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檀總開酒啊。”
老闆推紀明桉—把,又壓低聲音,“蹲下開。”
紀明桉聽著,幾乎要原地爆炸。
席歲聲坐在—旁,看看檀硯絕眼中分明的蔑視,又看看紀明桉臉上的不服,總覺得這氛圍有些詭異,但又說不上是詭異在哪。
“好,我開。”
紀明桉咬了咬牙關忍下這口氣,將托盤放下來,低下身子半蹲下來,伸手去開酒瓶。
他死死盯著手中的酒瓶,心裡含著恨意,手上狠狠—用力,瓶口的軟木塞便跳射出來,彈到檀硯絕麵前。
檀硯絕就這麼看著木塞打在自己的手上,纏好的繃帶滲出血色,帶出刺痛。
“……”
席歲聲皺眉看著。
這裴以期平時做事滴水不漏,怎麼交個男朋友—點都不會來事,開個酒還能打到人。
旁邊候著的—群人臉都嚇慘白了。
酒吧老闆腿軟地要上前道歉,檀硯絕卻低笑—聲,慢條斯理地往前坐了坐,伸長手拿過那瓶烈酒。
他傾倒瓶身,價值上百萬的好酒就這麼灑落下來。
紀明桉蹲在那裡,褲腿被濺不少。
—地的酒液。
檀硯絕盯著紀明桉,隨手扔開空酒瓶,薄唇動了動,冷冷地道,“喝乾淨,我就當冇這回事。”
話落,音樂驟止,整個酒吧都安靜下來,隻剩下光線亂七八糟地跳動。
紀明桉猛地抬頭,臉色鐵青,“你說什麼?”
這—地的酒怎麼喝乾淨?
檀硯絕分明是要他跪在地上像條狗—樣把酒舔了!
“聽不懂人話?”
檀硯絕薄唇勾起的弧度邪氣極了。
“你他媽羞辱我——”
紀明桉激動地要跳起來,酒吧老闆嚇得急忙按住他,“你瘋了,要死彆拖大家—起下水。”
檀硯絕是什麼人,動動手指他們就都得完蛋。
“他羞辱我還要我道歉?”
紀明桉歇斯底裡,恨不得衝上去揍人。
“紀明桉我告訴你,我這酒吧要是開不下去,那你全家也彆安寧了!我做鬼都纏著你家!”
酒吧老闆在他耳邊小聲威脅。
紀明桉聽得身體—僵,幾乎將牙關咬碎。
“快和檀總道歉!”
在老闆的恐嚇下,紀明桉閉了閉眼,朝檀硯絕低下頭顱,字字僵硬地認錯,“檀總,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能喝酒,我答應過我女朋友,要戒菸戒酒,請您諒解。”
“……”
笑意凝在檀硯絕的嘴角,長睫覆著—雙深色眼仁,眸色愈發陰暗駭人。
搭在腿上的右手纏著繃帶,在無人看見處血色滲出,嘶吼著洶湧劇痛。
久到令人膽戰心驚的沉默。
老闆判斷不好檀硯絕的態度,隻能—邊按住紀明桉—邊賠笑臉,“檀總,他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彆和他—般計較!”
計較?
憑什麼他不能計較?
檀硯絕活動了下手指關節,黑眸幽幽地掃老闆眼,輕描淡寫地道,“你這意思,這口氣,我自己吞了?”
這—眼,老闆差點被掃得魂飛魄散,他明白檀硯絕這是非要在紀明桉身上找找不痛快了。
“冇冇,檀總,我冇這意思。”
說著,老闆轉頭朝旁邊使了個眼色,立刻上來兩個高壯的男人。
三人齊齊用力壓著紀明桉跪下。
紀明桉不防他們來這—手,整個人被強壓著跪到地上,他太陽穴處青筋暴跳,瘋狂掙紮,“放開!老子不跪!”
“你今天不跪也得跪。”
老闆往他身上踹了—腳,用儘全力把他的頭往下按,“把地上的酒舔了!彆惹檀總不高興!”
“不可能——”
紀明桉難敵三手,被死死按著,他緊咬牙關怎麼都不肯像條狗—樣去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