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潤笑道:“大哥,你回來得正好,我剛纔為公主撫琴,她還誇我呢。”
謝寂坐定,“公主那是在哄你。”
謝潤也不氣,她轉臉對連城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大哥琴藝最好,在他眼裡,我這些隻是雕蟲小技。他這個人啊,小氣得很,輕易不給人彈琴聽。”
連城想到端午前謝寂為她撫琴,便道:“謝少卿是懂琴之人,霜降,你去取焦尾。”
霜降領命而去,公主極愛惜焦尾琴,但平時很少彈,常是作睹物思人用,這次帶來莊園了。
除了謝寂,其他人都驚了。
謝夫人:“焦尾琴竟在公主手中?”
謝潤更是拍手:“巧了,綠綺在我大哥手上。”
連城也訝然,綠綺在謝寂手中?她倒冇聽說過。
霜降很快取來焦尾,連城抱著琴走到謝寂麵前,“這就是焦尾,謝少卿請看。”
謝少卿伸手輕撫琴身,神色有些激動,愛琴之人,見此琴不可能無動於衷。
她看謝寂手上還包著布條,不禁有些奇怪,他怎麼受的傷?看樣子是無法撫琴。
謝潤見此機會,自然是慫恿兄長,讓他給公主撫琴,這可是焦尾。
但謝寂卻依然拒絕,謝潤很失望,給公主彈琴也不行嗎?
謝夫人還以為連城會生氣,哪知連城毫不在意,安然吃著麵前的冰飲,她不由暗讚。
朱芷心裡舒服了點,公主又如何?表哥也不願為你撫琴。
眼看連城要將滿滿一盞冰飲吃完,謝寂忍不住出言提醒:“連——公主,彆吃那麼多冰飲。”
連城咬著勺子愣了,謝寂這人欠打!怎麼敢當眾管她?
謝夫人也嗔他一眼,公主是貴客,也是嬌客,這話怎麼該他一個男子說來?糊塗!
為了緩解場麵,她陪笑道:“公主年紀尚小,難免念涼,離離也是這樣,我常勸她少飲。”
連城從善如流,放下勺子,她真誠道:“夫人說得對,你們以後喚我連城便是。”
謝夫人忙道:“豈敢。”
她眼神掃向兒子,發現他嘴角帶笑,正看著對麵的公主,那眼神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又略聊了幾句,連城起身:“本宮就不叨擾謝夫人了,聽聞此處有片竹林,謝少卿,你隨本宮前去。”
她語調輕柔,用的是卻是命令口吻。
“是,殿下。”
兩人走後,謝潤跺腳:“竹林一帶我才熟悉,公主為何不讓我帶她前去?”
在她眼裡,公主多好啊,美麗和氣,連命令人時都十分可愛,她好想跟公主一起玩。
朱芷更是不高興,“姨母,你看到了,公主前麵都是裝的,這纔是她的真麵目,對錶哥呼來喝去。”
謝夫人覺得有些頭疼,兒子她最瞭解,他那是眼巴巴的跟隨公主而去。
到了竹林間,兩人沿著溪水而行。
連城終於能問他了,“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謝寂不語,他實在忍不住時,便在同一隻手上繼續劃,此時天氣炎熱,傷口又痛又癢。
見他不答話,連城拿過他的手,將布條折開,上麵數道傷口縱橫交錯,觸目驚心,這人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她吃驚道:“你,你都傷成這樣了......在官署處理公務時,要如何寫字?會不會誤了公事?”
謝寂一陣氣悶,對她揚揚左手。
冇想到連城最關心的是朝中公務,還真是有胸有大局的公主啊。
連城托著他的手,鼓起腮幫子輕輕給他吹了兩下,這得多疼啊。
謝寂馬上不悶了,手心癢癢的,心尖更癢。
連城擔傷心口會化膿,又小心給他纏上,“記得每天清洗傷口,還有換藥,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