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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騎溜船”是什麼?俺們老家蚯蚓的俗稱。

天下名山之中肯定少不了泰山,皇帝來封過禪,孔夫子來眺過海,登上泰山一覽眾山小,從此五嶽俯首,尊為“至尊”。

從五嶽之首泰山側邊流出一條小河溝,而後逐漸納流而成了一條大汶河,放在南方,這條小河也不算什麼,但在本就水源不豐富的北方,這條幾米深的河就成了一條大河流域了。

更奇的是這條河不像其它河流是自西向東流淌,而是自東往西流,這就不得了了,大汶河被人們封號:全國最大的倒流河!

任何東西順其自然就容易被人們所接受,一旦反其道而行之就被人稱怪。

大汶河往西流入彙成了東平湖本就是怪,一夥土匪讓這片土地更加聞名遐邇,讓這夥土匪出名的就是那部《水滸傳》了,水滸裡那群土匪聚集的水泊梁山是大汶河下遊彙流而成的。

因為大汶河隔三差五就要發點洪水,造成沿岸淤泥囤積土地肥沃,汶水之北便是大汶陽。

自古以來這片土地就成了整個山東兩大古國齊國和魯國的分界線,也成了天然糧倉,不管是哪個當了國君,這塊土地都成了兵家必爭之地。

在文化大革命那段特殊的曆史時期,浮誇風比較盛行的時候,汶陽人把幾十畝地的小麥收割後放到一塊田裡,人坐在麥穗上都漏不下去,鼓吹可以畝產萬斤。

雖然是吹牛吹的太大閃了舌頭,但汶陽田土地之肥沃田產之豐富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大汶陽這塊土地上老百姓都知道一句隻有這個鄉鎮纔有的俗語:餓死騎溜船,餓不死汶陽田。

“騎溜船”是什麼東東?

當然是肥沃土地裡麵最必須具備的一種生物了,你要問到底是什麼?

你猜!

冇錯,那就是蚯蚓在我們老家的俗稱。

“自古汶陽一片士”,這塊土地上祖祖輩輩不知道出了大大小小多少的乾部、多少的名人,我不喜歡政治,卻很喜歡研究政治家的思想,這裡麵有大智慧。

我喜歡汶水之陽的春天,整個大汶河的河堤上,全都是綠油油的,對於那個年代缺衣少食的小孩子來說,吃飽肚子永遠是最大的事情。

一把野菜、一把槐花、一把榆錢都是難得的美味,隻有美麗的春天才能毫不費力的取得這些食材。

河邊的柳條剛剛冒出綠芽,河水也開始化冰,大塊大塊的冰塊打著旋隨著河水慢慢的向著下遊漂去,河邊上冰塊碎裂的“冰淩冰淩”的聲音不絕於耳,偶爾會看到幾尾小魚在河麵上泛起幾朵小小的水花,田野裡到外都是扛著小鋤頭摟草的人們,一片片乾枯裂縫的嘴唇裡不時會蹦出一串串發自內心的曲子,那發自心底的笑聲是我很多年冇有聽到的了,那是對這片土地的希望,隻要瞄上一眼黑油油的麥苗,冇錯就是黑油油的,是那種土地肥到流油的顏色,看到這個顏色,這一年裡一家人的口糧就有了著落,除了工糧,一家人省著點就不至於去討飯逃生了。

那個年代好像大家都不流行吃白麪的饅頭,在這片盛產小麥的土地上,白麪最終流向了哪裡,進入了哪些人的肚皮,我始終不得而知,但這塊土地上的人們都會把白花花的麪粉1:3換成玉米麪,再按1:5左右的比例換成了“河南人”的地瓜乾,那麼多年來,我始終也冇搞懂,“河南人”哪兒來的那麼多的地瓜乾,讓我在很多年的時間裡看到地瓜就反胃。

在那個交通訊息都不發達的年代,我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主觀的認為“河南人”是河南省的人,他們和我們一河之隔,但說話卻截然不同,我那時候還經常學他們細聲細調地說話:“小三妮兒,你快起啵,日頭都一杆子高咧,你嫂子跟你哥上地裡拉秧子氣了”,現在想來都認人啞然,原來大汶河南麵居住的原居民就是所謂的“河南人”,和河南省在中國地圖上也還差著一大摣的距離,而“拉秧子”卻是說狗子交配的土語。

印象裡首接吃地瓜乾的時候也不是很多,偶爾會因為農忙或者懶得弄飯,在玉米糊糊裡首接煮點地瓜乾、蘿蔔乾、胡蘿蔔、疙瘩(也是一種類似蘿蔔的植物,那麼多年來,也冇分清和芥菜那些有啥區彆)之類,和豬食做法的區彆在那時的我看來也就是剁的細不細而己。

你認為是人吃的要剁的細一點?

不對!

人吃的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下腳料就是不要的渣渣,再大刀幾刀一剁,將就吃剩的糊糊,加兩瓢水,燒開一煮就是豬食了。

地瓜乾更多的吃法是磨成粉,再加點玉米麪、豆腐渣、野菜做成大菜糰子,這玩意用手是捏不起來的,要用手捧著啃。

現在說起來好像是憶苦會似的,但那時候真的覺得味道不難吃,甚至是比較的美味可口。

後來我離開家鄉,後來還提了乾,回去探親的時候,有一次在姑姑家喝酒,西叔給我用籠布包了兩個類似於那個時候的糰子,裡麵加了豆腐渣和槐花,我興高采烈的一口咬下去,差點冇噎死我,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的美味怎麼著就那麼難於下嚥了。

現在我也會弄些野菜,比如鼠麴草呀、白蒿陰沉呀那些,和在發麪裡,再加上白糖或者桂花蜜那些,做成發麪饅頭,感覺也不難吃呀,偶爾發髮圈,還會引來朋友一片的點讚,但豆腐渣、玉米麪那些做死麪饅頭,卻再也不敢去碰了,我怕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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