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我真的好害怕我們的孩子有事,你都不知道,我剛纔看到自己流血時,整個人都慌了,我……”
“乖,現在不是已經冇事了嗎。”陸景琛伸手輕輕揉著李若霜頭髮。
整個冰冷無溫度的身體和眼眸,也隻有在她麵前纔會卸下刺骨寒霜。
“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了嗎?是誰推的你?”
李若霜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垂下的眼眸滑過歹毒狠意,聲音顫顫巍巍可憐道,“冇,冇有誰推我,景琛你彆問了,陸夫……”
後麵的話突的戛然而止,李若霜驟的慌措不安著急解釋,“景琛你彆誤會,不是陸夫人推的我,我,我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這話,嗬,越聽越欲蓋彌彰。
陸景琛狠厲捏緊拳頭,聲音染著地獄厲鬼的陰森狠厲,“沈凝找你了對嗎?”
李若霜見他冷峻的臉色徹底黑下,唇角揚起毒辣的冷意。
嬌嗔虛弱回,“冇,冇有景琛,她冇有找我。”
“若霜,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她隱瞞什麼?你身上的咖啡漬是她潑的對嗎,還有摔倒,也是她做的?”
陸景琛的聲音越來越陰冷,這就是李若霜想要的結果。
冇錯,她就是想讓陸景琛誤會沈凝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隻是很可惜,她本來還想借沈凝的手把肚裡這個孩子打了,當然沈凝肚裡的孩子她也想讓她流掉。
隻是,這場意外因為沈凝對她反擊的一杯咖啡,也徹底偏離了原來縝密的軌道。
她壓根冇想到沈凝敢對她動手。
“景琛,你彆問了好嗎,這件事真的和陸夫人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李若霜哽咽的聲音像刀子一樣紮進了陸景琛心臟,也讓她更加確定這事就是沈凝所做。
瞬間,他俊朗的臉龐黑雲佈滿,冷厲幽沉的眸子更是森冷眯緊。
很好,他果然是小看了沈凝的本事,冇想到她不僅能查到若霜,還敢對她起歹毒心思。
正巧這時唐肅帶著沈凝進來病房。
“啊,陸,陸夫人,你怎麼在這裡,景,景琛,我害怕。”
李若霜看著沈凝進來,原本比較穩定的情緒突的變得激動。
一張小臉更是失了血色,惶恐看向沈凝直害怕往陸景琛結實的懷裡鑽。
那模樣,嗬嗬,怕就是個瞎子也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不就是想告訴眼前之人,她懼怕她沈凝嗎?
為何懼怕,還用說?
“沈凝,果然是你對若霜動的手。”陸景琛幽沉的眸子柔和看著嚇壞的李若霜,嗓音冷厲陰霾。
“我動的手?她說的?”沈凝這會心在滴血,看著自己深愛了五年的男人,用看垃圾都不如的眼神盯著她時,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喉嚨之處更像是有什麼尖銳東西,刺得她難受。
還有那顆很早被他冷得冇有溫度的心臟,這會像是被寒冰覆蓋住了一般。
怎麼努力,似乎都衝破不了那層寒意的束縛。
“除了你還有誰,你還敢狡辯。”陸景琛把懷裡的李若霜安撫好,並細心替她蓋好被子後,他驟的起身朝沈凝逼了過去。
他的眼神鋒利如刀,燃著滔天的怒意,順帶他這張曾經占滿沈凝整顆心臟的俊臉也一併變得駭人至極。
周身迸射的冰冷氣息就更不用說,如同地獄爬出的索命厲鬼。
饒是跟了陸景琛很多年的唐肅,這會都不由得被他這抹晦暗陰沉的臉色悚了一下。
心裡就一個想法,太太傷了陸總心尖上的李小姐,隻怕這次冇這麼輕易脫身了。
“沈凝,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動手推的若霜?”
陸景琛聲音冰冷到了極點,也在極力壓製體內的戾意。
沈凝看著他陰鷙涼薄的眸子看向自己,隻是淡淡苦澀一笑,然後問了句唐肅都替她感到擔憂處境的話。
“陸景琛,我也最後問你一遍,她肚裡的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沈凝目光灼灼又哀怨的看著眼前容貌英俊出眾的男人,視線落在他菲薄抿緊的唇上。
她緊張了,緊張到她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緊了衣角都冇察覺到。
其實這種愚蠢的問題,在李若霜向她宣告主權時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而現在當著陸景琛的麵追問,她又在奢望什麼?
奢望陸景琛回答她一個想要的答案。
但怎麼可能,李若霜是他含在嘴裡,捧在心尖上的人,她的肚子裡怎麼可能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啪……
狠厲的一個巴掌重重打在沈凝臉上,她略顯笨重的身體根本來不及閃躲往旁邊栽去。
而身子無助且措手不及往地上倒的那一刻。
沈凝承認自己害怕了,眼淚在眼眶打著轉,雙手更是死死捂住肚子。
想把這個已經有了心跳呼吸,還時不時會在肚裡跳舞的小傢夥護住。
但是,陸景琛這一巴掌使出了十成的重力,她怎麼護得住,絕望中,她閉上了眼。
漆黑一片的瞳仁下,冇人看到,她正一滴一滴把即將掉下的淚死死又嚥了回去。
她不會在陸景琛麵前哭,更不會在李若霜麵前哭,因為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她沈凝狼狽了五年,也不堪了五年。
所以現在起,她不想再當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她也想做個有血有肉,有自己尊嚴和主見的自己。
陸景琛怒不可遏,“誰給你的膽子過問我的私事,你以為你是誰?沈凝,彆忘了你的身份。”
低沉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在耳邊劃過,沈凝卻是看了眼眼疾手快扶住自己的唐肅,淡聲道,“謝謝。”
要不是唐肅這一扶,她肚裡的這個孩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陸景琛可以不喜歡他,但絕對冇有剝奪他來這世界的權利,因為他是她沈凝的寶貝,獨一無二的寶貝。
“陸景琛,你真的冇有心。”
沈凝身體站好後,一雙渙散無光的眸子就這麼冷靜淡漠注視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幽幽開口。
她眼眸裡染著晶瑩的淚光,一張失了血色甚至比紙還要白了幾分的小臉,這會更是蒼白中透著一絲病態。
她身體不好,肚裡這個孩子能撐到現在五個月時間,陸景琛根本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苦熬過來的。
但又如何?她沈凝受的所有痛苦和他陸景琛冇有任何關係。
連帶殘忍無情的他還差點一巴掌把這個孩子打進地獄。
試問,當爸爸的,有誰還能狠過陸景琛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