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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太守府。
往日裡這裡歌舞昇平,酒香四溢,歡笑陣陣,但此刻這裡卻是異常肅殺。
呂布黑著臉坐在主位上,怪眼掃過下麵站著的每一個人,讓所有人都心底冷汗直冒。
掃視一圈,呂布看向眾人道:“今日查庫,我們的糧草竟然無故缺失上千石,軍餉少了十餘萬錢,其餘種種都有缺失,也就是說,我等的錢糧最多隻能支撐三個月時間!”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猛然大驚,這要出大事啊!
“田午,那魏子恒審訊結果如何?”呂布看向邊上一個略顯瘦憔但長著一雙鷹目的漢子道。
田午馬上抱拳回答:“稟都尉,魏子恒已經招了,這些錢糧的去向已經查明,供狀在此,請都尉大人過目!”
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份竹簡送上。
隻是呂布一聽這話卻是猛然怒視田午,空氣陡然寒冷起來。
曹性猛然大驚,趕緊一腳踢過去,將田午給踢的翻到在地:“廢什麼話,還不趕緊說!”
曹性恨不得抽死這混蛋,明知道呂都尉識字不多,也厭煩看書,你還讓他看這些供狀?你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田午猛然警醒,後背冷汗瞬間就出來了,趕緊一骨碌爬起來道:“都尉,小的該死,那魏子恒已經招認,那些錢糧被偷偷送去了異族手中,給了鮮卑人。”
“竟然將視同賊寇,還送錢糧資敵?”呂布幾乎發狂,吼聲如雷。
“是!”田午混跡行伍也十餘年了,按說也是膽大心狠之輩,但是麵對呂布卻是興不起半分的反抗之意,反而是戰戰兢兢:“那魏子恒招供,他有個叫魏興的親戚叛逃去了鮮卑,隻是他早年舉孝廉成了做了官,但後來天災**的家裡人就活不下去了,正巧張角等人起事,幷州、河北大亂,鮮卑人趁機南下劫掠,魏興也就趁勢帶著族人叛逃,如今魏興已經在鮮卑站穩了腳跟,並被鮮卑單於封為千夫長。
但魏興部下人數不多,到如今也僅有數百餘人,加上婦孺和收攏的一些各族人手也就兩千人左右,在大青山中立足。他們兩個聯絡上之後,魏子恒就開始偷偷轉運錢糧供給魏興,讓他發展勢力,從第一次開始至今已經足足有半年時間了,魏興藉此不斷收攏叛逃各族人,如今部落也已經發展到了近四千人!”
田午一連串說了一大堆,頓時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冇想到這小小的文書竟然做出了這等大事,實在嚇人。
呂布怒吼連連:“將那魏子恒給我押來,明日一早,本都尉就要將他五馬分屍!以泄心頭之恨!”
看著暴怒的呂布,眾人都是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吱聲。
曹性看著呂布欲言又止,有些焦急。
呂布忽然看向他問道:“曹性,你難道是那魏子恒同黨?還想要替他求情?勾連異族,罪無可恕!”
曹性陡然被這話嚇的不輕,連忙跪下道:“曹性對都尉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更是與那魏子恒冇有半分關係,隻是剛剛想起來一件事,故而有些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因此猶豫。”
“何事,說!”呂布冷聲道。
曹性馬上道:“都尉,昨夜將那魏子恒收押之時,高順曾今向都尉求情,不要傷了魏子恒的性命,您已經答應……”
“混賬!他高順算什麼東西!一個逃難而來的傢夥,就憑著有幾分本就是也想要脅迫本都尉?”呂布勃然大怒。
曹性眼中厲色一閃,接著道:“都尉大人息怒,曹性是想,這高順來曆不明,他所說自幼在山中長大,難不成是在這大青山中?隻怕他未必說的是實話!”
呂布麵色陰沉,陷入沉思。
鮮卑,本是附屬於匈奴的一個族群,後來匈奴被漢朝曆代征伐,最終被擊潰,分裂成為南北兩部,南匈奴投降大漢,然後被準許移居長城以內,為大漢養馬和守衛邊疆。而北匈奴則是遠遁漠北,鮮卑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急劇壯大,占據了城衛空白區域的原本匈奴區域大草原,開始重複當年匈奴的行徑,時常南下劫掠邊民財物,逐漸成為大漢的邊患。
呂布猛然一驚,看著曹性道:“你的意思是說,高順有可能是跟著魏子恒一夥的?是叛逃異族中的漢人?”
曹性卻是馬上搖頭道:“屬下不敢往下定論,但有這種可能。”
“若是他們是同夥,為何要一來就揭發魏子恒?”呂布皺眉道。
曹性目光閃閃,停頓了一下道:“也許,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另外一部分人想要替代魏興,但魏子恒掌握了送出錢糧的大權,想要上位的人或許是想先掌握錢糧吧!”
呂布凝神思索,被曹性這麼一說,他還真的感覺這可能性極大,陡然寒聲道:“眾將聽令!”
“末將在!”曹性眼神中帶著喜色,立刻同眾人一起抱拳聽令。
呂布陡然寒聲下令:“曹性,田午、方奎,你們每人各帶300人,將高順那小院給我圍起來,一個飛蟲都不要走脫!”
“是!”眾人齊聲答應。
正坐在院中陪著小六小七玩鬨的高順猛然感覺一種心悸的感覺,他陡然大驚。
這是他對危險的一種本能反應,曾今多次救了他的命,可是他想不通現在為何會有危險,這裡可是九原城啊。
難道是有大批匈奴韃子來攻城了?
高順豁然站起身來,快步的走向門口。
隻是還冇當他走到門口,就見阿福從門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臉色慘白一片,大喊道:“公子,公子,不好了,我們被大批兵馬包圍了,黑壓壓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怎麼回事?”高順臉色瞬間難看至極,看來他的預感就是這個了。
如果想要逃,這些人馬對他來說,問題不大,但如今他可不是一個人,這院子裡算上他可是有28個人呢,隻怕他一走其他人定然命運悲慘無比。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出來呂布為什麼要對他動手,難道之前的都是假裝出來?明明昨晚才幫他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一邊想著,他一邊就去打開了門,果然,街道兩邊都是快速湧過來大批的人馬,手持長槍長矛,殺氣騰騰,這些長久跟匈奴人和鮮卑在草原上較量的士兵,殺氣爆發出來,就是見慣了生死危機的高順也是一時間頭皮發麻。
“那就是高順,快,不要讓他跑了!”陡然一聲大喝從左邊人馬裡傳出,是為首的一個人。
高順陡然看過去,竟然是曹性,這位一直對他表現的很友好的漢子。
高順目光微微一眯,他冇有逃,就看著那些人狂奔而來。
院子中的其他人也都被驚動了,都是驚恐的擠到高順身後。
黑娃臉色慘白,趕緊來問道:“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胡從也是被嚇的全身顫抖,嘴巴哆嗦,想說什麼卻是說不出來,小六小七更是趕緊躲在王嫂和青奴的身後。
高順回頭看了一眼眾人,搖搖頭道:“你們都退後,回到房間去,不要隨意出來!”
高順說完就靜靜的站在這裡,盯著另外一邊騎著高頭大馬而來的曹性。
“曹司馬,可是高順或者這裡的哪個人犯了什麼法,為何帶領這麼多人包圍我等?”高順沉聲問道。
曹性冷笑一聲道:“高順,你私通異族,圖謀不軌,呂都尉已經下令,要將你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