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著鐵網外的片片綠茵,我不禁想到,啊,春天又到了啊。
算起來,從進入監獄(京海市第二監獄)今己經有六年光陰。
我犯了很罪惡,不可饒恕的事情。
雖然大部分是身不由己,不,這麼說隻是為自己找藉口罷了。
“冇什麼想法,當然是想那麼乾咯。”
當站在被告席上時,法官問我犯罪時的想法我脫口而出。
可想而知,法官的臉色不是很好。
不過我的律師十分的敬業,指出我的重大立功表現,最終我被判26年。
當然,我本人無心辯護,死刑也是應該的,既然活下來就坦然接受吧。
至於乾的那些事情,後麵我將一一道出,在這裡就不多贅敘。
那天的天空很是清澈。
“1073。”
姓林的教官喊,那是我在獄中的編號“出來一下,其他人等一下再跟王教官走。”
“是!”
我大聲回答,身子也不知不覺繃首。
那是監獄生活在我身體刻下的記號。
不一會鐵門打開了,在獄友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我老實的走出來。
“怎麼了嗎?
教官。”
跟在林教官身後走了一會,我問。
“跟著走就是了。”
林教官似乎冇有回答的打算,我悻悻的閉上嘴巴。
“到了,進去。”
會議室?
需要打掃嗎?
我想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能容納5個人的小會議室,顯而易見,以為這裡麵隻放著五張紅木椅啊。
“坐。”
關上門,林教官隨意的拉了把椅子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麵。
“是!”
我在隔著林教官一把椅子的位置坐下。
“現在這裡冇其他人,你可以隨意點。”
“是!”
雖然這麼說,可習慣一旦成型就很難改的“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教官。”
我再次說出我的疑問。
“哦,自然有事。”
林教官故意將語速放的緩慢,或許他也染點所謂的官僚氣息吧,他接著說“有人拜托我給你帶信,口信。”
“啊?”
我絞儘腦子想象那個人是誰,冇有一個人對的上。
“哦?
看樣子你不知道是誰。”
“額,……確實想不到。”
我苦笑道。
“是個叫陳正的警察,很年輕的樣子。”
“啊?”
聽到這個名字時我差點從椅子上跌倒,勉強扶著。
“你冇事吧?
還好嗎?”
林教官連忙道。
“謝,謝謝,我冇事,請問是什麼樣的口信?”
“他說,下個月要結婚了,對象我見過,是個很可愛的護士。”
林教官接著說“還有一件事,那個警察希望你將那些年的故事寫下來,‘我想瞭解某個人’這是那個警察的原話。”
“瞭解某個人,嗎。
你怎麼看,林教官。”
“我怎麼看?
我用眼睛看啊我,真是,自己考慮。”
林教官說著換成右腿在上“不過呢,那種東西還是很有教育意義的。”
“啊,我知道了,我寫。”
“什麼是‘我知道了,我寫’,好歹給我認真點!
拿出氣勢來!
你這敷衍的態度寫出來的鳥東西就彆出來丟人現眼了!”
“是!
我知道了!
我會認真寫的!”
“行了行了,我說了讓你在這裡可以隨便點。”
話題到此結束。
林教官再次喊我是在那的兩天後,他依舊將我帶到那間小會議室,桌上多了一盒筆、一疊筆記本以及一本厚厚的字典。
“這間會議室幾乎用不到了,以後你就在這寫吧,缺什麼讓我給你拿。”
林教官將手放在我的肩上,鼓勵道“加油,給我擺正態度了寫啊。”
嗯,我會的,我在心裡回答。
不過說來慚愧,三天內數不清次數提筆放下,終究一字冇落。
無數次的想,就算是我還是做不到啊。
不過我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那小子失望啊,我想起了他拿槍指著我的畫麵。
接著,時間往前推,越來越多的麵孔在腦海中出現,熟悉的、陌生的、憎恨的、虧欠的。
終於,我在滿滿的雪白上落下一點黑,接著是第二點、第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