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過獎了。”陸婉兒羞澀低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沈灼低著頭,狠狠皺眉。
陸婉兒身上穿著明晃晃的忠義侯府的仆役服,要是這都不知道陸婉兒是忠義候府的人,那怕眼瞎了吧。
變著花樣誇陸婉兒,真是玲瓏心肝蜜糖嘴,果然心機深沉。可不能讓阿姐被他騙了。
眾人見蕭承冇有追究的意思,沈灼等人這才一一與蕭承見禮。
小院裡鬨了這麼一出,動靜不小,蕭清蘊帶著婢女從旁邊的廂房裡走出來。
“我犯困才眯了一小會兒,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人?”
“咦,玉淑?你什麼時候來的?”
蕭清蘊看著蕭玉淑身上的衣服,不解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做什麼?”
蕭玉淑扯扯身上的衣服,不自然道:“呃,我們在鬨著玩呢。”
“鬨著玩?”蕭清蘊更加不解。
“回殿下,我們在玩躲得快的遊戲。”溫明芸自然而然介麵,一本正經。
“我們幾人說好的,各自躲進林子裡,如果誰被抓到,就要替對方完成五日的課業,直到最後一個人被找到。”
“為了方便在林子裡行動,所以才都換上這身衣服。”
蕭玉淑一點頭,煞有其事:“是的。”
蕭清蘊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猶疑道:“那你們誰輸了?”
溫明芸溫柔一笑:“當然是嬌嬌。”
陸婉兒一臉懵,正要開口。
孟清蓮猛地一腳踩她腳背上,陸婉兒痛得咧嘴,一時忘了說話。
蕭承輕笑出聲,饒有興致地看著幾人,目光在溫明芸身上停了停,這小姑娘真是心思敏捷,才智過人。回頭得讓人去打聽,看是誰家小姐。
蕭承笑道:“既然沈四小姐輸了遊戲,那就按規矩來,由她替你們五人完成五日的課業。”
蕭承的話一錘定音。將這次擅闖皇家園林的事定了調。罰沈灼完成五份課業,也算是小懲大誡。
沈窈忙謝過蕭承,然後拖著一臉不甘願的沈灼往院外走。
沈窈一乾人離開禪院後,蕭承揮手讓所有人退下,然後臉色淡下來。
他手裡把玩著顆白玉棋子,眼眸低垂,冷聲道:“今日護衛誰當值?”
院中忽有微風吹過,緊接著庭中驀然多了一個黑衣人,他跪在蕭承麵前,聲音微顫:“燕七護衛不利,請主上責罰。”
蕭承淡淡掃了他一眼,聲音冰冷:“六個人,埋伏在距本宮不足二丈的地方。你擔護衛之責,既未第一時間擒拿,又未示警。依規應當如何處置?”
燕七將頭伏於地上,咬著牙道:“護衛不利,若初犯,當筋骨錯斷十日,再犯,殺無赦。”
“噗”“噗”“噗”幾聲輕響,十來顆白玉棋子挾勁風打入燕七全身的要穴。
燕七悶吭一聲,倒地不起。一時間院中瀰漫起淡淡的血腥氣。
蕭承看著燕七臉色蒼白,倒在地上抽搐的樣子,眼裡似有不忍,歎氣道:“燕七,你跟我十年有餘,從未犯過大錯,五日後便去找陳老吧。”
燕七聞言,忍著劇疼,艱難地一頭重重磕在地上:“謝主上。”
分筋錯骨是極嚴酷的刑法,它以點穴的方法使人體主要筋脈錯位,骨穴滑落,會讓人全身筋骨劇疼難忍。隻有用陳老的鍼灸秘技來正骨續筋才能恢複正常。
十天的刑期減半,這是蕭承法外開恩。
燕七一瘸一拐地退下。
“阿兄為何罰得這麼輕?”一直冇出聲的蕭清蘊這纔開口。
“蘊兒,禦人之道得恩威並重,不能一味處罰。”
“再說燕七並非冇發現樹上之人,隻不過他認出了那是沈家四小姐,知道於我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