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事,你讓我靠靠就好。”
他傷她傷得體無完膚,他和她隔著屍山血海,可她看到他,仍是一眼萬年。
沈灼腦子嗡嗡作響,一路上都處在失神狀態。
沈灼回到府後,狀態極其不好,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全身冷汗淋漓,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見到她這樣,誰還有心思罰她。平陽郡主心疼得讓人拿名帖連夜去太醫院,請當值的太醫過府給沈灼看病。
張太醫仔細瞧過沈灼後道:“四小姐並無大礙。身上略有些淤腫,塗抹些消腫藥膏,兩日便可全消。”
“至於她精神不濟,神情恍惚,是肝氣鬱滯所致,應是近日心緒鬱結,思慮太過。隻需保證充足睡眠,心情舒暢,不日便可不藥而癒。”
在平陽郡主再三要求下,張太醫還是開了些安神的藥,纔回了太醫院。
張太醫走後,平陽郡主便一言不發怒視著沈淵。
沈首輔一臉無語:“夫人,我可一個字都還冇來得及說她。”
“若不是今日你讓清風跟著她,嬌嬌能嚇成這樣?”平陽郡主繼續瞪。
沈淵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伸手攬過平陽郡主,好聲道:“嬌嬌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頭腦簡單,做事衝動。我讓清風跟著她,也是想著她若惹了什麼禍,好有個人給她善後。”
“再說了,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時候怕過我?”
平陽郡主知沈淵說的都在理,她也不過是氣急了,找他撒氣而已。沈淵哄上幾句,她氣也消了。
平陽郡主道:“這次從江左回來,我發現嬌嬌好像變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胡鬨了。”
沈淵笑了笑:“馬上是大姑娘了,哪還能一直胡鬨。窈兒都快及笄訂親了。”
說到沈窈的婚事,平陽郡主臉色沉了幾分:“今日這事,蕭承做得可非君子所為。”
雖天盛對男女大防執行得不算嚴格,但整個社會風氣仍以《女德》《女誡》為女子的行為準則。特彆是侯門世家大族,對女人清譽名節極為看重,畢竟這事關血統純正和家族傳承。
讓一個快及笄的未婚女子,單獨去成年男子的院子,周圍又全是他的人,並無其它第三方女眷在場。細究起來,這種情形對沈窈百害而無一利。
無事便罷,真要有事,沈窈不說是插翅難逃,至少也會被對方拿捏得死死的。日後若再有什麼不好風評傳出,沈窈更是百口莫辯。
這滿滿的算計,哪會是正人君子的作為?幸好沈灼和幾個侯門貴女誤打誤撞給破開了局麵。
“皇家子有誰是省油的燈?冇點算計的,早就死了。”沈淵淡然道。
平陽郡主沉默不語,她也在皇家長大,自然清楚沈淵說的什麼。
沈淵輕撫郡主的後背,安撫道:“不管窈兒最後嫁給誰,我都能護她平安。再說窈兒又不是嬌嬌,她自有分寸。要是你放不下心,那我把清流給她吧。”
沈老將軍給沈淵訓練了一支私衛,一共二十人,全是一流高手,從小到大貼身護衛沈淵的安全。清風,清流就是其中之人。
平陽郡主搖頭:“那倒不必。你現在替陛下辦事,壞事臟事都是你出麵,在朝中得罪不少人。這些年你明裡暗裡遇上的危險還少了?清流還是留你身邊,窈兒那裡我另尋兩個人給她就是。”
蘭草按張太醫給的方子,煎了藥服侍沈灼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