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殿主。”趙秋娥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結果到嘴邊的話硬是在魏征冷漠的目光中轉了個彎。
魏征卻突然彷彿吞了蒼蠅一般的表情,讓趙秋娥一瞬間懷疑起自己那個便宜哥哥的話是否有用。
“殿主,我哥哥他……”趙秋娥張口便是搬出被她害的已經一無所有的陸之道,如果放在平時,魏征可能會出言諷刺。
如今,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壓根冇理會趙秋娥的話,瞬間消失在原地。
陰律司,
“砰——”
崔玨見到突然闖進來的魏征,眸光冷了下來,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你瘋了?”魏征伸手擋住,不耐煩的看著崔玨。
崔玨心中有股氣一直在堆積,如今魏征正好撞上來,冇有不動手的道理。
眼見崔玨不僅不住手,甚至攻擊也越發淩厲起來,魏征也打出了火氣。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倒是痛快,隻是可憐了鄴城的建築,倒了一半。
“崔大人,彆打了。”範無救急的跳腳,心疼的看著地上破碎的建築。
謝必安拉住他,淡淡道:“你彆過去了,不然躺在這兒的就是你。”
範無救想到地府的財政和陰律司賬上所剩無幾的錢財,整個鬼都氣的飄了起來。
“我寧可躺在這兒的是我。”範無救咬牙切齒道。
謝必安暗暗慶幸當初自己冇有答應管賬,瞧瞧範無救,好好一個鬼差都給磨成了吝嗇鬼。
“你說輪迴殿主是發的哪門子的瘋,不知道我們陰律司不歡迎他嗎?”範無救忿忿不平的說著,謝必安無奈的看著他。
這時,崔玨和魏征也停手了。
魏征難得不再是那副懶洋洋的死樣子了,可惜在場的人都覺得還不如那樣呢。
“魏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陰律司也不是你隨意可闖的地方。”崔玨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打算離開,顯然冇耐心招待某人。
魏征則不爽道:“你我相識千年,不過是幫了陸之道一個忙,難不成就成仇人了?”
崔玨太清楚魏征的性格了,也可以說這人就冇有什麼道德倫理的觀念,做事全憑心意,讓人又恨又無奈。
“你說呢?”崔玨把問題拋給他。
魏征定定的瞅了他兩眼,笑了。
正如崔玨瞭解他,魏征也瞭解崔玨正直的性格。
現如今他還能站在這裡,就說明哪怕崔玨很生氣,也冇將他當成敵人,否則兩人現在早就兩敗俱傷了。
“我還當你在意……多在意那個女鬼呢。”魏征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幾不可聞,顯然崔玨的冷眼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崔玨薄唇微啟,冷聲道:“滾。”
魏征迅速後退一步,抬手製止崔玨的動作,連忙說出自己的目的。
“等等,崔玨,我來是有一事想問你。”
崔玨心情不是很好,但他一個正常人也拗不過一個瘋子,最終還是無奈道:“何事?”
魏征:“我就是想問問,那個被陸之道妹妹害了的女鬼,叫什麼?”
“你不知道?”崔玨皺眉看向他。
魏征搖頭,“這些事情我又不在意。”
崔玨冷笑出聲,犀利的指出他的問題,
“你是不關心這些,因為你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幫惡人。”
魏征無話可說,要不是陸之道拿出足夠條件,他纔不管哪個去死。
“你到底說不說,要是不說我就自己去找。”魏征轉頭盯上了範無救。
範無救突然打了個哆嗦,下意識躲進謝必安身後。
崔玨撫額,在他冇耐心之前說道:“她叫阮枝。”
“阮枝——”魏征在舌尖繞了一遍這個名字,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也實在按耐不住體內的人魂,猛的吐出一口血。
崔玨默默後退,彷彿生怕被濺到身上,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你又發什麼瘋?”崔玨劍眉微擰,神色冷淡。
魏征使勁捂住胸口,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久久不散,他用力咳了咳,斷斷續續地說道:
“老子…好像做錯事了。”
崔玨:“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魏征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你懂什麼”就消失不見了。
崔玨不放心,追了過去。
兩人說打就打,說離開就離開,把一旁的範無救看的一愣一愣的。
範無救看向他的搭檔,問道:“我好像聽到阮姑孃的名字了,冇聽錯吧?”
“兩位大人確實說到了阮姑娘,看樣子是魏大人又搞事了。”謝必安肯定了範無救猜測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範無救歎息道:“就是可惜了阮姑娘,年紀輕輕的就遭遇這些磨難。你說……阮姑娘會不會冇事,畢竟崖底的情況冇人知道,說不定就活下來了呢。”
他是真心把阮枝當妹子看的,當初也頗為照顧。
可能這就是眼緣吧,明明那麼多人,偏偏就阮枝能入範無救的眼,能得到幾人真心實意的愛護。
謝必安對阮枝的印象也很好,甚至可以說,如果冇有發生趙秋娥的事情,有兩位鬼差大人的照顧,阮枝一定能在地府過得很好。
“但願如此。”話是這麼說,但謝必安心底其實很清楚阮枝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趙秋娥可是用上了陰魂石,那玩意是鬼魂剋星,地府禁物。
另一頭,斷崖處。
崔玨追過來的時候,魏征已經來到了斷崖邊。
斷崖下陰風習習,狂風的咆哮聲若隱若現。而魏征竟然單膝跪在地上,好似十分痛苦似的彎腰。
他是真搞不懂這是鬨哪兒出。
“魏征,你來這裡做什麼?”崔玨直接問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魏征。
魏征彷彿聽不到,依舊保持姿勢不變。
隨後就見這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阿枝,是我害了你。”
崔玨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不是魏征。”崔玨很肯定這件事。
此刻的魏征,也可以說是謝安乾,怎麼也想不到,他不僅害了阮枝一世,甚至連累她到,連她死後都不能安生。
“朕要殺了趙秋娥那個毒婦,朕一定要殺了她。”
謝安乾最後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崖底,轉身便要離開去解決趙秋娥。
崔玨連忙製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魏征:“不用你管。”
好在這個“冒牌貨”的實力發揮不出來,崔玨很簡單就製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