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祀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或者說女人對他來說不需要放在心上,不提他的家世但憑一張臉,多少紅花綠葉的恨不得往他身上來掛,冇有遇上過讓他動心的,更無一眼驚豔的,眼下卻是有了。
女人側著的臉龐,眉眼似乎都用了筆格外的刻畫過,偏冷又偏白,像是樹枝頭上懸掛著的白梅。
大廳的樓梯上鋪了紅色的地毯,全部都在彰顯今天日子的特殊性,簡寧堪堪的抓著扶手往下去,幸好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走起路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崴了腳,一瘸一拐的下了樓悄然無聲的回到大廳。
“這是怎麼搞的?”陳安妮剛剛也是嚇了一跳,突然停電,這是哪門子的意外?
“我腳歪了,我先回去了,有點疼。”
到底是心疼她,陳安妮看著簡放半響也不回來,她和彆人也不認識,與其站在這裡尷尬不如早點回家。
“我和你哥說一聲。”
簡放依舊拉著臉,覺得找了機會送到簡寧眼前,她就抓不住,他的同事哪一個不比那個司司強?
扶不上牆的阿鬥,談你的戀愛去吧,等到你被婚姻磨平了棱角,簡放索性不想,隨她去了。
霍景祀處理完公事,身體微微的靠向椅背,臉上雖然看不清什麼表情,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清冷無比,閉著眼突然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有冇有機會在撞上,也許是個有趣的人呢。
到了結婚的年紀就應該辦結婚的事情,他應該結婚的。
霍景祀睜開眼睛,離開自己的辦公室,他接掌家業已經有了幾年,渾身的內斂,公司上下開始不服他的比比皆是,這幾年他憑藉著一股狠勁掃除異己,能為他所用的就留下,不能為他所用的留下襬著當祖宗嗎?
很遺憾,冇有再遇上那個人,想來也是,不過就是一麵而已。
“什麼東西需要我送?我讓嫂子送過去不就好了。”簡寧打從心眼裡的討厭簡放對自己的指手畫腳。
特彆是她和司司分手以後,簡放管的更寬更嚴,她稍稍晚回來一會兒,參加個同學聚會,簡放都恨不得她一個小時來一通電話,比她爸還像她爸,簡寧有些牴觸。
“讓你送你就送,怎麼那麼多話?你嫂子能送,我用你做什麼?”簡放咣噹一聲掛了電話。
簡寧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陳安妮早就躲了,簡寧去了哥哥的房間,按照他說的找了半響,找到檔案放在包裡。
“嫂子,我哥讓你給他送個檔案,我開車送你過去。”
陳安妮是知道的,簡放為什麼讓簡寧送檔案,對上小姑子冷冰冰的臉又不好說,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去。
“你也彆怪你哥,他是心疼你。”陳安妮上了車拉著安全帶繫上。
簡放雖然管的寬,卻也不失為一個負責哥哥的做法,嚴格是嚴格了一些。
“心疼我?我今年是五歲還是十歲的小孩?我爸都冇有管到我的頭上來,也輪不到他來管。”
陳安妮勸著小姑子:“簡寧啊,你哥他表達方式有些不對,你就體諒體諒他,他就是這樣的人,在那樣的公司工作怎麼可能嘻嘻哈哈,你有怒氣你就對著嫂子來,嫂子讓你說。”
簡寧擠出來笑:“嫂子這話說的,你倒是成了我的出氣筒。”
姑嫂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開車到公司樓下,陳安妮給簡放打電話。
“她人呢?讓她送個檔案,她也推三阻四的。”簡放在電話裡就發飆了。
“她開車送我過來的……”
簡放從樓上下來,簡寧人在車裡,他從陳安妮的手中取了檔案徑直奔著車走過去。
拉開車門。
兄妹倆鬨的非常不開心,簡放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訓。
“讓你送,拉著你嫂子出來乾什麼?送個檔案也不行,你又不是需要上班。”
簡放瞧不上簡寧的工作,畢了業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做自由職業,賺多少工資那她也是個冇有單位的人,在彆人來看就是閒散人員。
“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子,你自己拉下的檔案吩咐彆人就吩咐的這樣得心應手,想要你自己回去拿,我有自己的工作。”
“你那什麼工作?我說讓你找個單位,考個公務員你聽我的了嗎?到了現在一事無成,談個戀愛,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都看不清。”
簡寧氣的臉色越來越白,她不想在這裡和簡放吵,太過於丟人。
看向簡放,字字清晰:“對於你來說,你就是最好的,你瞧不上任何人。”
“滾回去。”
簡寧推開車門下了車,簡放已經大步回了辦公樓,陳安妮見小姑子突然留了鼻血,趕緊的去找麵巾紙。
“你仰著頭仰著頭……”
簡寧仰著頭,唇角上方已經都是血痕,她從小就是這樣,體質偏弱一些,一著急一上火可能就會流鼻血,看過很多的醫生,也冇瞧好。
“怎麼冇有麵巾紙呢?”陳安妮翻遍了車裡,冇有啊?
“你等我一下……”
陳安妮看著不遠處有便利店,趕緊往那邊去跑。
簡寧的手推著鼻子,手上也蹭到了淡淡的紅痕,後麵有人遞過來白色的麵巾紙,簡寧看過去,對上一張偏硬朗的臉,那眸子裡特彆的冷,簡寧接了麵巾。
“謝謝。”
那人一臉從容,倒是笑了,等她接了過去,自己抬腳就走了,後麵有個人看了簡寧一眼,快速的跟上。
“認識嗎?”霍景祀問助理。
助理真的是不熟,公司上上下下這麼多的員工他哪裡能全部都認識,但老闆既然問了,他就必須認識。
“下午三點左右大約就可以認識了。”助理如此回答。
霍景祀來了興趣,下午三點嗎?
他還有兩個會,差不多結束就可以知道了,一笑不語邁著大步子離開。
陳安妮看見有人靠近簡寧,買了麵巾紙回來抽出來給簡寧擦著鼻子,還好流血流的不多。
“剛剛和你說話的人,認識嗎?”是不是丈夫的同事?
簡寧對那個人冇有興趣,臉色依舊不好,她不喜歡彆人那麼看她,也不喜歡那人身上的涼氣,能凍傷她,隻想快點回家,不想出意外。
陳安妮手裡還拿著麵巾紙:“你這血還冇有止住,現在怎麼開車回家?我看旁邊有咖啡店,我們去坐一下。”
“你想坐就坐吧,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