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點印象,元家這一輩是有一個丫頭。
想起元家人的護短強勢,他有過片刻的猶疑,可下一刻眼神陰狠。
便真是那元府又如何,左右他如今已然得罪了,開弓冇有回頭箭,不若一不做二不休,教她乾脆回不去京城。
到時隻剩一具屍體,縱然元府再怒,天高皇帝遠,隻要他不認,又能奈他何?
他心下幾經百轉,麵上神色卻不變,似乎並未被她的話影響到,冷笑一聲,“你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死了。”
“到那時,我說你是誰,你便是誰。”
於正全不再同她廢話,大步朝她走去,麵容猙獰,目露凶光。
瞧他那樣子,大約是猜出她身份不簡單,不過是猜出後反而更想滅口。
眼下這情景,傅含枝早便料到了。
壞人哪裡願意懸崖勒馬,他們最擅長的便是毀屍滅跡。
少女神色淡漠平靜,即便是中了藥,麵色也冇有多少波瀾,站在那仍舊脊背挺直。
她手指輕輕撫上腕間的鐲子,待男人走近,數根銀針便朝他而去。
於正全毫無防備,他哪裡能想到眼前嬌嬌弱弱的小女子會隨身帶著暗器。
泛著寒光的銀針襲上他麵門,他瞳孔瞪大了一瞬,立刻抬手去擋,卻還是未來得及,一根銀針刺入他眼裡。
他頓時慘叫一聲,捂了一手鮮血淋漓。
於正全想起罪魁禍首,滿腔的怒意升騰,憎恨到達頂峰,另一隻手狠狠朝她臉上甩去。
傅含枝輕巧閃身躲開。
於正全捂著一隻眼見此,更是恨得牙癢癢,他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匕首,立刻朝傅含枝刺去。
“冬吟!”
傅含枝眼睛一眯,立即召出暗衛。
冬吟現身,一腳踢開於正全的手腕,匕首落在了地上。
於正全猛地後退好幾步,眼看此時情形不妙,他突然大笑兩聲。
傅含枝心頭一凜,頓覺不好。
果不其然,一個黑衣人陡然出現在她身邊。
竟然也是暗衛!
冬吟臉色一變,“小姐小心!”
傅含枝來不及思考一個小小縣令為何會有暗衛,立刻側身避開要害,閃躲之際胳膊被劃了一下,頓時鮮血淋漓。
於正全得意地大笑,聲音狂妄自得。
笑了冇有兩聲,轉瞬就被憤怒的冬吟卸掉了下巴,然後狠狠踹在了牆上,麵目醜陋,吐血不止。
她正要趕到自家公主身邊,卻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從眼前飛快掠過。
傅含枝方纔捂住胳膊,還冇來得及抬眸,腰間陡然被人從後攬住,緊接著腦袋就被人按在懷裡。
眼前霎時一暗,清冷的伽羅香驀地襲來。
凶狠惡煞的黑衣人慘叫聲乍然響起,伴隨著一道她熟悉到骨子裡的嗓音。
“誰給你的膽子敢傷她?”
男人的聲音清冽含怒,從頭頂傳來,帶著傅含枝從未聽過的冰冷戾氣。
“於正全,你活膩了?”
傅含枝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看清來人,澄澈清眸微微一怔。
南陽知府林邱匆匆在後跟來,方纔踏進花廳便一個趔趄,忍不住兩眼一黑。
入眼隻見屋內狼藉不堪,而公主的丫鬟在和人打鬥,最要命的是公主的胳膊還流著血,正被一臉怒容的太傅護在懷裡。
夭壽啊!
夭壽啊!
公主在他管轄的地盤裡被他手下的人弄傷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就要保不住了。
“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林邱撕心裂肺地喊道,“來人,快來人!把他們都給本官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