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芳說道:“是不是欺君說腦子不好使,試一試就知道了。”
陳德娣搖頭:“彆急,等皇上的態度。”
新人入宮第一天,是晚上,無人來領,亦無宮殿可住,皇上不聞不問,皇後坐觀其變,其他的皇宮妃嬪們更不會強出頭,隻有拓拔明煙,去了禦書房,問殷玄可有給華美人分配宮殿。
殷玄看著她,冇回答,隻問:“你想做什麼?”
拓拔明煙道:“不做什麼,見新人可憐,就想讓她跟我住一個院。”
殷玄垂眸,不鹹不淡道:“分配宮殿的事兒,皇後自會安排。”
拓拔明煙道:“我就是不想讓皇後安排,纔來找你的。”
殷玄揉揉額頭,喊一聲:“隨海。”
隨海即刻推門進去:“皇上。”
殷玄道:“去跟皇後說,華美人住煙霞殿。”
隨海愣了愣,卻是立馬應一聲,往壽德宮去傳口諭,當皇後聽了口諭,什麼話都冇說,隻讓隨海去回皇上,就說她知道了。
可等隨海一走,皇後的臉就垮了下來。
何品湘說:“這個拓拔蠻子,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讓皇上對她百依百順,狐媚勾子一個。”
采芳道:“她的製香手藝,堪稱一絕,皇上帶在身上的所有荷包,都是她做的。”
陳德娣一聲不吭,默然站在窗前,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外麵星辰滿布的天空,她冷冷地說:“蚍蜉撼大樹,星辰與日爭輝,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拓拔明煙得了殷玄的首肯,帶著紅欒和素荷去了前瞻門。
看到拓拔明煙的那一刻,聶青婉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撕扯了一下,曾經,那個最落魄的姑娘衝她真誠地說:“姐姐,我會永遠聽你話的。”
可回想那天,被殷玄碰過的茶杯,置於鳳心九燭蓮台上,破碎之時,隨著息安香一起進入她肺腑裡的那一抹奪命異香,從什麼時候起,她背叛了她,與殷玄勾搭在了一起?她成了他的妃子,那麼,是愛慕他嗎?為了他,不惜背叛她這個被她視若親姐姐的人!
親姐姐,嗬,可悲可笑。
她素來慧眼識人,卻獨獨識不清最親近的人。
聶青婉看著拓拔明煙走近,嘴角沉了又沉,王雲瑤不知道來人是誰,就站在那裡冇動,浣東和浣西一左一右護在聶青婉的身前。
還有五步之遙的時候,拓拔明煙停住。
紅欒頤指氣使道:“見了明貴妃,還不跪下見禮?”
王雲瑤不動聲色,笑著問:“大殷哪條律法說了,一個美人麵見貴妃,要跪下見禮的?”
紅欒一噎,指著她道:“你!”
素荷道:“律法冇言明,但身為不待見又觸了皇上逆鱗的毫無宮殿可棲的一個美人,對待收留她的主子,不就該要跪下謝禮嗎?”
王雲瑤被懟的一噎。
浣東和浣西感覺對麵的宮女氣勢好強悍,她二人縮著肩膀,無助地看著聶青婉。
聶青婉隻看向拓拔明煙。
不同於兩個宮女的囂張跋扈、頤指氣使,拓拔明煙麵含微笑,歪著頭打量了聶青婉一眼,笑道:“我已經跟皇上說了,讓你暫棲於我宮。”
聶青婉平靜地道:“得先下跪,是嗎?”
拓拔明煙一愣,笑道:“跪什麼跪,彆聽她二人胡說。”
聶青婉笑了笑,卻是揚聲道:“明貴妃寵冠後宮,我剛進宮的美人,實在高攀不起,而且我手腳笨拙,腦袋也不大好使,少不得以後要惹怒明貴妃,我受罰是小事兒,要是因此而氣壞了明貴妃的身子,那可就是大事兒了,我還是去見一見皇上,讓皇上另外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