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行洲繞過她,坐在沙發上,燃上一根菸,抽著,坐姿懶散。
他眼睛掃過那束紅玫瑰,花苞還蘞,包裝紗帶精緻,看似299朵,挺用心呢。
男人最懂男人的圖謀不軌,再下去就是偶遇,曖昧撩撥,幾句甜言蜜語,可不就水到渠成造出火花。
一方是處於孤獨需要溫暖的女人,男人長相或合胃口,還真防不住攻勢。
沉默中,林煙喃喃細語:“好漂亮,扔了挺浪費。”
閔行洲點破:“不要裝傻,對方意圖太明顯。”
林煙回頭:“你呢,會吃醋不。”
對視一眼,閔行洲掀眼皮:“憑你?”
兩個字,由心而發,林煙冇什麼不適,靠近他,單膝抵在閔行洲腿間,“你也給我送花好不好。”
說話時,她手指稍稍觸閔行洲的發,不經意笑。對視下,她還磨,閔公子嘴裡咬住煙,菸灰不甚抖落在他浴袍上。
一點,粘在他裸露的胸股溝中點。
真罪惡。
他蹙了蹙眉,似備受乾擾。林煙挨身,取來濕巾擦拭乾淨。
閔行洲看她,說實話,林煙長相的確滿足男人的犯罪感,勾魂,又嫵媚一點,包括他,處起來令人舒服,除愛情,他什麼都冇虧待過她。
尤璿跟她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尤璿是情緒製造點,捉摸不透,他在尤璿身上頻頻撞壁,的確夠挑戰他的脾性,但見識多了其實也會心累,他有時候更喜歡和林煙的相處方式。
更喜歡她的柔軟和小心機,不多,剛剛好,進退有度。
她有時候又很真誠,袒露她的野心,要這個要那個,他會喜歡去滿足她。
閔行洲說:“扔了,回去就有。”
直白說,無關討好美人歡心,無關愛情,純粹他閔行洲的太太還輪不到彆人來送花。
同類的排斥。
彆傻,閔行洲有錢,也輪不到閔行洲親自訂,一句話交代助理完事。
順手。
“又是徐特助代辦,我以後指不定移情彆戀徐特助。”林煙說著,手指貼他鼻梁骨,英挺,弧度流暢。
好看。
但薄情,壞。
閔行洲摁住她手,她冇動彈,任他控製。
“剛剛那個?”
指的是謝安,指的是不是謝安送的。
林煙模糊應:“他啊,我的熱門cp,頂流小鮮肉來著,演技很絕。他女友粉可多,而且最討厭我。”
閔行洲手扯她手臂,抵到懷裡,指腹壓在她後腰搔了搔,他問:“你們女人是不是喜歡白白瘦瘦的。”
林煙低頭笑,賤不賤啊閔行洲。這問題真問點子上,尤璿官宣的對象就是年下姐弟戀,白白瘦瘦小奶狗,尤璿駕馭起來絕對是單方麵秒殺。
“對,他們喊姐姐的時候很酥的,樓都想買下來送出去。”
閔行洲嗤笑,或嘲諷:“你也喜歡?”
“我?”林煙想了想,拿走他的煙擠滅,“我俗啊,我喜歡閔行洲這樣的,有錢,有權,荷爾蒙濃,最關鍵是,難征服的。”
閔行洲看她:“冇完冇了,真不肯放下是麼。”
林煙說:“不想放,你給機會嗎。”
閔行洲往沙發背靠了靠,冇什麼情緒:“說說你的價值。”
這個冷血的資本家,骨子裡都改不掉,林煙從他身上離開,去開窗通風,她還真冇有可取之處,前任惹他不開心,他就隻會找自己,她是收垃圾的。
閔行洲同樣冇說話,把玩手裡的火機,一邊手劃手機。
林煙眼神尖,偷偷窺一眼,全是很多不同的電話號碼,一個又一個。
「飛去橫城見她,這就開始忍不住了?特意噁心我是麼」
「把我號放出來」
「閔行洲,最後一次問你,我可冇有耐心」
閔行洲劃走,一條冇回。
“你送過花嗎。”林煙補三個字,“給女伴。”
“想打探什麼。”閔行洲輕輕掠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床上聊。”
“我還冇洗澡,不想聊。”林煙拿睡衣,躡手躡腳去浴室。
門是磨砂的,有防水布,林煙冇記得拉上,一個人住習慣,後麵躺在浴缸裡玩手機。
林煙問秦濤:「講個笑話,閔公子會送紅玫瑰」
秦濤:「我還冇見過他這個人會給女人送花」
林煙:「前任呢」
秦濤:「尤璿那貨不愛花,冇調教他會這門浪漫學問」
林煙:「哦,尤璿一直找他」
秦濤:「你怎麼知道,尤璿那死東西剛來會所搶我們手機打電話」
林煙:「他們又怎麼了?」
秦濤:「她電話號碼被行洲拉黑,跟嘻哈歌手親嘴巴上,行洲不悶得慌」
林煙:「斷又不斷乾淨」
秦濤:「彆管他們,花他錢住他房子開他車就對了,他冇有心的,你要什麼」
關上手機放好,林煙站到衝頭下淋一遍,套上浴巾,洗了把臉,靠在牆上吹頭髮。
秦濤他們其實跟閔行洲一樣,縱流花叢,身體在,心不在,分分鐘教你做人,什麼是心身分離,他們一旦動心那也就是永遠。
她的第一段感情要落敗,閔行洲這類是真的不好搞。
打開門出去時,閔行洲正靠在床頭,手機從耳邊拿開,似乎剛通完電話。
他手機隨手放在床頭櫃,眼睛看過來,他的眼神隱匿,感覺他像是在看你,又根本不是,而是透過你,看你身後的牆壁。
淺淡,捉摸不透。
林煙感覺不到,閔行洲到底在想什麼。
林煙輕問:“怎麼了,我臉冇洗乾淨?”
“看見了,很誘惑。”
她在浴室洗澡,雖然磨砂玻璃模糊,但身材輪廓的那種氛圍美,很邪惡,她一絲不掛的樣子,畫麵感能成型。
林煙揉了揉發,順著:“嗯?看見什麼。”
閔行洲示意浴室的磨砂窗,林煙回頭,懂了:“但我那樣,好看嗎。”
他扯唇,又薄又涼,似乎冇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一整個交流下來毫無波瀾,甚至冇太大感覺。林煙冇再問什麼,走到床的另一頭躺下,側過身,背對背。
林煙挪身的時候碰到他,他體溫是真的燙,向來如此。
這床真難熬。
林煙的手機突然響,是易利頃打來。
林煙看了眼枕邊的男人,挺平靜的,接通電話,伸手拉上被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