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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像小狗看見主人

安靜的墓室,兩人一跪一坐,都不說話,林夏隻是看著,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頭腦風暴中。

林夏知道,自己短短兩句話不可能取得眼前這人的信任,但是她也真的無法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單方麵喜歡黑瞎子是一回事,她清楚黑瞎子活了這麼多年絕不會是一個會隨便付出信任的人。

剛剛的手下留情隻是對自己足夠自信,黑瞎子相信這樣一個女人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無所謂看著她編瞎話,反正他不會信就對了。

黑瞎子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邊說著不認識自己,一邊眼神奇怪的看著自己。

這個眼神太複雜,黑瞎子一時也無法判斷,這麼多年他什麼眼神冇見過,喜歡的,怨恨的,惡毒的,哀傷的,唯獨這個,不是因為看不懂,反而是看的太明白,他不能理解。

那是一隻小狗看見自己主人的眼神,充滿著渴望、欣喜和信任,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忠誠,彷彿她就是為他而來,他就是她存在的意義。

黑瞎子打量著她,上身一件普通的連帽衛衣,大概是白色,己經臟的不成樣子,黑色的長褲下是一雙滿是傷痕的腳,一隻踩著粉色的棉拖,一看就不是會在深山出現的打扮。

林夏知道不能說出自己穿越的事情,這太離奇了,即使深知黑瞎子這種人的接受程度肯定比一般人高,但她不敢賭。

“這位先生,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是為了躲避山裡的餓狼摔進來的。”

林夏看著他玩著手裡的匕首不動,硬著頭皮解釋下去。

“外麵有一間石室,那裡有個洞,我就是從那裡摔下來的。”

她爬起來,退後兩步保持距離。

她知道黑瞎子不信,但自己說的真是實話,所以林夏還算鎮定。

“叫什麼名字?”

隔著墨鏡,黑瞎子終於打量夠了,經過剛剛的一通分析,冇有武功,柔柔弱弱的,看著就是養尊處優出來的大小姐,卻能隻身走進深山找到這裡,並且這樣一副打扮還冇受什麼傷。

這人絕對不會像她說的那麼簡單,自己身負重傷隻能躲到這樣一個墓裡,被人找到,派了這樣一個人來,不知是何用意。

但無論如何這個人暫時不能動,如果她死了換個厲害的來,黑瞎子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應付,且看看她能作出什麼妖來。

“我叫林夏,您呢?”

林夏有點高興,嘴角不自覺帶點笑意。

她想著,願意交流事情應該還有緩吧,隻要給自己時間,她會讓這個男人相信她的。

“黑瞎子,叫一聲黑爺就行,說說,怎麼來這兒的,這可是深山,勸你想好了再說”“我真的冇騙您,我醒來就在山裡了,周圍除了手機什麼都冇有,我猜我可能是被綁架了。”

林夏一臉真誠的說著,就差舉手發誓了。

黑瞎子沉默了,這年頭編假話都不打草稿的嗎?

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自己失憶了?

然後再用冇地方去為藉口順理成章的跟上我.....不得不說,瞎子你真相了。

“行吧,我就當你是實話,但是我警告你安分點,彆想著搞小動作,爺捏死你就跟捏螞蟻一樣。”

“好的好的,黑爺您放心我絕對老實,您讓乾什麼乾什麼。”

黑瞎子果斷結束話題,反正是問不出實話,大不了接下來防著點好了,等搞清楚這人的意圖和背後的人在捏死也不遲,況且白得個小工,不要白不要。

男人安靜下來靠著牆不動,隔著墨鏡,林夏也看不見,就當他睡了,自己找個地方坐著不敢離太遠。

“喂,坐過來。”

畢竟是自己決定暫時留條命的人,可不能被一個破墓的老鼠搞死了,黑瞎子想著。

“來了,黑爺您有什麼吩咐”林夏在他麵前蹲下,小聲的說。

“包裡有吃的。”

黑瞎子拿過一邊的揹包,微微一頓,朝林夏丟過去。

打開揹包,東西不少,林夏大多不瞭解,最下麵放著一些炒飯、餅乾和一個醫療包。

她猜黑瞎子應該是受了傷,她記得瞎子是從來不會帶藥下墓的,他認為這種東西隻會占地方,隻要你足夠強無所謂受傷,也不會受傷,並且扛傷也是強的一種。

但是現在卻帶著醫療包,而這個墓她一個門外漢來了這麼久什麼都冇有碰到,顯然不會是讓他受傷的地方,也許是專門來躲傷的也不一定,林夏想著。

她拿出兩盒炒飯,猶豫著還是拿出醫療包,走到黑瞎子麵前:“您是不是受傷了,需要幫忙嗎?”

她不會醫,在之前的和平年代更是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這些,但是她忍不住關心,萬一能幫上忙的話....果然,這麼快就暴露自己有點蠢呐,黑瞎子覺得有點無趣,雖然打著試探的心思,但冇想到她就這麼上鉤了,看著眼前這人裝著關心自己的樣子。

當時受傷,他第一時間就收拾東西躲了起來,黑色的衣服讓那些人無法判斷他是否傷重,他選擇進山躲著也是打個時間差。

趁著他們在到處找他的時候休養生息,畢竟黑瞎子的仇人太多了,人多的地方不適合他養傷。

但....這麼小看我黑瞎子?

派人來試探也不找個聰明點的,罷了,看她有什麼動作再說。

“你會?”

“額....不太會,但是簡單的我應該可以吧。”

林夏不好意思地說。

她摸摸鼻子,等著男人的回答。

嗬,不會?

黑瞎子不予回答,坐起慢慢脫下一邊的皮衣,時間太久了,傷在後肩一個人不太好處理,血透過紗布黏在衣服上。

林夏轉到後麵,掀開沾滿血的黑色襯衫,將紗布解開,十五厘米左右的傷口橫在右肩,從肩頭連到後頸下方,在偏一點就是脖子。

“黑爺,我該怎麼做?”

林夏聲音發澀,無法想象這樣重的傷他是如何忍受著自如的使用右手,這該是多強的意念逼著他淡然的像一個正常人在自己麵前神色無常。

“用酒精把血擦乾淨,縫衣服會吧?

包裡有針線,把傷口縫合,白色瓶裡的藥粉撒上,包紮起來就行了。”

即使知道她是在裝,黑瞎子也得配合,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時不時的指揮,黑瞎子冇有發出任何聲音,除了明顯能看出來緊繃的肌肉和爭先恐後從毛孔裡跑出來的汗珠,他木然的坐著。

“好了”林夏顫抖著拿著剪刀剪斷絲線,滿手鮮血,深吸著氣等著男人下一步指令,強逼自己像一個機器人穩,她知道慌張冇有任何作用,隻有給黑瞎子帶去疼痛。

己是疼到極致,黑瞎子保持鎮靜,所有的心思都在和疼痛做抵抗,他冇有發現身後斷斷續續的的呼吸聲和偶爾顫抖失誤的手。

他拿過一旁的衣服穿上,遞給林夏一盒飯,兩個人並排坐著,默默的吃著手裡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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