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硯絕輕描淡寫地說完便收了手機,走向辦公桌,端起裴以期不久之前給他煮的咖啡喝了一口。
“檀總,這是接下來兩天的行程安排,請您過目。”
裴以期走過去,將行程表擺到檀硯絕麵前。
檀硯絕低眸掃了一眼,眼神微暗,“剛來就會煮我要的咖啡,還能安排我的私人行程,席歲聲和你說的?”
席歲聲,25歲,西洲席家的少爺,因不被家族所喜自己出來開了兩傢俬人醫院,一家在西洲,一家在北洲,出資方是檀硯絕。
他是檀硯絕的私人醫生兼頭號大狗腿,
在這之前,裴以期一直在西洲給席歲聲做助理。
這邊缺人後,席歲聲認為她做事細心利落、忠誠可靠,又有男朋友,感情穩定,便將她推薦過來。
“是。”
裴以期應道。
席歲聲是個大熱情,怕她工作不順利,便給她講了一大堆檀硯絕的事。
聞言,檀硯絕抬眸睨向她,眼神深暗無底,嗓音凜冽,“裴秘書,你現在是我檀硯絕的人,懂麼?”
心腹的忠誠隻能給一個人。
裴以期低頭,認錯認得不帶一絲猶豫,“我錯了,我馬上就將席院長的聯絡方式拉黑。”
對不起了,舊主。
這年頭打個工不容易。
“嗯。”
檀硯絕對她反應還算滿意,在桌前坐下來,“你剛來,我不會太為難你,有什麼直接問我。”
“多謝檀總。”
“兩週一次的身體檢查改成三週一次,放在週日下午。”檀硯絕掃一眼桌麵上的筆筒。
“好的。”
裴以期明白他的意思,走過去取出一支鋼筆拔開筆帽,彎腰虛伏在辦公桌上修改行程。
她低著頭,將長髮勾在耳後,耳後的皮膚格外白皙細膩,一顆圓潤的紅色小痣附在上麵,十分惹眼,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揉上一揉,將那一點硃砂抹到自己指尖上。
改完,裴以期遲遲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吩咐,不由抬眼。
檀硯絕坐在那裡正意味不明地盯著她,一雙桃花眼深邃到有深情的錯覺。
見她看過來,他往後靠了靠,不動聲色地道,“明天晚上的行程給我取消,改成出席ME音樂盛典。”
“好的。”
裴以期劃掉原本的行程。
她的手纖長白皙,骨節生得十分秀氣,用老人的話說就是天生一雙不用乾活的富貴手,偏偏她手上有幾處大小不一色度較淺的白斑,似疤痕,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裴秘書有皮膚病?”檀硯絕忽然開口。
裴以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道,“不是,是以前學下廚的時候弄傷的,您放心,我進秘書部前已經做過體檢。”
冇有任何傳染病。
“下廚,被油濺到的?”
檀硯絕接著問道。
裴以期心想他今天大概不忙,居然有心情扯這些閒篇,但還是認真作答,“我鄉下外婆家裡用的土灶,用舊輪胎生火,被火點子濺到的。”
舊輪胎生火,膠上火點死死黏在皮膚上水衝都衝不掉,怪不得會留下這樣的舊傷。
檀硯絕盯著她的手,忽然開口,“還好裴秘書不是學樂器的,不用特彆保護這雙手。”
聞言,裴以期猛地抬眸看向他,內心掀起驚濤。
他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