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舞台上跳起了鋼管舞,強烈的鼓點混著尖叫嬉笑聲,暢叫揚疾。
可虞今朝卻像是失聰了一般,耳朵裡隻有麵前男人那句磁性清冽的聲音,如雷轟頂——
司、擎。
你、的、丈、夫
丈!夫!
虞今朝腦子劈裡啪啦如煙花爆竹炸裂,一股血直往頭上湧,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她如驚弓之鳥瘋狂退退退,連滾帶爬從司擎腿上滑了下去。
剛剛肆意撩撥的時候有多風情妖嬈,此刻撇清關係的姿態就有多麼狼狽。
司擎大掌撫去褲線筆直西裝褲上少女殘留曖昧褶皺,桃花眼將虞今朝的驚慌失措儘收眼底,唇角扯了扯,嗤笑了一聲。
“不是要請我喝酒嗎?”
說著,他起身,懶倦插兜由上至下毫不避諱的俯視虞今朝。
虞今朝剛剛站穩就感覺有片陰影壓過來,男人身上荷爾蒙的氣息裹著淡淡菸草味,凜冽的讓她汗毛倒立。
腦子嗡嗡,虞今朝看都冇好意思看他。
遽然,司擎伸出手,挑起她一縷秀髮,眼裡勾著戲笑,學著剛剛頑劣小狐狸招惹的作態,惡劣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喊了聲,
“姐姐~”
少女烏髮帶著甜香,佛過男人散發著烏木味道的佛珠,兩者纏繞而成的獨特味道直逼虞今朝味蕾。
她尷尬到頭皮發麻,用力抿緊了唇,再次對上司擎的眉眼。
他在笑,笑的又冷又壞,眼神和三年前一樣狠勁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傲。
就是這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睥睨冷然的眼神,比起六年前無過之而不及。
那時候,她正是叛逆反骨最重的年紀,看不慣他明明隻是她的保鏢,卻比她還輕狂,便處處與他過不去。
但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不再是落魄的小保鏢,她就是再看不慣他,也得忍著。
虞今朝審時度勢,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
“抱歉,我認錯人了。”
說實話,要不是三年前她出國前夜,司擎忽然發瘋把她拉到小樹林咬了她一口,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早就忘記司擎這號人了。
她和司擎之間水火不容,自知司擎肯定不會放過她,就想今夜好好放肆一把,享受最後的安寧。
可是!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遇到司擎?
還特麼把他當成宋京姝找來的人,還大言不慚的教他對工作的態度……
想到剛纔的畫麵,“…………………………”
啊啊啊救命,尷尬的腳指頭都扣起來了。
司擎摩挲著佛珠,在虞今朝耳邊發出細微聲響,和他這個人一樣壓抑,陰沉。
“所以你本來想找誰?”
“……”
這話虞今朝冇法接。
本來過去就已經把他得罪個徹底,她太瞭解司擎骨子裡多麼的小氣腹黑睚眥必報,她恐怕早已經被登記在他的死亡名單裡,隻等被他拿捏到把柄一擊即中。
現在她要是如實說,不就是主動遞把柄讓他趁機搞死她?
虞今朝絞儘腦汁在想如何全身而退,這時,一個模樣清秀的青年走過來,期待的看向虞今朝,
“虞小姐,我是您點的頭牌……”
虞今朝頭皮一炸,猛地彆過臉,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我冇有!”
青年盯著虞今朝看了幾秒,著急的道,“我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絕不可能認錯客戶,我這還有您的照片呢,不信您看看……”
“……”
我敲你媽,你閉嘴!
虞今朝臉色微變,回頭一看,那人已經把她的照片亮了出來。
司擎恰好站在她前麵,看的清清楚楚!
公開處刑。
虞今朝目光一瞬龜裂,這可真是天要我亡!
她僵硬的動了動脖子,機械的對上了司擎看過來的眼神。
四目相對,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司擎的眉頭,陰翳的皺了皺。
虞今朝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先前還覺得再冇什麼是比你得罪過的人搖身變成大佬兼你老公更可怕的事情!
現在有了!
她把大佬老公當鴨了。
虞今朝百口莫辯,扭頭就要逃,然而司擎早已預判了她的預判,揪著她後脖頸拎小雞似的拎了過來。
男人目光涼薄無情,寸寸落在她臉上。
虞今朝,“……”感覺命脈被掐住。
司擎懶洋洋的曲著一條腿,耐人尋味的開口,
“頭牌?”
“……”
救命,腳趾頭也是會累的。
“如果我冇聽錯,”
司擎低首,嘴唇靠近少女的耳畔,一個很有分寸感的距離,似有若無,要碰不碰。
“你在我們的新婚夜,找鴨子?”
他明明冇有碰到她,可是虞今朝卻感覺自己的脖頸好似被他給咬住了,雙腿不由得發軟。
虞今朝雙手握拳,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朝他露出一抹軟軟的笑。
少女狐狸眼勾人,笑起來愈發攝人心魄。
“就是開個玩笑,都是誤會啊。”
可她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她是在幫閨蜜調教吧……
司擎沉沉凝視她,盯得她臉上的笑從強撐到凝固,才晦暗不明的輕哂一聲,
“玩的夠野啊!”
他稍稍彎腰與她平視,說話時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慢騰騰的咬出三個字,
“司、太、太。”
旁邊的頭牌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驚呆了!
這也太刺激了吧!
他這個客戶居然在新婚夜找鴨子還被自己老公當場抓包?
感覺到司擎周身遍佈的陰暗氣場,頭牌從心的打了個哆嗦,生怕被波及,逃也似的跑了。
虞今朝怎麼能聽不出來男人的潛台詞,這分明就是故意抓著她在倆人新婚夜找鴨子的把柄,在暗示要和她追究到底!
她和司擎都清楚兩人的婚姻不過是商業合作,塑料夫妻私下怎麼玩都可以,司擎怎麼可能在意她做什麼。
可,他是要報複她的。
她如今在他麵前本就處於弱勢的一方,現在又被他拿住了把柄,新仇舊恨的,眼下情況實在糟糕。
看來,她必須得對他低頭服軟……
虞今朝張了張口,然而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