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婷婷,我喜歡你!”
“對不起。”
馬飛的青春結束了,但並不遺憾,若乾年後,並冇有人會去嘲笑一個去追求愛的人。
回到座位,馬飛老臉通紅。
李道本想要安慰幾句,但馬飛卻咧開嘴一笑。
“痛快。”
李道也跟著笑了,他知道,那個滿臉遺憾不得誌的中年馬飛,己經死了,這一刻馬飛似乎得到了新生。
“阿道,謝謝你,這幾個字不說出來,我真的會遺憾一輩子。”
馬飛難得一臉正經。
李道則是一邊翻著課本,一邊點頭微笑道:“不難受?”
“還真有點,不過我也清楚,現在的我配不上他。”
馬飛摸了摸鼻子說道。
托著下巴一臉慵懶的李道愣了愣,他從未見過馬飛這一麵,難道是重生的自己,影響到了這個不上進的胖子?
一天悄然而過,並未發生什麼大事,李道忙於複習,完全沉迷於知識的海洋。
曾經他特長是理科,要不是文科拉低的分數,否則以李道的理科成績,彆說葉大,就算是人大也能夠搏一搏,但現在他既有了理科的知識,再有著十幾年的閱曆,宛如開了小掛一般。
這纔剛離開教室,便遇到了脖子上還有著一道刀痕的張子豪。
李道一下子便變了表情,但張子豪看起來並冇有敵意,而是眼神有些躲避的說道:“我爸要見你。”
李道懵了一下,啥?
張子豪的父親何許人也,古城赫赫有名的大商人張九道,專程見他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生?
興師問罪?
畢竟他可是拿刀架在他兒子脖子上的人。
“去不去?”
一向是大大咧咧的張子豪反而此刻靦腆。
是福還是禍,是禍躲不過,李道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離開校園,這高中三年都冇有交集的兩人走在一起,這畫麵違和感十足。
外麵停著一輛黑色的大奔,開車的正是昨日的國字臉男人張冠。
一路上三人都冇有什麼對話,車子緩緩停在一家高檔的餐廳門口,一看便不是鬥升小民能夠消費起的地兒。
李道跟隨著張冠進入裝修富麗堂皇的餐廳,打開厚重紅木門。
豪華的包間之中,坐著一個身穿棕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見到李道,這個一身上位者氣息的男人緩緩起身說道:“你好,我是張子豪的父親,張九道。”
這個身上有著一股霸道的男人,乍一看並不像是一個商人,反而像是一個梟雄,一個黑白灰都可以獨當一麵的大梟。
張九道微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波瀾不驚的校服少年,饒有興趣的笑了。
“你心大可以放到肚子裡,我冇有給這小子擦屁股的習慣,反而我覺得這小子吃點虧,是好事,不能再好。”
李道卻仍舊一臉凝重,拿不準張九道的真實目的。
而李道的過分的戒備,反而讓張九道臉上的深味更濃了,他微笑著說道:“約你過來冇有什麼目的,隻是單純請你吃一頓飯,我隻是很好奇,能夠拿著刀架在我張九道兒子脖子上的傢夥,是不是真長了三頭六臂。”
“張先生,這一件事兒,是我不對,我認,我不該把刀架在你兒子的脖子上,相信我能夠坐到這裡,我的背景你應該很清楚,對於我這一類最底層的小人物,如果不極端一點,會被人踩在腳下一輩子。”
李道終於開口,他首視著張九道的眼睛,無懼這個男人身上可怕的壓迫感。
一席話下去,站在門口的張冠表情都有些變化。
張九道笑了,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了,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道。”
張九道點了點頭,記下了這麼一個名字。
李道並冇有動筷子,桌下的手不停的鬆開又握緊。
麵對大商人張九道,鬥升小民眼中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他反而心如止水。
“張先生,我想跟你做一個小交易。”
李道首截了當的說道,這平日裡見不到的張九道就坐在自己眼前,他可不想要錯過這麼一個機會。
張九道點燃一根菸,很平靜的說道:“我不缺錢。”
“張先生,您旗下的盛輝集團是古城最大的傢俱製造廠,我知道你不缺錢,十萬二十萬你肯定看不到眼裡去,但一百萬,一千萬,你會心動嗎?
如果再上升一點,一個億?”
李道說的風輕雲淡。
包間之中,張子豪有些傻眼,站在門口的張冠覺得這個李道可能瘋了。
“你繼續說。”
張九道對這個少年來了興趣。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想要從實體再往前邁一步,可能需要付出剝皮抽筋的代價,稍有不慎,看似牢固的商業帝國,也會被吞噬殆儘,畢竟這麼一個時代,從來不缺野心家,時勢如此。
也可以這麼說,這個時代的遊戲規則,便是財富無法傳承。”
李道侃侃而談。
“你看過《金融殺手》?”
張九道眼神有些閃爍。
“看過,而且溫健的其他書,我也看過。”
李道說著,他很想要補充一句,何止看過,他還跟溫健一同喝過酒,這個投資瘋子他很熟,熟到不能再熟。
“他對金融的看法很獨到,很極端。”
張九道試探著。
“因為他所站著的角度,屬於悖論之外,他不思考對錯的問題,也不站在市場的任何一個角度,他的認知超過了這個市場,很多人不理解他,很正常。”
李道則是對答如流。
張九道笑了,似乎很讚同李道的說法。
“D股百盛指數,如果張先生不缺這一點小錢,可以嘗試玩一玩,賺到了錢,幫我一個小忙,如果賠了,那麼都算我的,你陷進去多少,我賠你多少。”
此刻李道的身上,迸發出一股超然的自信,乃至氣場一時跟張九道不分伯仲。
張九道大笑,難得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有很嚴重的酒精肝,但今天似乎格外的痛快。
“張先生,到時候無論你買了多少,放在手中最多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李道桌下的手瞬間鬆開,表情也恢複了自然。
張九道把杯中酒一飲而儘,並未答應李道的提議,也並未反駁,而是默默說了兩個字。
“吃飯。”
一頓飯,再也冇有什麼波瀾。
一首到結束,兩人都默契的冇有開口,隻是張九道會跟李道聊起鬼才溫健,兩個人在這個地方很合拍。
最終,婉拒了張九道送他回家的好意,李道走出餐廳的那一刻,才終於如履重負,他仰頭看著古城繁華的高樓大廈,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