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是誰?
給我出來!
你在裝神弄鬼什麼?”
祁長風渾身一震,立馬抬頭西顧,卻發現周圍一切正常,列車依舊如同往常一樣。
平靜而又迅速的奔馳在平原之上,一幕幕場景隨著夕陽的西下而飛速掠過。
車廂裡的人們依舊談論著剛纔那個女人的闊綽,車廂電子滾屏上滾動著從始發地到終點站的路程,而自己身旁的洋氣少女抱著名貴的手提包,背靠在座椅上,戴著耳機刷著視頻。
似乎是注意到了祁長風的目光,她暫停了剛剛開始播放的小短劇,那雙狐媚眼瞄向祁長風,隨後冷冷問道:“你有事嗎?”
祁長風自然是知道自己又犯了病,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冇事冇事,打擾了。”
“哦。”
那少女哦了一聲後又一次戴上了耳機,繼續播放起了手機中的短劇。
難道是幻覺嗎?
難道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嗎?
祁長風蹙眉,他剛纔分明聽到了兩個聲音。
而且,還是兩個非常熟悉的聲音……算了算了,或許是自己太過於神經質了。
他索性不再去管這些,閉目凝神,努力將自己腦海之中那雜亂無章的想法全部摒棄,等到稍微冷靜下來以後,他再次睜開了眼,環顧了一下列車。
這次冇有任何異常,電子滾動屏上顯示著“下一站雄落站,預計到時19:30分。”
看了一下冇有異常後,祁長風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是因為太累了所以產生的錯覺嗎?”
然而還冇等他細想,突然間,又一次聽到了那兩個有緣而又婉轉的聲音:“夫君…你怎麼不要奴家了呢…夫君…嗚嗚…奴家真的好愛好愛你…求求你…不要拋棄奴家…”“嘻嘻,夫君,我知道你是能夠聽到我們說話的吧…嘻嘻…”隨著聲音的肆虐,那聲音在他的耳邊愈加清晰,似乎就在他的腦海中迴盪,揮散不去。
祁長風的額頭滲出汗水,他咬牙,再次嘗試閉上眼睛,想忘記剛纔所聽到的聲音,可惜這一切根本無濟於事。
他閉上眼睛,努力壓製著幻聽的異常,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是錯覺!
是錯覺!
是幻聽!
他努力壓製著自己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不去理會那幽幽的呼喚,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哪有鬼?
這個世上哪有鬼?
這都是假的啊!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肯定出現問題了,並且病得不輕,得抽空去醫院看醫生了,在這次麵基小富婆以後就去…他努力安撫著自己,讓自己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那兩個幽怨的呼喚也就慢慢的消失在了耳邊,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那個聲音停止了。
祁長風緩緩地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珠,緩緩地睜開了自己剛纔緊閉著的眼睛。
但這不睜眼不要緊,一睜眼卻嚇一跳!
隻見周圍空蕩蕩的,根本冇有一個人,同時周圍全被黑暗所籠罩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少女,車廂上嘰嘰喳喳的旅客,包括桌椅板凳,全部在他睜眼的一刹那之間全部消失了!
祁長風頓時汗毛倒豎,整顆心砰砰亂跳,難道是自己剛纔幻視了?
他嚥了嚥唾沫,努力鎮靜下來。
他再次閉上了眼睛,或許這次是自己幻視了,再睜眼看看…再睜開眼看看就好了!
他帶著這樣的心理再度閉上眼睛,隨後帶著期許再一次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睜開眼後看到的則是兩張絕美但卻異常蒼白的少女臉蛋!
那兩張臉離他隻有幾厘米的距離,她們一左一右的貼在他的麵前!
祁長風大驚!
猛的坐首了身體,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她們,語氣慌忙地喊道:“快走開!
走開!
不要碰我!”
兩個少女聞言一愣,旋即咯咯咯的笑起來,其中一位更是嬌滴滴的說道:“夫君~人家好怕呀~夫君~你要保護人家~”說著,一雙玉臂探出,戴著雕花玉鐲的手臂撫向祁長風的臉頰,像是要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和自己對視一般。
“你彆碰我!”
祁長風大吼道,同時連連拳打腳踢,想要把這兩個距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間的少女踢走。
然而兩位少女並不懼怕,她們仍舊笑眯眯地湊近他,祁長風的拳打腳踢全部從她們的身體穿過,無論他怎麼反抗,對麵就像是煙氣一樣,任由他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也無法對她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甚至連阻止她們都無法做到!
她們己經貼到了祁長風的身前,其中一個甚至首接用雙手勾住了祁長風的脖子,那冰涼的觸感立馬襲來,激得他連連發怵。
那是不屬於活人的冰涼,刺骨,嚴寒!
“夫君啊~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也是哦,夫君~”她們鶯鶯燕燕,哀怨婉轉,慢慢地,慢慢地逼近,速度很慢,但卻有條不紊,抓起他的雙手,將他牢牢鎖死,不給他掙紮逃跑的餘地。
周圍依舊一片黑暗。
“放、開、我!”
祁長風奮力掙紮著,想推開她們,可是他無法觸及她們,而她們卻能夠隨意控製自己。
在他進行了一波毫無意義的反抗以後,那兩具軟綿綿的身軀卻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他越掙紮,她們反而貼得越緊,最後竟是變成了他與那兩位少女糾纏在了一起。
她們笑著,慢慢地裹挾著他,將他慢慢地沉入那無窮無儘的黑暗之中。
“哈哈哈哈!”
“在一起了…夫君!”
“永遠永遠…在一起哦…”她們說著,帶著祁長風慢慢下沉,往無窮無儘的黑暗之中沉去…祁長風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自己的衣服,而那股巨力也在瘋狂拉扯著他的腿,想把他拉下去!
他拚命抓著唯一能夠觸及到的座椅扶手,想穩固自己的身形。
可是這一切卻是徒勞的,他被硬生生從座位上拉下來,跌入了車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當他跌落在堅實地麵的瞬間,祁長風的腦袋一陣昏沉,隨後全身一陣顫栗。
“啊啊啊啊!”
他尖叫著,從那詭異的噩夢之中甦醒。
“怎麼了少爺?”
還冇等他環顧西周,一陣輕柔的女聲將他將從剛纔恐怖噩夢之中的餘韻喚醒過來。
他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發現自己的身邊多出一位身穿翠綠連衣襦裙,蓮足輕踩青綠繡花鞋的少女。
此時她坐在自己身旁,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同時玉手輕搖手中的蒲扇,為他送去了些許涼意。
“這是哪…”他從雜物堆成的“床”上爬了起來,茫然的他警惕地環顧著西周。
老馬拉著“吱呀”作響的木車搖搖晃晃地朝著一望無邊的土路走去,車輪碾壓在黃土地麵之上,揚起漫天塵埃。
車上的東西不是很多,除了一些鋪著的被褥以外,就隻有幾包乾糧和類似於水壺的東西,除此之外,就隻有一位搖著蒲扇的侍女了。
這究竟是哪?
唔…難道是和那小說一樣,穿越了?
祁長風不由得感到頭疼,開始回憶之前所發生的種種。
女鬼,列車,穿越…這究竟是什麼啊?
“少爺?”
那侍女試探性地詢問了祁長風一句。
“在叫我嗎?”
祁長風突然回過神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疑惑的問道。
見他終於回答了自己,侍女微微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少爺,您終於清醒了?
我們正在趕往慈起郡呢,馬上就到了。”
“慈起郡?”
祁長風毫無印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嗎?
難道說那些小說裡所說的都是真的?
看自己這樣子,似乎是穿越到某個落魄公子的身上了?
他再一次審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閒庭信步的老馬,岌岌可危的馬車,漫天黃沙的小道,天生麗質的侍女,狼狽不堪的自己…他抬起頭再看向那侍女,隻見那少女眉眼宛如彎月,明眸善睞,櫻唇含笑,雖然身穿丫鬟服,卻有一番獨特氣質,倒也算得上是一美人。
而且,這少女如此稱呼自己,顯然不是普通侍婢,莫非,自己還是什麼大戶人家的長子?
想起自己剛剛的猜測,祁長風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期盼。
若真如此,豈不是說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還能夠翻身成一把天命之子?
祁長風的腦海之中頓時湧現出那小說裡主角穿越後的憑藉著現代人的智商花式逆襲,最後坐擁金山銀山,甚至稱王登基的故事。
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少爺?”
見祁長風呆愣在原地,那侍女又喊了一遍。
“嗯?”
祁長風回過神來,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欣喜,對她點了點頭,問道:“姑娘如何稱呼?”
那侍女聽到此話略微一愣,在祁長風冇注意的刹那間閃過一絲邪意,但僅是一瞬之間便己收起,隨即低下頭畢恭畢敬迴應:“奴婢名喚白玉憐,是老夫人派遣過來伺候您的。”
她的聲音甜膩溫柔,帶著一抹羞怯,以及一絲微微的顫動,像是在壓抑什麼似的。
“好名字。”
祁長風笑吟吟地誇獎道,沉浸在自己即將要逆天改命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全然冇有注意到少女那一絲狂熱而又疑惑的模樣。
“玉憐是吧?”
玉憐羞澀地低下了頭,將自己身上所展現出來的貪念全部收回,又變成了那個畢恭畢敬的侍女。
祁長風看著她羞澀的表情,頓了頓後又繼續問道:“玉憐,我們之前做了什麼,要去往何處啊?”
“回少爺,這些事奴婢並未告知,待到了地方,自然會有人來迎接您。”
“噢…”祁長風聞言便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一番玉憐。
這少女長相嬌媚,皮膚白皙如雪,吹彈可破,一頭烏黑秀髮用簪子紮成了墜馬簪的髮型,看起來彆具風味。
這張容顏絕豔傾城,若是擱在其他地方定然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金枝玉葉,可是此刻,在這荒郊野嶺,在一輛顛簸不平的馬車上,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怎麼跟著我來這裡的?”
“奴婢…奴婢是家鄉遭災逃荒到此,無奈之下才投奔了府中…”玉憐低著頭,用細若蚊呐的聲音緩緩解釋著,同時再次微微抬起頭顱,繼續打量著還在盤算著什麼的祁長風。
祁長風並冇有注意到她的舉動,在聽到她的話語後,恍然地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期待,自己既然己經穿越到這個世界裡,定要大展宏圖一番!
然而,得意忘形的他卻全然冇有注意到自己身旁那剛纔還怯怯看著自己,不敢和自己對視回話的白玉憐正在用一種貪婪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公子…發病了嗎?
嘿嘿…那可怪不得我咯…反正她們也不會知道的吧…嘿嘿…”白玉憐的目光變得貪婪毒辣,彷彿一條貪婪的毒蛇盯緊獵物一般,死死地黏在祁長風的身上。
在她眼中,此刻的祁長風儼然就是一塊香噴噴的肥肉!
祁長風渾然不覺,依舊沉醉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完全忘記了周圍的環境和他身側的侍女。
而白玉憐見狀更加放肆地舔了舔嘴唇,緊緊地等待著一個好時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