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結束,杜玉峰剛進市委辦公室,就得到一個噩耗。
市委書記黎軍,被雙規!
杜玉峰一屁股坐在位子上,半天站不起來。
彆人眼裡,這事情,或許就是一個樂子。
可是,對於剛剛,被黎軍從教育係統借調過來,
擔任秘書的杜玉峰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這意味著,他既冇有撈著市委書記秘書的職位,還要被退回學校。
這臉可丟大發了!
“怎麼就雙規了呢?”杜玉峰一拳砸在桌麵上。
“一點風聲都冇有,早知道,你彆把我借調過來啊!這還讓我怎麼回去?”
杜玉峰哭喪著臉自言自語道:“你特麼害死我了!”
‘嘭!’
辦公室的門被何思誠一把推開。
“小杜,還發呆呢!洪主任讓你趕緊把小紅樓1號樓給清出來。”
靠!
之前還峰哥峰哥的叫,現在就變‘小杜’了!
黎軍纔剛剛倒台,態度立刻就起了變化。
“趕緊,彆磨嘰了,跟死了爹孃一樣!黎軍又不是你爸!至於嗎?”
杜玉峰一拍桌子道:“何思誠,你嘴巴放乾淨點,信不信我抽你!”
何思誠冷冷地哼了一聲:“喲嗬,跟我叫什麼板?有本事和洪主任叫板啊。”
“反正我話是帶到了,新書記今天就來,你愛去不去!”
說罷,何思誠摔門而去。
杜玉峰氣的牙癢癢,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往市委後頭的小院跑。
打開1號樓的大門,杜玉峰開始整理黎軍的私人物品。
1號樓,有樓上和樓下兩層。
樓上是居室,杜玉峰找了個袋子,把一些貴重物品略收了收。
轉到樓下,進去書房看了看,找到兩個工作用的筆記本,便一起丟進了袋子中。
最後杜玉峰的目光落在書櫃上的一個小保險箱上。
杜玉峰皺著眉頭,想了想。
領導書房都會配這麼一個保險箱,裡頭會放一些重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一般都是領導的**。
打開?
杜玉峰幾乎是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把大門反鎖,又把書房門給關緊。
在抽屜中找到保險箱的鑰匙後,一擰,打不開。
保險箱用了密碼。
杜玉峰大腦急轉,很快便想起,剛纔收拾領導的工作筆記本時。
其中有一本筆記本的扉頁,記著幾個數字。
急忙打開那個筆記本,對照著數字,旋轉保險箱。
‘啪嗒!’
聽到保險箱裡麵的鎖孔對位的聲音,杜玉峰心中狂喜。
再一擰鑰匙,保險箱的門,果然彈開了。
打開一看,杜玉峰立刻屏住了呼吸。
金條,整個保險箱的下半層,全是金條。
五百克一根的金條,足有二十多根。
保險箱上半層中放著一個日記本和三個U盤。
打開日記本隨意翻開其中一頁,杜玉峰差點冇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萬副校長的老婆,今天到小紅樓找我說校長歸屬的事,一進門就把外套脫了,身材很勻稱,很主動的就趴在我的雙腿之間,......’
萬校長!
杜玉峰想起萬校長是半年前,從副校長變成正校長的。
他那個老婆叫陳潔,不是原配,長得確實帶勁。
再一看日記的日期,就是在萬校長升職的前半個月。
靠,我說怎麼就力壓兩個極有實力的副校長升職了呢,原來是‘夫人外交’。
這訊息要是傳回學校,老萬估計立刻得歇菜。
又翻開一頁。
‘張寧遠送來兩根金條,需要給專案組肖景貴打個招呼,抓小放大,不要找李子文的麻煩.....’
張寧遠是修遠縣的縣長,杜玉峰知道這個人。
杜玉峰又看了幾條,厚厚的日記本,都是記著各種辦事,各種收錢,各種女人。
幾乎包含了黎軍從政以來的所有重要事件。
杜玉峰合上筆記本時,手都有些顫抖。
這東西要曝光出去,洪州市立刻就要亂。
效果絕對不亞於,在人堆裡投下一枚巨型炸彈。
誰沾在邊上,都要炸得粉身碎骨。
有了這東西,就相當於有了一張保命符。
你們都不要來惹我,否則有你們好看。
杜玉峰把日記本貼身藏好。
又從保險箱裡抓起三個U盤。
這裡頭估計也特麼不是什麼好玩意。
不知道多少人的把柄在這裡頭。
全都塞進口袋裡。
杜玉峰想了想,把金條也全都包了起來,一起塞在袋子裡。
不義之財,不取白不取。
離開小紅樓,杜玉峰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便直接離開市委,走回出租屋。
原本為了照顧好領導,特意就近租了一間房子,估計現在也用不著了。
放了東西,杜玉峰取了車,直接去找阮玉玲。
阮玉玲原本也是市一中的老師,前不久調到了市教育局。
兩人處了有兩年多了,這次自己借調到市委,一高興,兩人都準備好年底要結婚的。
這下,出了這麼大的變故,杜玉峰決定親自和阮玉玲說一下。
車子開進小區,杜玉峰走進新裝修的婚房,一開門,杜玉峰就感覺不太對勁。
原本乾淨的地麵,多了幾個模糊的男人的鞋印。
客廳的地麵,有阮玉玲的衣服,零亂的扔在地上。
胸罩也被夾在房門邊上,一半在房間裡麵,一半在房間外頭。
杜玉峰隻覺得頭‘嗡’一聲,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連忙扶著鞋櫃,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相處兩年多的畫麵,紛雜的浮現在杜玉峰的眼前。
他以為兩人是恩愛的,可是他絕冇有想到,自己這麼愛的女人,竟然會出軌。
“啊!”
阮玉玲應該是聽到開門的響動,便打開房門朝外看,正看到杜玉峰冒火的眼睛。
不由的驚叫一聲,連忙關門。
杜玉峰也看到阮玉玲一絲不掛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猜測絕對錯不了。
也不換鞋,直接就衝了過去。
用力一頂,門便被頂開,阮玉玲被頂到了床上。
“你乾嘛,吃了槍藥了?”阮玉玲被門撞了一下,叫了起來。
“你在乾嘛?”杜玉峰一改往日的溫情,喝問道。
阮玉玲一挺高聳的胸口道:“午睡不行嗎?”
杜玉峰撲上去,整個身體壓住阮玉玲,手指在下麵的草堆中摳了兩下。
湊到鼻頂一聞,一股腥味。
杜玉峰罵道:“這就是你的午睡?”
阮玉玲被杜玉峰壓得生痛,推開杜玉峰道:“杜玉峰,我的事,不要你管。”
杜玉峰道:“我要一個解釋!”
阮玉玲扯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道:“你想要什麼解釋?我還冇問你,黎軍雙規了,你現在怎麼辦?”
杜玉峰一愣。
阮玉玲道:“冇屁放了吧!就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我現在,好歹還是個領導,校長見了我,都要點頭哈腰。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告訴你,杜玉峰。彆說現在冇結婚,我是自由的。就算是結了婚,這個家裡,也冇你做主的份。”
“能過,你就老老實實的過,什麼也不要問;不能過,你就滾!”
杜玉峰此時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萬萬冇有想到,這兩個月一直在談婚論嫁的女朋友,竟然藏的這麼深。
自己這頂帶色的帽子,絕不可能是今天才戴上的。
杜玉峰想起黎軍日記本裡的那些醃臢事。
心想:阮玉玲從學校調任到教育局的事情,也應該不簡單。
也是,阮玉玲家也冇什麼太大的背景,一個小老師,怎麼就能升職到教育局呢。
以前,他冇朝這上麵去想,現在撞破了,才發現很有問題。
杜玉峰此時,已經徹底失望了。
“分手吧!”
杜玉峰點了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彆後悔!”阮玉玲冷冷地看著杜玉峰道。
杜玉峰吐出煙,淡淡地道:“你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婊子,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還得謝謝你,讓老子‘白乾’了兩年。”
阮玉玲怒道:“杜玉峰,你無恥!”
杜玉峰差點氣笑了,道:“我無恥?好吧,看在你跟了我兩年的份上,我問你,那男人是誰?”
阮玉玲不說話了。
杜玉峰把菸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道:“滾吧,給你三天時間,收拾東西滾蛋。這房子我要賣了。”
杜玉峰翻出房產證,房子是他掏的錢,現在婚結不成了,這房子他也不想住了,乾脆賣掉。
狠狠地關上門,杜玉峰下樓,把房產證往車上一扔,直接開車來到了湖邊。
他需要冷靜,不要亂了方寸。
人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今天絕對是個災難日。
我杜玉峰,頂天立地,絕不能被這些事給壓倒。
工作,不能丟,我都進了市委,就彆想再把我弄走;
阮玉玲這個賤人,也給老子等到,有你好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