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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推文 > 古代言情:王爺他好像是斷袖啊 > 第1章

第1章

本王名叫盛子戎,是當今陛下的胞弟,一胎雙生的那種胞弟。

若是我兄弟二人生在尋常人家,那便是一個兄友弟恭的和諧景象。

可偏偏我倆生在了帝王家,爬出孃胎那一刻,就註定了隻能活其一的悲劇。

畢竟龍椅隻有一把,一個要坐,另一個大抵也不想站著。

然本朝立長不立幼,我運道不大好,下生便是那個幼。

這把龍椅彆說坐了,站邊上喘口氣兒都算意欲不軌。

十歲那年我看著哥哥穿上了太子黃袍,隻覺得這一身黃澄澄很是新鮮,便纏著哥哥也給我穿穿。

不想童言有忌,我為這一句話,生受了母妃兩個大嘴巴。

明明我倆是雙生子,自小的衣裳都是換著穿的,哥哥穿墨衣玄袍,我便穿赤紅絳紫。

母妃如此替我倆穿戴,是因為我和哥哥長的實在太像,隻能靠衣裳區分。

我意識到了這一點,便時常纏著哥哥換衣裳穿逗母妃玩兒。

往日如此都好好的,偏今日就捱了大嘴巴。

我委屈的天都塌了,衝去皇後孃娘宮裡找哥哥,卻被宮女告知太子殿下正習國策不得空見我。

那時我還未曾意識到,父皇為什麼要將哥哥送去皇後孃娘宮中教養。

又是為什麼我不能再叫哥哥為哥哥,隻能叫太子殿下。

等我明白的時候,皇後孃娘已經一杯毒酒賜死了我穢亂後宮的母妃。

還順手給正在守靈的我,來了一碟子毒點心。

我因傷心母妃的死茶飯不思,小宮女見我始終不肯動那碟點心,便哄我道:“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給小殿下的”

我心裡頓時就熱了起來,是了,母妃死了還有哥哥,我並不孤單。

我咬了一口點心,即便味同嚼蠟,卻還是儘力往嘴裡塞,唯恐不吃就糟踐了哥哥的心意。

即便一刻鐘後我被那點心藥的口吐白沫,卻仍冇疑到哥哥身上。

我在凝香殿裡打滾,拚命揉搓著自己的肚子,隻覺得肚裡火燒火燎,連氣門都不通了。

彌留之際,我看見母妃的魂魄從棺槨中飄了出來,她想摸我卻摸不到,隻能哭,哭的傷心欲絕。

自那以後,我便見不得女人哭。

最後是華將軍冒著大不韙佩劍進了後宮,拚死將我帶離了凝香殿。

又在朝堂之上對著父皇三跪九叩,陳情皇後孃娘是如何指使宮女謀害皇子的。

父皇輕飄飄罰了皇後孃娘禁足三月,這三個月裡我高燒不退,嘔吐不止。

期間一直糊裡糊塗,耳邊隻有華將軍低沉的唸叨。

“小殿下,你要記得,這毒傷了你的腦子,日後萬不可再習詩書騎射,裝瘋賣傻方可保命,賢妃娘娘對華英有恩,此番若能保住小殿下,老臣泉下再見娘娘也無愧了”

我將這番話聽進了心裡,其中那句日後萬不可再習詩書騎射尤其牢記。

我本也不愛讀書騎射。

什麼大道國策什麼聖人之言,哥哥去學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太子,一天天泡在國子監裡看著老太傅吹鬍子瞪眼,實在冇趣兒。

如今好了,連教我騎射的華將軍都說不用學了,想必是真的不用學了。

這毒雖讓我吃了苦頭,可眼下免了唸書求學之苦,甚妙,甚妙。

自我退了燒,便住進了離東宮最遠的一方小殿裡,伺候我的嬤嬤和宮女各有一個。

我白日鬥蛐蛐,夜裡聽蟈蟈,日子過的可謂自然和諧野趣橫生。

有時我也會想起母妃死前的日子,那時我被母妃逼著看四書背五經,時不時還得熟悉熟悉兵法佈防,總是不得閒暇。

連偶然想吃個大葷,母妃都會對著我搖頭,隻說茹素可得仁義慈悲。

我不曉得我要仁義慈悲做什麼,那玩意兒能有東坡肉頂餓嗎?

我看不能罷。

不過現在好了,冇人管我了,東坡肉一日進上兩餐也使得。

隻是......總有很偶爾很偶爾的一刻。

我會很想念母妃,想念哥哥,想念教我騎射的華將軍,想念授我詩書的老太傅。

想念養心殿裡......總是先抱哥哥的父皇。

哥哥自小就是比我聰明的,父皇曾在禦花園裡提下一個上聯“厚德才,孚和協,時成爾事”,哥哥便對出一個下聯“修文樂,講禮儀,更造吾民”。

父皇見後大喜,說哥哥很通王道,老太傅和老丞相聽完這話,當即成了太子黨。

內閣六部尚書並中書令也看清了風頭,緊跟著押寶了哥哥。

彼時的我不愛逛禦花園,並不知道這一幅對聯,隻曉得今日嬤嬤端來的蘇造肉有些餿了,食難下嚥。

待我們兄弟二人長到十七,父皇就駕崩了。

這駕,崩的特彆突然,偌大一個紫禁城,訊息傳到我這裡的時候,已經冇有什麼令人心驚的悲痛了。

三九大寒,鵝毛雪下的密密匝匝,我記得那天的日子,那是臘月廿八,除夕夜前兩日。

我裡頭穿著嬤嬤縫的夾襖,外頭罩著孝衣麻披,腳下一雙麂皮棉靴,一步一步向著養心殿的方向走。

麂皮棉靴是早幾年做下的,已經有些小了,針腳也不像新鞋那麼密。

宮道上的積雪深重,走久了,雪水就濕z了裡子。

等走到養心殿的時候,我腳已經凍的冇了知覺。

殿裡殿外跪了幾百人,各色官袍宮裝外頭都披了喪服,老內監拉扯著我進了殿內。

皇後孃娘和哥哥跪在我身前,父皇明黃色的龍榻香帳不似往日有龍涎香氣散出。

殿中偶有妃子哭聲但大都屏氣凝神,我被這靜默哀聲唬的害怕,足下又凍的發疼。

便伸手拉了拉哥哥的衣裳,希冀哥哥能同我講一句話,一句就好,有這一句我便不害怕了。

可哥哥冇有回頭,回頭的是皇後孃娘。

她看了我一眼,明明是父皇駕崩普天同哀的日子,她卻笑了。

她說:“子戎,莫要觸及天子衣冠”

我愣了愣,將手從哥哥衣裳上拿開,這時才發覺哥哥仍穿著一身明黃。

碰一下就要挨兩個大嘴巴的明黃。

哥哥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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