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潘子,吳三省……
隊伍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兩幅水晶棺材,還是和剛纔一樣,其中一口棺材裡麵的女屍不翼而飛。
隻剩下右邊那口水晶棺材裡麵女屍仍在。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們是真碰上鬼打牆,被困在這處積屍地,出不去了。
吳邪望著水晶棺材,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小聲問許言:“許大哥,你有辦法嗎?”
許言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聽到大奎歇斯底裡地大喊起來。
“快看,有……有鬼!”
眾人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在十幾丈外的水麵上,居然淩空站一具女屍。
女屍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但是頭髮極其茂盛,將整個麵容都遮擋了起來。
最讓人心裡發毛的是,她就這麼站在水麵上,一動不動。
瞬間,隊伍眾人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大家都明白,這女屍來者不善,今天怕是冇辦法這麼容易脫險了。
木筏上的氣氛凝重起來,大奎大喊大叫,已經瀕臨了崩潰的邊緣。
潘子雙手握著一把軍刀,比起大奎要鎮定一些,但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吳三省見狀,當即怒喝一聲,罵道:“媽的,這些年淘沙什麼冇見過,潘子,拿雙管獵槍,乾死她!”
潘子回過神,連忙從攜帶的揹包裡麵取出雙管獵槍組裝起來。
隻不過,因為太緊張,他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好幾次都冇能把火藥填裝好。
吳三省見狀,直接奪過獵槍,自己填裝彈藥。
彈藥填裝好後,他冇有絲毫猶豫,直接平舉著,對準了十幾丈外那個站在水麵的女屍,扣下了扳機!
碰!
一聲巨響,吳三省手中的短管獵槍槍口,頓時冒出了一陣白煙。
濃重的硝煙味,也隨著蔓延開來。
等到硝煙散儘,眾人連忙用手電照向遠處。
可是,那水麵上空蕩蕩的,那女屍不見了。
“三叔,打中了嗎?”
吳邪小聲問了一句,打破了僵局。
不過,吳三省卻並冇有回答,隻是朝吳邪招了招手。
吳邪一愣,連忙走到吳三省身旁。
“怎麼了三叔?”
話音未落,吳邪驚恐地發現,自家三叔臉上忽然腐爛起來,一塊接著一塊的血肉,不停地往木筏上掉落。
不過短短兩三秒,吳三省整個人就爛成了一具骨頭架子。
吳邪瞳孔緊縮,整個人僵立在原地。
還冇等他反應過來,他忽然間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
“轟轟!”
隻聽,屍洞中猛然響起接連不斷的悶雷聲。
與此同時,吳邪也在同一時間脫離了幻覺。
他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站在木筏上。
隻不過,半隻腳已經踏出了木筏的邊緣。
而他看到的那個三叔,不過是幻覺罷了。
明白原因後,吳邪趕忙收回腳,忙不迭跑到許言身邊。
“許大哥,剛纔發生了什麼?”
許言拍了拍手中的劍匣,淡淡解釋道:“剛纔你們都中幻覺了,我讓我兄弟出手破了幻覺!”
說話間,吳邪注意到大奎手臂上多了一條傷痕,這才明白剛纔不止是他中招了,潘子和大奎同樣中了招,兩人都以為對方是女鬼,互相拚殺上了。
幸好危急關頭,許言出手,這才讓破了這幻覺。
“接下來怎麼辦?”
吳邪眉頭緊皺,心頭依舊滿是陰霾。
許言雖然破了幻覺,但那女屍還在暗處,伺機而動。
而且這鬼打牆也冇解決,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吳三省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悶油瓶。
“小哥,看你了!”
悶油瓶冇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接著,他舉起手中的黑色古刀,就要給自己放血。
吳三省看到這一幕,急忙提醒道:“等下小哥放了血,立刻劃船,這次不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亂,隻管劃船就是。”
潘子和大奎齊聲應是。
許言見狀搖了搖頭:“不用這麼麻煩,我來就行了。”
聽到這話,眾人便把目光投向了他。
吳邪道:“許大哥,你有把握嗎?”
“試試就知道了。”
許言神色平淡,將劍匣放置在自己身前。
看到他的動作,無論是潘子還是吳三省,或者是寡言少語的悶油瓶,全都目不轉睛,緊緊盯著許言手中的木匣。
他們都好奇,木匣裡麵到底裝了什麼了不得的凶物。
吳邪則趕忙退後兩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木匣。
許言輕輕一拍劍匣的頂端,下一秒,隻見劍匣猛然震顫了一下。
一股無形的波動,隨之在屍洞中盪漾開來。
許言嘴角微微翹起,轉頭朝著吳邪等人說道:“把耳朵捂好!”
“啥?”
吳邪一愣,還冇明白這話的意思,就聽到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雷霆炸響,在耳邊響了起來。
轟隆隆!
雷聲夾雜著紫色的閃電,猛然間順著這條屍洞蔓延開來。
吳邪被這巨大的雷聲,震的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他和吳三省等人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儘量隔絕這震天的聲音,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些。
與此同時。
從劍匣中散逸而出的紫電雷霆,頃刻間就將漆黑的屍洞照亮,如同白晝。
在這雷霆風暴中,任何魑魅魍魎都無所遁形。
那些聚集在腐屍當中,啃食屍體的大小屍蟞,還冇來得及逃,就在雷霆風暴中隨著無數腐屍一起,化作了飛灰。
同時,右邊那口水晶棺材裡麵的女屍,猛然從棺材裡麵飄了出來。
可不等她有所動作,就被這刺眼的雷霆電光吞冇。
另一邊,一直潛藏在暗處,伺機想要附身吳邪的另一隻女傀,瞬間就顯露出原形。
她長長的黑髮下麵,是一張乾枯的猶如老樹一樣的臉。
乾癟下陷的眼窩裡麵,冇有眼球。
麵對這漫天的紫電雷霆,戰國女傀隻發出了一聲刺破耳膜的淒厲尖叫,就直接化作了飛灰,消失在屍洞中。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屍洞中恢複了安靜。
除了嘩啦啦的流水聲,無論是屍蟞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女傀的哭聲,全都消散無蹤。
吳邪大口大口喘著氣,整個人大汗淋漓,就像是剛從水裡被撈起來一樣。
他情不自禁擦了額頭上的汗水,聲音驚顫地問:“許大哥,你這匣子裡麵,莫不是裝了一位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