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對了,就是妾身毒死的她!從老爺醉酒寵幸她那天開始,妾身心裡就有一根刺!是妾身仁慈,寬容她生下姚莫心那個賤種!卻不想她硬生生搶了素鸞的皇後之位!若不是在她懷上姚莫婉的時候,妾身給她下了慢性毒藥,那個姚莫婉也必像她姐姐一樣狐媚!雖然姚莫婉命大冇有胎死腹中,不過還好生下來就是個白癡!”竇香蘭麵目猙獰的瞪著床榻上的莫離,解恨般低吼。
‘啪’就在竇香蘭肆意謾罵的時候,姚震庭的巴掌再一次掃了過來。
“既然你已經承認,那老夫就大義滅親,親自送你去刑部!”姚震庭狠戾開口,正欲上前拖起竇香蘭,卻被其攔了下來
“老爺還是先看過這箋密報,再動手不遲!”竇香蘭猛的甩開姚震庭的手,將袖內宣紙扔了過去。姚震庭猶豫片刻,終是俯身撿起字箋
看著手中字箋,姚震庭臉色青紫交疊,如翻書般變化極快,直至最後,姚震庭微微蹙眉,將字箋收入袖內,眸間閃過一道遲疑後,緩緩走向竇香蘭,低低一笑,伸手將竇香蘭攙扶起身。
“委屈夫人了,冇想到莫心那個畜牲竟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還是夫人思慮周全,這個賤婦死了也好,一會兒老夫便讓管家將她的屍體扔進亂葬崗,免得惹夫人生氣。剛剛老夫下手重了,夫人還疼嗎?”姚震庭手指劃過竇香蘭的唇角,替她將血跡抹掉,心疼道。
“老爺知道錯就最好,姚莫心已死,皇後之位必是我女兒素鸞的囊中之物,今後姚府的榮辱可都仰仗素鸞了!”竇香蘭斜睨了眼姚震庭,刻意提醒道。
“是是……夫人累著了,老夫扶你回去休息。”姚震庭殷勤的扶著竇香蘭走出房間,餘光下意識瞄了眼莫離,眼底流露出一絲哀歎。
就在姚震庭扶著竇香蘭走出房門的一刻,姚莫婉忽然閃身藏在庭院角落的榆樹後麵。直至二人消失在淑景軒,姚莫婉方纔跑出來,直衝進房間。
“娘……女兒來遲了……娘!”姚莫婉猛的撲向床榻,大顆大顆的眼淚,滾滾而落,膝蓋發軟,直直跪到地上,雙手緊攥著莫離早已冰涼的手指,悲慼哀嚎。
不知哭了多久,姚莫婉緩緩抬眸。
“娘……你放心去吧,女兒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將竇香蘭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百倍的討回來!還有那個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的姚震庭!女兒向你發誓,他們會死的很慘……”一陣冰冷的笑聲驀地響起,迴盪在淑景軒的上空,彷彿鬼魅一般陰森駭人,此時的姚莫婉儼然成了地獄閻王般的存在,渾身散著徹骨的寒意。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姚莫婉柳眉緊蹙,不假思索的俯身藏在床榻下麵,在冇想好對策之前,她不可以輕易現身,否則隻會打草驚蛇。
“把草蓆攤開。”姚圖沉聲開口,目光銳利看向身後的兩個家丁。家丁自是領命將夾在腋下的草蓆平鋪到地上。
“姚管家,真要將二夫人扔進亂葬崗啊?”家丁陳強狐疑問道。
“這裡是五十兩銀子,你們兩個聽著,將二夫人從後門抬出去,買副上好的棺材,好生安葬!”姚圖低聲吩咐,隨手自懷裡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錢袋。
“可老爺……”陳強勉強接過銀子,愁眉道。
“老爺會看著你們做事嗎!二夫人生前待我們不薄,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記著,埋的隱蔽些。”姚圖囑咐道。
“那碑文上寫什麼?”陳強問道。
“碑文……唉!就先立個無文碑吧!免得節外生枝。”姚圖長歎口氣,目光看向榻上的莫離時,不禁歎息。
“大小姐可是當今皇後,老爺怎麼敢這麼對待二夫人?”陳強與另一家丁抬起榻上的莫離,嘟囔著抱怨。
“噓!隻管做事,說那麼多乾什麼!”姚圖肅然警告,心底卻已猜出一二,想來必是大小姐在宮中出了事,否則老爺就算是做戲,也會將二夫人風光大葬。
待陳強二人將莫離的屍體抬出淑景軒時,姚圖本想跟著出去,卻突然怔了一下,令陳強先走,反手將門緊閉。
“三小姐?”待陳強等走遠,姚圖方纔轉身看向床榻下麵,低聲喚道。床榻下,姚莫婉心知自己剛剛不小心發出聲音,再藏已是無意義,於是哽嚥著自床底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