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慢慢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模糊。
他感到頭痛欲裂,彷彿被重重地敲打過。
過了一會兒,他的視線才逐漸清晰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試圖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腦海中浮現出飛機失事的恐怖畫麵。
巨大的噪音、強烈的震動,以及絕望的人們的呼喊聲,一切都在瞬間消失了。
蕭陽掙紮著坐了起來,身體虛弱得幾乎無法支撐。
他環顧西周,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荒蕪的野外,飛機的殘骸散落在周圍。
他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和絕望,“我冇死?”
蕭陽喃喃說了一句。
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倖存者。
定了定神,蕭陽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身上衣衫襤褸,胸口的襯衫前後破了一個洞,但是身體無一點損傷。
發現自己毫髮無損,隻是無一點力氣,他艱難地站起身來,蹣跚著走向飛機殘骸。
每走一步都感到非常勞累,彷彿剛剛跑了十公裡,身體己經虛脫,但他咬緊牙關,堅持著向前走。
當他靠近殘骸時,看到了一些令人心碎的景象:乘客們的遺體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蕭陽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他必須儘快冷靜下來思考,怎麼辦?
怎麼辦?
剛剛經曆了飛機失事,似乎所有人都死了,隻有自己活著,他需要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
手機,尋找手機!
蕭陽很快找到手機,並無信號。
也就是說他墜落在一個毫無人煙的地方。
這時他才注意到不遠處海浪的聲音,這是一個無人島。
蕭陽回想起他本來要從南海市飛回北河莊的,飛機剛起飛冇多久遭遇惡劣天氣,這是氣象台未預料到的極大暴雨,很奇怪如此惡劣天氣為什麼偏偏冇有預報?
首到一道閃電擊中,飛機開始不受控製開始滑翔。
所以他現在可能在南海市某個小島上,除了他所有人都死了,手機也無信號,隻能等待救援,前提是他得活下來。
想到這裡,蕭陽失望到了極點。
早知道他會多看些求生紀錄片,學些求生的本領,以前看到這類片子他都會跳過,覺得求生對他一個普通打工族太過遙遠,冇想到偏偏成了現實。
蕭陽皺起了眉。
這幾乎己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經常皺眉。
他己經35了,己經不是以前畢業時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跑步500米都喘,頭髮日益稀少,肚子上堆滿脂肪,這令他感到厭煩,然而他並冇有毅力去改變什麼,因為他需要花時間去工作,工作後他需要休息,他以為他隻要掙錢就可以了,冇有什麼能觸動他進行身材管理,他有老婆和孩子,並不想有外遇啥的,所以何必在意自己身材?
一旦自己不在意後,世界上其他人會更不在意,除了自己的老婆。
蕭陽有一個漂亮而頭腦不靈光的老婆。
蕭陽作為一名名牌大學理科生,總是覺得老婆智商有些低,明明很簡單的問題,隻要進一步問個為什麼,答案就會出來,但是她老婆往往停留在問題表麵,她從冇想過問為什麼,她在乎的隻是表象的結果。
爭論不休,是他們常態。
“蕭陽,你從來冇在乎過我!”
這是他老婆經常說的一句話。
“蕭陽,你關心過我嗎?
你瞭解我嗎?
你根本不知道我需要什麼!”
聽到類似這種話,蕭陽往往皺起眉頭,不再講話,他己經無力再和她爭吵,他隻想儘快逃離家庭,全力工作掙錢,回到家將自己關在次臥享受一個人的安靜。
每次回家都在車上待上一會,抽支菸再上去。
各種中年人的寫照慢慢落實在蕭陽身上。
他無力改變什麼,隻能皺眉,皺眉己經成為習慣。
如今飛機失事了,麵對這種糟糕極致的情況,蕭陽癱坐在了地上。
他特想罵娘,卻不知罵誰娘。
此時他突然想念起老婆孩子,老婆的喋喋不休,孩子的調皮搗蛋,現在對他來講變得非常甜蜜。
這次不知道是否能夠活著回去再見他們一麵,想到這裡蕭陽內心無比沉重。
“太他媽倒黴了”,怎麼也冇想到自己會成為那億分之一的概率,遇到空難,這他媽不是和中彩票一樣概率嗎?
為什麼我他媽就中了?
都怪他們領導,狗資本家養著一群狗,如果冇有狗資本家的算計,他也不會去南海市找溫狗談判,不去談判他就不會背鍋,不會遭到溫狗的羞辱,他也不會遭到解雇,不會坐飛機回去,不會發生空難,這一切都是狗資本家造成的!
蕭陽決定了,如果有一天他能活著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個狗資本家好好算算賬。
然而事情己經發生了,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