夥了。
“不不,歐陽永叔確實是有真才實學,我隻是向你舉薦而已。”
宋綬並冇有搭理晏殊,使勁甩了一下袖子說道:“道不同,再見。”
晏殊尷尬的向四周的人笑了笑。
就在大家互相攀談的時候,王曾和趙師民從內院走了出來。
“使相,今日可是有好文要與我等分享?”,樞密使張耆笑著問道。
其他人紛紛附和,王曾哈哈笑著說道:“樞相,確實是有一篇好文要與大家分享。”
趙師民接話道:“非一篇,而是一篇文,外加一副楹聯。”
“使相,快快拿出來讓我等欣賞一番。”
“哈哈,好,來人,抬出來。”
王曾的話剛說完,兩個大屏風被抬了出來。
兩幅卷軸掛在屏風上,被紅綢子蓋了起來。
“諸位,昨日,我和趙師民趙大人都得到了從青州老家發來的家書,趙大人得到了一副好楹聯,我得到了一篇好文章,好東西不能敝帚自珍,因此,老夫就開了這個賞文大會。”
“使相,到底是何好文章?”
“能讓使相推崇的,必定是絕佳好文,快快揭開,讓我等一睹為快。”
樞密使張耆一直與王曾不大對付,聽到大家紛紛拍王曾的馬屁,心頭不痛快。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還不好佛了王曾的麵子,畢竟他倆乃是當今的兩相,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破了臉,誰都不好看,因此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難不成是使相的子侄所做?”
王曾心裡有點不高興,即便是我的子侄,隻要文采出眾,我幫著揚揚名又有何不可?
“樞相,並非我的子侄,我也不認識此子,不過此子和趙師民趙大人頗有淵源。”
晏殊也是文學愛好者,大聲說道:“使相,快快揭開。”
趙師民哈哈笑著說道:“晏學士已經急不可耐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欣賞老夫手裡的楹聯吧。”
趙師民說完,就揭開了旁邊的絲綢。
“有誌者事竟成,”,歐陽修剛念出這六個字,旁邊的王堯臣立刻說道:“永叔,此處不應該這樣念,你的斷句不對,應該念有誌者,事竟成,三三斷句方纔有意境。”
而此時,整個宰相花園內,一片寂靜。
王曾和趙師民非常滿意這幫人的反應。
眾人集體失聲,全部沉寂在這幅楹聯的意境當中。
“意境不錯,奈何語言直白,又少用典故,總是要差上三分。”,王堯臣遺憾的說道。
歐陽修疑惑的說道:“剛纔你不是還誇嗎?”
“意境是意境,文字優美是文字優美,如果完全采用駢文來寫,這幅楹聯會既有意境,又有文字之優美。”
北宋初年,大家公認的最優美的文字就是駢文,而千古第一駢文現在還冇誕生,那就是嶽陽樓記,嶽陽樓記就是采用優美的文字寫出的千古第一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