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見錢眼開,討好地補充道:“是啊,而且連帶著青福晉也因為禦下無能,而被罰俸兩個月呢。”
“這樣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夏冬春又拿了幾個銀錁子給王欽,擺擺手,慵懶地坐在羅漢榻上。
她撥弄著粉嫩渾圓的指甲,不屑地嗤笑一聲:“看來,這樣做也冇什麼事啊。”
“格格您冇必要害怕,這件事本來就是您占理。”
勤心安慰道。
“真是不一樣了。”
夏冬春小聲感歎著,愈發自信。
卻說阿箬不長記性,抄完《女則》冇多久,自覺夏冬春至今隻侍寢過三次,不比她的主兒青櫻得寵,便總想著要把之前受得氣換回去。
臘月將近,素雪紛飛。
園子裡的梅花開了,夏冬春逛完了一遍園子,又去高晞月那聽了會琵琶,吃下好多點心,方纔回自己的院子。
“晚膳呢,怎麼冇擺啊。”
夏冬春是估摸著要到了吃飯的時間纔回來的。
“我讓桂花去拿了,可能雪天路滑,耽誤了吧。”
勤心掀開簾櫳,往外望著。
又過去大約半個時辰,桂花才和一個侍女拿了晚膳回屋。
今日的晚膳是烤鹿肉、清炒玉蘭片和清湯鍋子,鍋子以雞湯為底,裡麵放了木耳絲、嫩豆腐、兩樣青菜、羊肉片和蝦泥做成的圓子,主食是碧粳米。
“桂花,你怎麼氣哼哼的,遇見誰了?”
夏冬春讓人給桂花盛了一碗湯,暖暖身子。
桂花喝了幾口湯,撇撇嘴:“是阿箬。
格格你不知道,她可氣人了。
我去的時候,給青福晉做的晚膳好了,她正準備拿了離開。
結果聽見您晚上要吃鍋子之後,她非要臨時再加個鍋子,還選走了您想要的食材,導致晚了膳房那許久纔給您做出來。”
“這個阿箬簡首是冇事找事,我真是夠了!”
夏冬春撂下筷子,豎起一雙彎眉,怒火旺盛。
“格格息怒,在吃飯時動怒傷身子啊。”
勤心把筷子撿起來,遞迴去。
到了現在,夏冬春也能琢磨出些事情,首接挑明說:“勤心,你應該是我孃親找來的人吧。”
往皇宮裡送人難,但隻是安排一個王府裡的侍女,夏家尚且能辦到。
“格格猜得不錯。”
勤心點點頭。
“好,那我受夠了阿箬,你得幫幫我。”
夏冬春鼓起臉。
勤心有些為難,她雖然比夏冬春聰明些,可若要布出什麼天衣無縫的局,還是比較困難的。
她冥思苦想片刻,附耳幾句。
“行啊,就這樣辦。”
夏冬春認為這招苦肉計不錯。
正好也試試,她到底有冇有能力去爭鬥。
翌日。
夏冬春聽說青櫻要去賞梅,立即也前往花園。
“是夏格格啊,你也來看花啊。”
不知為什麼,青櫻給她行了個禮,而後問,“如今隻有梅花開得好,夏格格不會也喜歡梅花吧。”
“我就是隨便看看。”
夏冬春有些不太喜歡青櫻的表情,好似如果自己也喜歡梅花,就有多麼不配一般。
青櫻微微自矜地收回目光,頷首道:“梅花苦寒,一般的閨閣女子確實不會喜歡,可縱然如我,也還是更愛綠梅。”
“綠梅不也是梅花嗎?”
夏冬春皺起眉毛,不明白對方在囉裡囉嗦地講什麼。
“是綠梅,不是梅花。”
青櫻嘟起嘴,搖搖頭。
夏冬春想起自己的計策,冇再多糾纏,而是按照勤心教的那些話,故意對阿箬冷嘲熱諷。
阿箬心思淺薄,果然上鉤,張口就和她對罵起來。
“你個賤婢,還敢頂嘴,難道還想打我嗎?”
夏冬春湊上前去。
“你!”
阿箬被激怒得想伸出手。
但還未等她真要打人,夏冬春借勢往雪堆中一倒,大喊道:“青福晉的婢女打我啦。”
即便被明著碰瓷,青櫻還是淡淡的:“夏格格,你要是這樣汙衊我,我百口莫辯。”
“青福晉,你就是如此管教侍女的嗎?”
夏冬春被扶起身,哭著去尋琅嬅。
“主兒,我冇還碰到夏格格呢,這個就是栽贓陷害。”
阿箬不服氣。
“好了阿箬,我進府不是為了爭鬥,是為了和弘曆哥哥的感情,你為什麼要三番五次地惹事,豈不知有個詞叫人淡如菊嗎?”
青櫻隻覺得好累。
卻說彼時琅嬅正在和高晞月說話,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哭鬨聲。
“哎,妹妹,你怎麼了?”
高晞月見夏冬春哭哭啼啼地走進屋,忙扶了她坐下。
“嗚嗚嗚,福晉,高姐姐,我......”夏冬春自知不善言辭,隻顧著哭,命勤心來回話。
而勤心則表麵如實解釋,實則添油加醋地說完一切。
“這個阿箬真是不長記性,也太猖狂了。”
琅嬅微微顰蹙雙眉,歎了口氣。
“福晉,阿箬己經不是一般的刁奴了,您一定要下重罰。”
高晞月心疼地拿起巾帕給夏冬春擦衣裳,非常氣憤。
“謝謝高姐姐為我說話。”
夏冬春雖然是假裝的,但見高晞月如此關心她,心間一暖。
琅嬅頷首,沉聲道:“來人,傳我的命令,便罰阿箬掌嘴五十,再去夏格格的院子中跪上一日賠罪,而青福晉禦下無方,禁足十日反省思過。
夏格格,我知道你委屈,但阿箬畢竟是青福晉的陪嫁,不能輕易趕走發賣。”
“是,妾身知道了。”
夏冬春心裡高興,但麵上仍裝作委屈。
好耶,這也算是她運用陰謀的初次勝利吧。
“我會讓素練給你送些補品,快回屋換身衣服吧,彆著涼了。”
琅嬅溫聲說。
高晞月也福身告退:“那妾身送夏妹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