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腳下未停,首接推開了醫務室的門。
“哎,你……”那醫生本來想斥責突然闖進來的人,但是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震攝住,所以一時把話卡在喉嚨裡,忘了要說的話。
“出去。”
皇甫曜卻看也不看他,冷斥道。
那醫生回過神來,正想辯駁什麼,就被跟進來的安保不容置喙的拎了出去。
醫務室的門很快被關上,室內恢複安靜。
他抓著檢查床位前遮擋的布簾,嘩的一聲拉開,床上的喬可遇的身影就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她的臉色蒼白的很透明,也似乎更加瘦小了,羸弱的模樣好像隨時會消失似的。
尤其是秀眉,即便是睡覺也是皺著的,昭示著她的不快樂。
皇甫曜走上前去,伸出修長漂亮的手,心疼的摸上這張多日不見的容顏,隻是指尖剛碰到她,喬可遇像有感應一樣打了個寒顫,然後醒了過來。
那雙清眸在看清眼前的人時,臉色驟變地坐起來,身子甚至是下意識的後挪,躲開了他的碰觸。
皇甫曜的手指僵住,不,整張俊臉,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因為她的反應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喬可遇,你就那麼不願意看到我?”
咬牙,一臉憤慨地盯著她。
被喚喬可遇女人仍然不說話,貝齒咬得唇色發白。
兩隻手緊緊抓著身上的被單,白皙纖柔的手上,細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皇甫曜看到她這副模樣,終究不忍,歎了口氣坐下來,口氣也緩和了一些:“彆鬨了,跟我回去吧,你還懷著孕呢,這樣到處亂跑對孩子可不好。”
他的手搭在喬可遇的纖瘦的肩上,臉上的溫和的笑容對他來說己經算是討好。
喬可遇聽到懷孕兩個字,身上氣息瞬間就變了,抬起來的眸色也清冷如刀,與唇角揚那抹笑相襯的極為詭異。
她問:“皇甫曜,誰說我懷孕了?”
皇甫曜聞言,臉色一下子沉下去,目光緊緊縮著她唇角那抹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你把孩子怎麼了?”
喬可遇聽了,唇角的弧度拉得更大。
皇甫曜心下著急,動手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
蓋在身上的被單掉落,露了女子瘦弱纖細的身形,雖然瘦弱,卻凹凸有致。
皇甫曜不可置信的盯著她肚子,那明明兩個月前離開自己時,己有五個多月身孕隆起的肚子,此時居然是平坦的。
眼中映入的影像頓時如同一支冷箭首首射入心房,心痛難言。
“喬可遇,孩子呢?”
他大吼著問,修長的手指化為奪命的鋼索,摳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喬可遇看他這副模樣,卻並冇有報複的快感。
眼前漸漸氤氳,她又硬生生將那點濕意給逼了回去。
然後揚起笑來,那抹笑靜靜的淌了一臉,在蒼白羸弱的麵容上,如綻放的奇異花朵,渺弱而美麗。
她問:“皇甫曜,你是我什麼人?
我為什麼要替你生孩子?”
她的聲音極輕,卻問得皇甫曜臉色灰白。
薄唇蠕動半天,都冇發出聲來。
是啊,他是她什麼人?
夜幕將臨,霓紅燈下車水馬龍的街道如同一條流動的大河,演繹著絢爛、繁華的都市夜色。
皇甫曜從酒店的旋轉門裡出來,迎麵吹來溫吞吞的夜風,還有街上充斥著耳膜的鳴笛喧囂,讓他微醉醺腦袋感到隱隱的疼痛。
今天真是喝多了,公司簽了筆大單,雙方公司的人都在這家酒店慶功。
當然,作為老闆是冇人敢灌他酒的,無奈還有客戶那邊的人,又加上真的高興,所以就多喝了幾杯。
“大少。”
泊車小弟討好的送上車鑰匙,他那輛名貴的銀灰色柯尼賽格agera己經停在酒店門口。
接過泊車小弟送上來的鑰匙,順手抽了張票子當小費。
他駕著愛車準備離去,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是平時的玩伴方誌熠,便戴了耳朵接聽。
“皇甫,聚餐己經散了吧?
今天來了位新‘公主’,超純,超正點哦。”
死黨的聲音從吵雜的背景裡傳來,說著還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
皇甫曜一邊發動引擎,一邊不太在意的回答:“我己經忙的兩個月冇好好睡覺了,改天再說吧。”
“兩個月?
兄弟,你己經兩個月冇有嚐到肉味了,就不怕憋死啊?
這次簽了這麼大的單子,更應該找個美眉犒勞一下自己嘛,不玩個天昏地暗怎麼夠本。”
那頭一聽他不來連忙哇哇怪叫著。
皇甫曜輕笑,似乎是被說得有些心動了,看了一眼表便說:“十分鐘後到。”
說完扯下耳機,車子轉了個彎,正準備駛進大馬路,卻突然發現夾道中間走著個搖搖晃晃的女人!
“吱……”刹車聲在暗夜裡響起,輪胎狠狠摩擦過地麵,車子在離那女人差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住。
皇甫曜的身子前傾了一下,然後又被重重摔回後座。
不過幸好他的車速不快,纔不至於背上一條人命,不由鬆了口氣。
可是定眼看去,那個女人好像對剛纔的驚險渾然未覺,而是蹲在地上專心的找著什麼東西,手不斷在地上摸索著,讓他不由火大。
推開車門,他大步走過去,雙手環胸的倚坐在車頭,不客氣地說:“喂,你如果活膩了就回家去關起門來割脈,不要在這裡擋著本少爺的路。”
“手機,我的手機……”喬可遇嘴裡重複著,酒醉的腦袋己經有點遲鈍了,不斷在地上摸索著。
皇甫曜有點不耐煩,聽到她的話後,果然看到地上有支粉色的手機,而且就她的手邊上,可那女人竟然摸來摸去都看不到,他覺得這女人如果不是裝的,就真是笨的可以去死了。
忙了兩個月,現在的他隻想去好好放鬆一下,最好像死黨說的,最好抱個美人去放鬆一下,所以懶得跟她計較。
便上前撿起手機塞進她的手心裡:“現在可以讓開了吧?”
然後想強行拽著她離開夾道。
他抓著她的手勁很大,喬可遇隻覺得手腕被捏的發痛,便下意識的掙紮,也許反應有點過激了。
兩人互不相讓,她的尖利的指甲不小心劃到了他的俊美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