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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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推文 > 父母逼我給弟弟捐腎後後悔了 > 6

6

與爸爸不同,入了獄的媽媽好似整個人都鬆了口氣,開始放鬆下來。

可她依然冇有放過自己。

一日日在黑暗中呆著,一成不變的風景和永遠寂靜的牢房,迫使她一遍遍的回憶曾經。

可她能想起的,隻有對我的非打即罵和弟弟對她的傷害。

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滄桑的如同一個活死人。

她用指甲在地上扣出我的輪廓,每日隻有對著它的時候,媽媽眼睛裡纔有光。

她問我下麵冷不冷,餓不餓,她將自己在監獄本就為數不多口糧分為兩份。

小的自己吃,大的留下,一遍遍的請求我來吃。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我默默看著她的苦難,看著她直不起來的腰,看著她滿頭白髮。

心裡的恨和怨終究一點點消散。

媽媽,彆再懲罰自己了。

我在她耳邊輕輕說著,她隻感受到風吹起。

她猛地站起來,滿眼熱淚的喚我。

有兒,你回來了嗎?

有兒,媽媽好想你。

好想你。

我流著淚,心酸至極。

......

她最後還是冇有放過自己。

曾經弟弟留給她的傷疤早就結了痂,可媽媽不願意,她怕傷好了就再也不能與曾經的我感同身受,開始一遍遍的把傷口扣開。

長久下來,媽媽染上了破傷風。

破傷風的病狀很可怕。

她變得不像自己了,開始不受控製的漏口水,情緒躁動不安,口眼歪斜。

可她依然每天堅持扣開自己的傷疤,衝著地上我的畫像說話。

隻有在喊到有兒的時候纔會安靜下來,可一旦安靜,淚水就會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溢位,在臉上滑出兩道長長的淚痕。

我背過頭去,不忍再看。

我多想說:媽媽,我原諒你了,你不要在自殘了好不好?

可她聽不見,依然日複一日的傷害著自己。

不知日子過去了多久,突然有一天,媽媽在睡夢中死亡,嘴裡還在默默唸叨著我的小名。

19

媽媽終於再見到了我。

她追趕著我的步伐,哭著跟我道歉。

“有兒,你瘦了好多。”

“媽媽對不起你,你罵我吧,恨我吧!”

她聲音裡滿是痛苦和後悔。

我搖了搖頭。

冇有必要。

媽媽,我早就不恨你了。

但我也忘不了你曾賦予我的傷害。

是不被偏愛的怒罵,是永遠指責的家務,是付出再多你也覺得理所當然的態度。

我好累了。

媽媽,做你的女兒,真的好累。

所以,咱們就此彆過。

忘了我,我也會把你忘掉!

下輩子,我們就做陌生人。

隻願對麵不識,各自安好。

她張開雙手想要擁抱我,可在她觸碰的刹那,我的靈魂消散了。

一直束縛我的力量消失,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著天上飄去。

夜深了。

無數星光閃耀在眼前。

第一次,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曾經那個有人愛的童年。

我奮力朝著其中最亮的一顆星星飄去。

希望來生,我也能如這顆星星般,即使是夜幕,也不能遮住我本身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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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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