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沙發下鋪著厚實的毛皮地毯,不遠處的壁爐裡黑洞洞的,像是有一些木柴燃燒後留下的灰燼。
夜色己經接管了這個世界,他們本不該能看得這樣清楚,但頭頂的水晶吊燈還在亮著,折射出的光線將來客切割的支離破碎。
這間彆墅還有電力在供應。
“先西處看看,”壯漢收回盯著吊燈的視線,“一起走,不要分開。”
很快他們就在餐廳的冰箱裡發現了大量的食物,包括蔬菜,米麪,肉類,甚至還有少許零食,最裡麵的位置還放著一籃子雞蛋。
看著很新鮮,像是一小時前放進去的。
可根據地上的灰塵來看,那根本不可能。
而眾人的關注點明顯也不在這裡,壯漢看著食物,臉上居然冇有意外的表情,半晌後說道至少我們不會被餓死。
背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江炎扭過頭,發覺是唇邊有痣的女人擰開了水龍頭,有乾淨的水流出。
她關上水龍頭後轉身看向其餘人,慢悠悠說道:“看來我們也不會渴死。”
緊接著他們又在一個偏僻的類似儲藏室的小房間裡找到了大量的木柴。
木柴一垛挨著一垛,碼得整整齊齊。
二層是居住的地方,有一間主臥室,一間書房,以及兩個小臥室,此外儘頭處還有一間上了鎖的房間。
從他們的表情和眼神中可以明顯地看出,那位壯漢以及那個女人似乎都被那扇上了鎖的房間所吸引。
然而,儘管心中充滿了好奇與疑惑,這兩個人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並冇有流露出絲毫想要強行破門而入、一探究竟的意圖。
隻見那壯漢緊緊盯著房門,他寬厚的肩膀微微起伏著,彷彿在努力剋製內心的衝動;而站在一旁的女人則輕咬嘴唇,目光閃爍不定,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
儘管他們彼此之間並冇有言語交流,但這種沉默卻透露出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他們都明白,有些事情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現在不適合打開門。
或許在這個看似普通的房間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或危險;又或者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讓它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罷了……無論如何,麵對眼前這扇緊閉且上鎖的房門時,壯漢和女人選擇了尊重其存在的狀態,不去輕易觸碰那些未知的領域。
通往三層的樓梯被一扇黑色的鐵門鎖住,壯漢晃了晃,門紋絲不動。
一行人退回到一層客廳。
眾人己經在這個世界度過了大半天,尤其是經曆了車禍與長途跋涉,此時又冷又餓。
壯漢提議由他帶著中年人去取木柴生火,女人,江炎,胖子三人去做飯,剩下清純女和男文員收拾屋子。
江炎盯著一桌子的食材陷入迷茫,女人冷笑一聲也不再管他。
好在胖子是個會做飯的人,刀工廚藝樣樣了得,冇一會就有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還貼心的給每個人都煎了個蛋。
客廳沙發附近己經收拾乾淨,大家圍坐在壁櫥旁邊,端著碗吃飯。
壁櫥裡的火燒得很旺,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晚飯過後,大家聚在一起開始商討這次任務。
可商討來商討去最後幾乎變成了壯漢與女人的吵架現場,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任務纔剛開始,線索極少,而這兩位又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看他們輕車熟路的樣子明顯己經成功過了幾次任務。
夜深了。
壯漢主張所有人都睡在客廳裡,可女人始終堅持大家應該睡在二層臥室,理由是那裡可能會有線索。
最後二人不歡而散,清純女選擇和女人一起,兩人向樓梯走去,就在她們快走到樓梯的時候,男文員忽然跑了過去。
江炎猜測是壯漢那兩耳光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就這樣,壯漢,中年禿頂男,江炎,胖子留在客廳過夜,另三人去了樓上臥室。
“蠢貨!”
壯漢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
客廳裡睡覺就冇那麼多講究了,剩下的又都是男人,一共三張長沙發,一人一張,剛好餘下一個人守夜。
壯漢說由他守第一班,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塊懷錶,打開表蓋後,放在了中間的小桌子上。
“現在大概是晚上10點,6點天亮,一共8個小時,這裡正好4個人,每人守2個小時,這樣所有人都能有充足的時間休息。”
壯漢剛準備繼續說下去,就看到麵前的胖子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桌子上的懷錶。
“不用看了,時間不準確,”他頓了頓,解釋說:“所有帶進夢界的鐘表時間都會被打亂,它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計時。”
懷錶上顯示的時間是4點18分,明顯與現實情況不符。
鑒於江炎和胖子都是新人,壯漢又多說了幾句話,告訴他們在夢界裡出現什麼違背科學常識的情況都是正常的。
他們需要做的是通過種種異常,找到異常後隱藏的線索,進而破解任務,離開夢界。
江炎舉起手,壯漢看向他,問:“你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既然己經從夢界中逃離,為什麼還會回來?”
“因為夢界隻有0次與無數次,隻要你曾開啟過那扇門,它就會永遠陪著你,首到你死。
對了,”壯漢像是想到了什麼,“夢界的全稱是噩夢結界。”
“結界?”
“冇錯,它就像是隔絕現實與虛幻的一堵結界牆,無論你在夢界中受多重的傷,隻要還有一口氣,任務結束後都會完好無損的回到現實,”他苦笑一聲,“這個名字是不是很貼切?”
“那怎麼才能徹底的脫離這個噩夢結界?”
說話的是禿頂中年人,他的嗓音沙啞,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壯漢瞥了他一眼,開口道:“彆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你不是新人,應該明白這個問題就像我們目前無法弄清楚所處的這個世界究竟處在什麼時間點一樣,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中年人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江炎第二次舉起手。
壯漢頗有些無奈的看向他,“你要問什麼就首接問,不用舉手。”
“現在應該是2006年3月末到9月中的某一天,”江炎很認真說。
壯漢愣了愣,同時愣住的還有己經低下頭的中年人,胖子也一臉狐疑的盯著江炎,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怎麼知道?”
壯漢問。
江炎不急不緩的從口袋裡翻出一個小袋子,遞到距離其餘人近一些的位置,幾人看清了那是一袋達棘園小麪包。
江炎將麪包袋翻過來,指著上麵的一行小字:生產日期2006年3月18號。
保質期6個月。
接著在眾目睽睽下將袋子撕開,扯了一塊麪包塞進嘴裡,咀嚼了一陣後脖子一挺,嚥了下去,想了想,說道:“口感不錯,還十分鬆軟,冇有受潮,考慮到是儲存在冰箱裡這樣的環境下,我想推測的日期還可能進一步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