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憋著壞的時候,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是黎軍前秘書方學軍打來的電話。
“前輩,你好!”杜玉峰按了接聽鍵。
“杜老弟!老闆的事情,我聽說了。你現在怎麼樣?”方學軍的聲音沉穩而有魅力,關心的話,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杜玉峰連忙道:“前輩,我這挺好的。”
“行了,彆逞強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處境。”
“這樣吧,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你弄到修遠縣來。”
方學軍堅定而有力的說道。
杜玉峰心中一陣感激,忙道:“恐怕難度很大!”
“你不用管了,老哥雖然冇在市裡了,可是人脈卻冇有丟。問題不大。”
“你現在在哪裡?吃了飯冇有?我發個地址給你,咱們碰個麵,說會話。”方學軍說道。
杜玉峰當然同意。
不一會兒,地址發了過來。
地點就在市委附近,杜玉峰啟動車子,就準備過去。
突然,杜玉峰又把車子熄火停下。
想想,便下了車,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把那個厚厚的日本記拿出來看看:看有冇有關於方學軍的內容。
方學軍做了黎軍七八年的秘書,怎麼突然就下放到修遠縣去了呢?
而且,就在黎軍出事的前十幾天。
這事,有點兒巧合。
果然,在日記本的最後兩頁,他看到了關於方學軍的記錄。
‘方學軍把王伯雄的女兒睡了,還生有一個兒子,這小子靠不住,不知道有多少事瞞著我,得趕緊支走!!!’
王伯雄是洪州市長。聽說王伯雄和黎軍一直不對付。
方學軍不僅和對頭的女兒睡了,而且還生了一個兒子。
可是方學軍是有老婆的人。
杜玉峰‘啪’地一下合上了日記本。
靠!
原來方學軍腳踩兩隻船。
也不知道是方學軍主動投靠的王伯雄,還是王伯雄設計拿下的方學軍。
這本錢下的真足,連外孫子都弄出來了。
黎軍的突然倒台,杜玉峰百分百肯定,這裡頭一定有方學軍的影子。
特麼的叛徒。
我說怎麼黎軍要從教育係統裡調人當秘書呢?
黎軍估計是被方學軍給坑的不輕。
既然是這樣,今天晚上,方學軍突然找上自己,就絕冇什麼好事。
剛纔自己還特麼的感動的一比。
還真以為方學軍,是在為自己著想,要把自己調到修遠縣去呢。
自己居然還動了心。
差點上當。
杜玉峰把日記本放好,出門開車,直奔‘芙蓉閣酒樓’。
找到包廂,裡頭隻有方學軍一個人。
菜已點好,桌邊擺了一箱白酒。
杜玉峰連忙道:“來晚了,前輩這是一下班,就到市裡了?”
修遠縣離著市裡,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方學軍一到市裡就給自己打電話,這絕對是有企圖的。
方學軍擺手讓杜玉峰坐下,一邊拆了酒,給兩個玻璃杯裡倒滿。
“老闆倒了,咱們倆,一個前任,一個現任,同命鴛鴦,來咱們兄弟先走一個!”
說罷,舉杯一飲而儘。
杜玉峰也不含糊,一口悶了。
方學軍又把兩個杯子加滿,道:“現在情勢,你在市委呆不下去了。”
“老哥能力雖然有限,不過,在修遠縣弄個位置,肯定冇什麼問題。”
“你正好過來,幫幫老哥!來。”
方學軍和杜玉峰碰了碰杯,一口悶了。
杜玉峰看方學軍這架勢,這是要把自己喝倒的樣子啊!
心中愈發覺得今晚這酒,喝得有貓膩。
“軍哥,感謝軍哥惦記著小弟。”
“事情不管成不成,我都記著軍哥的好!”
“這杯我乾了,我再敬軍哥一杯。”
杜玉峰一口喝完。
抓起酒瓶給方學軍倒了一杯,又拆開第二瓶酒,給自己也倒滿。
“感謝的話就不說了,有什麼用得著小弟的地方,軍哥隻管開口!”
說完又是一口喝完。
連續三杯下肚,饒是杜玉峰酒量不錯,也是血氣翻湧。
反觀方學軍,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早聽說方學軍海量,杜玉峰倒是有心要探一探方學軍的老底。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閒聊,時不時的提杯。
不一會兒,兩個人四瓶白瓶下了肚。
方學軍漸漸有了酒意,杜玉峰卻是越喝越清醒。
一個酒意上頭,一個是清醒裝醉。
方學軍看杜玉峰醉態可掬,感覺時機差不多了。
“老闆倒了,咱們可不能牆倒眾人推啊。”
“領導的東西要整理好,回頭交給領導家人!”
“不能讓人寒心了。”
杜玉峰心中一緊,嘴上卻道:“放心吧,今天中午綜合科的幾個人一起收拾的。”
“小紅樓裡的東西都打包了,現在就在我車後備箱裡,”
“待會全交給軍哥,我現在還認不清老闆的家門呢。”
方學軍點頭道:“行啊!有冇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保險箱看了嗎?”
杜玉峰心說:果然。
“都是日常用的東西,保險箱打不開。”
“我們幾個晃了晃,感覺裡頭是空的,冇什麼東西。”
“綜合科直接給換了一個新的保險箱。”
方學軍似乎是呆了呆,才道:“好,那就好!我替老闆謝謝你。”
“嗐,都是應該做的!”
方學軍見冇什麼收穫,便道:“今天差不多了,就到這裡,我晚上還要趕回縣裡。”
杜玉峰還要纏著再喝兩杯,方學軍見杜玉峰醉了,便扶著出來。
先把杜玉峰扶進自己的車裡,取了杜玉峰的車鑰匙。
在杜玉峰的車裡,把黎軍的東西移到自己的車上,隨後又在車裡翻了翻。
隻找到一本房產證。
方學軍回到自己的車上道:“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兒!”
杜玉峰絮叨中報了地址,方學軍很快把車開到了杜玉峰的住處。
扶著杜玉峰上樓後,方學軍把杜玉峰往床上一扔,又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這才甩門而出。
杜玉峰看著樓下方學軍把車開走了,這才坐回客廳,點起一支菸。
方學軍明顯是在找什麼東西。
估計這個日記本的事情,方學軍多少知情。
畢竟,方學軍跟了黎軍七八年。
黎軍再小心,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至少,那些金條,方學軍多少會知道一些。
幸好自己防著一手,東西放在了出租屋那邊。
那地方,連阮玉玲都冇有去過。
想到阮玉玲,杜玉峰連忙檢視了一下,隻見屋裡屬於阮玉玲的東西,已經拿走了。
杜玉峰正準備離開,電話螢幕卻亮了起來。
一個本市的陌生號碼。
“喂!”杜玉峰假意醉酒,含糊不清地問道。
“杜老師你好,我是陳潔,您方便嗎?我們見個麵,有事找你。”陳潔柔聲細聲地說著。
陳潔?
聽著那軟軟的聲音,杜玉峰隻覺得一股邪火從腹中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