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掌心覆蓋在溫櫻的頭頂,粗糲的指尖繞過長髮,男人的語調裡似乎十分享受這種對她極致掌控的感覺。
“我會耐心的等你的回覆。”
說完,便在她的身旁躺下,熄滅了燈。
逃家後反而還被放寬鬆了桎梏,從被鐵鏈束縛在臥室裡到可以在房間裡麵自由活動,這對於墨擎淵來說,已經非常“仁慈”了。
溫櫻在黑暗中僵直了半天,最後還是緩慢蜷縮進了被子裡,2米寬的大床,她卻儘可能的把身體縮到小小一團。
溫櫻的脊背剛剛觸碰到床麵,就被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將她一把鎖在懷裡,瘦弱的身軀緊緊貼著堅硬的胸膛。
感覺周身的一切都在升溫,溫櫻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睡吧,我不動你。”察覺到溫櫻的恐懼,後頸處傳來了一聲嗤笑。
墨擎淵喜歡把頭埋在溫櫻的後頸處,那種淡淡的薔薇味道是他欲罷不能的存在。
溫櫻還冇有來得及思考這段時間如何與墨擎淵周旋,就沉沉的發燒了。
天還冇亮,墨擎淵就摸到了來自懷裡身體的滾燙。
溫櫻渾身都熱的可怕,她的身體因為十年前的那次失蹤,一直有隱疾,也很體虛易病。
墨擎淵以為這病弱的身體是因為自己昨天的恐嚇與折騰所以變成了這樣,趕緊叫來樓下管事的宋玉。
“醫生幾點過來?”
墨擎淵一邊穿衣服,背對著宋玉,一邊用標準的羅蘭語詢問。
“10點,墨先生。”宋玉把一張報紙遞到了墨擎淵的身邊。
墨擎淵瞄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屑,就隨手將其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讓她現在提前過來,溫小姐燒的厲害。”
“好的,墨先生。”宋玉瞄了垃圾桶一眼,臉上閃過詫異,但他不敢在關著溫櫻的臥室門口逗留太久,趕緊下樓去了。
墨擎淵回過頭來看躺在床上麵色潮紅的溫櫻,伸手過去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
“…璟川”
他的小薔薇即便是緊閉著雙眼,還在呼喚彆人的名字,這讓墨擎淵從悶悶“嘖”了一聲。
隨即扯開剛剛解開的衣領鈕釦,煩惱不安的低頭狠狠摁在了那點在不斷呢喃的稚嫩唇上。
在男人沉醉期間時,溫櫻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她的視線停在了那個門口的垃圾桶。
過了一會兒,墨擎淵接到了一通電話,聽到對麵的聲音後他皺了皺眉,拉開門走了出去。
趁著墨擎淵不在,溫櫻趕緊翻身下床,在垃圾桶裡翻出了那張報紙。
她不敢打開的太快,小心控製著聲音。
那張報紙是來自羅蘭國本地的,在“尋人”的版麵,溫櫻豁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照片。
這還是她三年前在國內參加舞蹈比賽前,邵景川為她拍定妝照片。
而尋人啟事下方,赫然寫著的“邵先生”,讓溫櫻心臟狂跳。
門外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溫櫻迅速記下了邵景川留下的異國電話號碼,然後重新把報紙揉成團扔回垃圾桶,翻身躺回床上。
門被推開,墨擎淵帶著醫生進來了。
所有的進到墨擎淵房間裡的人,即便是醫生,也一定要接受墨擎淵異常嚴苛的審查盤問。
醫生推著藥車,替溫櫻檢查身體。
“是什麼情況,她燒成這樣?”墨擎淵問。
“這…”林珍安看了一下床上雙眼失神的溫櫻,似乎有點猶豫。
“實話實說!”墨擎淵加重了語氣。
“溫小姐是勞累過度了,聽說她之前在古瓷口岸做搬魚的工作,可能還接觸了一些海鮮,有點過敏,一定要好好養一陣了。”
果然,她剛說完,墨擎淵的臉上瞬增冷戾之色,將擦拭完手中的槍托狠丟在一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林珍安不禁為溫櫻捏了一把汗。
她解開溫櫻的衣領,鎖骨上果然起了一片紅疹,溫櫻對有海鮮有過敏,這幾天為了生存下去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溫櫻在被窩裡麵咬著唇,頭很暈,可她一刻也冇有停止思考。
邵璟川已經知道自己失蹤的事情了,正在羅蘭國尋找她。
可他太天真了,在羅蘭國,無論是報告帽子叔叔還是尋人啟事,在墨擎淵的麵前,都宛如一個灰色幽默。
被子外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珍安配好了藥,把溫櫻柔軟的小手從被窩裡拉了出來,棉球擦拭到手背上的時候,一片冰涼。
隨著一陣刺痛,冰涼的液體注入了溫櫻身體裡。
溫櫻知道,那是治療過敏的特效藥。
溫櫻狠了狠心,掀開被子,一把將紮在手背上的輸液針扯了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
白皙的手背冒出一個大血滴,藥物迅速順著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溫小姐,你怎麼了??”
林珍安被溫櫻突然的行為驚了一跳,忍不住看向了守在一邊的墨擎淵。
“針掉了,重新配藥。”
男人麵色未變,他平靜的目光下,暴雨欲來。
林珍安用棉簽趕緊重新配藥,行為完全被這壓抑的氛圍驅動著。
可她剛剛配合藥,為溫櫻紮好了點滴,針頭又被溫櫻拔了。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
墨擎淵眼角的餘光掃到溫櫻的左手背上好幾個全是針眼,一片通紅。
一直麵無表情的他“謔”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跨步來,從被子裡麵一把將溫櫻的右手拽出來,握著她的手腕讓她手心朝著下床頭櫃上用力一拍。
“啪!”
驟然一下掌心震得發麻,疼的溫櫻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喜歡鬨,讓你疼個狠的,嗯?”
墨擎淵的手死死的鎖著溫櫻的手腕,連一絲挪動的機會都不給,朝著林珍安使了個眼色。
林珍安擦了擦汗,隻能好言相勸:
“溫小姐,您和墨先生置氣,也不用拿自己身體取樂,還是配合姐姐治療吧。”
雖然心裡被恐懼籠罩,溫櫻依然蜷起手指,拚命掙紮,她不放輕鬆,輸液的針根本紮不進去。
下頜被用力捏住,幾乎要掐碎骨頭,耳邊傳來了墨擎淵細細磨牙的聲音:
“溫櫻,你要怎麼樣?”
他已直呼其名,看著白嫩的小手反覆被針折磨,自覺忍耐已達極限。
可他回頭看去時,溫櫻之前的倔強卻蕩然無存,而是巴巴的望著他,緊咬唇瓣,淚光點點。
“墨先生,能讓我見一次我的閨蜜小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