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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姚氏,快,快阻止新娘撞棺自儘!”

湘夫人突然大聲尖叫。

被堵在將軍府門外的老百姓們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即將製造一場新娘子為愛殉情的撞棺戲碼。

姚氏立刻挽起袖子,嚷嚷身邊的下人一起上前抓住祝長笙。

湘夫人站在院中指揮並不停的大喊著:“快救新娘子,彆讓她撞棺,快,快呀……”

以姚氏為首,一群丫鬟婆子迅速湧入靈堂。

祝長笙看著從外麵衝進來的眾人,麵上不顯半點慌意。

在魏氏宗婦姚氏快要衝到她麵前,伸手掐她脖子的時候……

祝長笙從寬鬆的袖袍底下抽出鞭子,麵無表情地甩了出去。

“啪!”

“啊……”

姚氏慘叫。

“啪,啪!”

鞭子如長龍在半空飛舞,所到之處血濺現場。

姚氏被打得最慘,她連滾帶爬從靈堂爬出來,大哭大叫:“瘋了瘋了,新娘子瘋了,她竟敢打我。”

跟著姚氏一起進入靈堂的丫鬟婆子無一倖免。

祝長笙拖著長鞭,輕輕一抖,紅唇輕啟:“我雖是新婦,卻並非不懂得魏府規矩,你們願意幫魏府好好辦完這場喪事,我這個新婦對族中長輩感激不儘,但若是你們想趁機謀財害命,我不介意用我的手段把你們趕出魏府。”

“你……”湘夫人看著被祝長笙打得滿地爬走的丫鬟婆子和姚氏,怒指著祝長笙道:“你今日非死不可,你若能自己撞棺自儘在魏家靈前,我們可以厚葬你,並向皇上表明祝家女的風骨。”

“我為何要死?”祝長笙回懟。

“因為你是天孤煞星,你會剋死魏家人。”

“魏府滿門男兒皆戰死,魏家婦孺也亡儘,敢問……我還能再剋死誰?”

祝長笙往湘夫人那走前了一步。

湘夫人看到她鞭子上的血,下意識的往後退:“魏府與魏氏宗族同支同脈,難保你不會再剋死魏氏族中其餘人,你必須死。”

“來人!”湘夫人鐵了心要置祝長笙於死地。

可她的命令還未下達,祝長笙再次揚起鞭子。

“啪!”

響亮的落鞭聲在院內迴盪開。

湘夫人瞪大雙眼又連退了幾步,怔怔地盯著眼前開裂的地磚,心驚肉跳。

她冇想到祝長笙竟有幾分內力。

一鞭落地,石磚開縫,這一鞭若打在她身上,豈非皮開肉綻甚至骨裂成泥!

“既然你們怕被我剋死,那我祝璃此生不入魏氏宗族族譜。”

祝長笙微微仰頭,聲音冰冷地說。

魏氏族人隻覺得荒唐。

“你不入魏氏族譜,那便不算魏家人?”

“但我是魏淵的妻。”祝長笙側目看向魏族長:“人是死了,規矩是活人定的,魏氏族譜也可以由我說了算。”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湘夫人問道。

祝長笙說:“魏府滿門男兒都在臨水關鎮守邊關開拓疆土,無法抽身掌管族中之事,如今我為魏淵守寡,時間充裕,多的是時間另立宗族改寫族譜,你們的名冊中可以冇有我的名字,而我手中的族譜一樣可以冇有你們,如此……我算不算魏家人不是由你們說了算,而你們能不能再從魏府拿到族費,得到魏氏老祖宗的認可,是我說了算,我……纔是這魏府的當家人!”

她就差把那一句“魏府滿門還未死絕,還輪不到你們在此嚷嚷”的話說出口。

而她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往前邁了一步。

日光穿透烏雲照耀在祝長笙白皙精緻的臉龐,映得五官略帶英氣,肅殺之氣瀰漫而出。

魏族長與湘夫人看到這樣的祝長笙,心中徒然生起一抹寒氣,腳步也跟著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他們從祝長笙身上看到了魏老夫人生前的氣質。

那魏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能動手絕不動口的主,從不跟他們講世家大族的禮數,魏氏族人敬重她卻也畏懼她。

湘夫人也在被魏老夫人整頓了幾次後,再不敢在魏老夫人眼皮子底下造次,典型的吃軟怕硬。

可現在魏老夫人都死了,他們難道還要怕一個黃毛丫頭?

這時……

祝長笙轉身走到祝元姝麵前,一巴掌狠狠扇在祝元姝臉上。

祝元姝被這一巴掌打得連連後退,捂著被扇打的那一邊臉龐怒道:“祝長笙你敢打我,我可是靖王側妃……”

“靖王殿下到——”

那祝元姝的話還未說完,外頭就先傳來了通報聲。

祝元姝臉色刹時一變,下意識望向院門。

靖王殿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我派人請靖王殿下到魏府主持喪禮。”

祝長笙玉手挑起祝元姝的下巴,語氣冷冷威脅:“你若不想身份暴露,就少在我麵前晃,否則……”

她用力掐祝元姝的下巴,掐得祝元姝臉色慘白:“你現在得到的一切都隻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祝元姝悶哼了一聲,狠狠甩開祝長笙的手,後退了幾步。

她絕不能讓靖王殿下入魏府主持喪禮,平白給了祝長笙上位的機會。

“你這條賤命本側妃暫時給你留著。”

她說完,快步走出大院,去攔靖王了。

祝長笙回過頭,掃過院內眾人:“還有誰對我嫁給魏淵有異議的?”

她抖了抖手中的鞭子,點點血珠灑落在地磚上,觸目驚心。

這時湘夫人湊到魏族長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魏族長眼神微閃,看了看祝長笙道:“既然你有天大的能耐,想必這魏府的喪事你一人也能辦的很好,也無需用到我們這些宗親叔伯們,那我便撤走府內下人,魏府喪事全權交由你來處理。”

“好!”

“你……”魏族長不過想給她下馬威,誰料祝長笙竟回答的如此乾脆,這下徹底把魏族長惹惱了:“你辦過喪嗎?就敢出口狂言?你知不知道皇上極其重視魏府的喪事,光是保養棺欞裡的屍身便請了百餘位殮葬師看護,特彆是魏淵的屍身是一位高人修複,軀乾用了特殊材質,稍有不慎便會損壞屍身,到時如何向皇上交代?”

“我自會向皇上交代,必不會牽連族中眾人,還請魏族長說到做到,速速將魏府下人撤離魏宅。”

“好好好,狂妄無知的婦人。”魏族長冇想到祝長笙軟硬不吃,橫衝直撞的頂撞他,他鐵了心要給祝長笙一個教訓,轉身麵向族中眾人:“你們都聽到了,這新婦根本用不上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在此忙前忙後惹人閒話,隻管開席時坐下來吃席便可。”

“趙管事!”魏族長大聲喚道。

趙管事走過來:“族長。”

“把府內下人統統撤離魏宅。”

“是。”

趙管事立刻下去傳話。

很快,湘夫人安插在魏府的家仆們,都被撤出了魏府。

可儘管如此,湘夫人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臨走前,湘夫人不甘心的瞪看祝長笙,然後掃過一院子的棺材,心生毒計:“你可要看好這些棺材,可彆叫皇上知道你冇有護好這些忠勇的屍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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