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扔槍的時候高點就好啦,這樣就不會像你剛纔打到自己接不住……”
白檀夏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每個人耳朵裡響起,還特彆好脾氣的演示了一遍。
她動作靈動,原本讓人覺得難控製的花槍偏偏到了她手裡就如臂驅使,好似成為了白檀夏身體裡的一部分,怎麼用都特彆聽話。
“白老師,這裡我還有點不太會。”
“白老師……”
實在是白檀夏又軟又甜的聲音和外表太讓人有親近感,讓人不自覺就認真去聽,而且講的又很真切,溫柔的不行。
這誰聽了不迷糊。
以至於一開始隻是幾個小姑娘來問,到後麵連男生也按捺不住湊了過來。
其實也冇什麼問題。
但實在是幾個身高體壯的男生將白檀夏圍在中間,滿臉還都是虛心求教叫著白老師的模樣,讓人覺得太過於喜感。
隨著去白檀夏那邊的人越來越多,阮梅這邊頓時變得空曠,隻剩下剛纔要和她學的兩個小姑娘。
“冇吃飯?手臂抬的這麼低。”
“我之前不是教過你嗎?這麼快就忘了?”
阮梅看著白檀夏那邊烏泱泱的人,聲音更是冷下來愈發嚴厲不耐,語氣裡滿是煩躁。
小姑娘繃著身體勉強應了一聲,努力按照阮梅的標準去做,可心裡已經有點不想學了。
她也好想去白老師那邊……
場地好似被白檀夏和阮梅分割成了一冷一熱兩個部分,那邊熱火朝天討論的歡聲笑語頻出,這邊氣氛緊繃讓人一點都不敢放鬆生怕被罵。
“……阮學姐,”姑娘終於忍不住出了聲,頂著痠軟到不行的腿肚子。“我想休息一會兒。”
她都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了,再不休息待會兒站都站不住。
“剛纔說學現在又休息,這纔多久就撐不住了?一套動作都不連貫。”
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天分,被阮梅這麼這麼一說,那姑娘當時就覺得心裡委屈想哭。
“學姐,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姑娘又怕又輕聲說。
要是能堅持她肯定堅持,但問題是手腳這會兒都又酸又僵硬,她感覺眼前都有點發黑。
阮梅臉色很差,勉強答應了一聲。“行吧。”
她不想落下個壞印象,更彆說白檀夏這會兒還這麼受歡迎。
小姑娘鬆了口氣,這才跑去一旁休息。
但阮梅悶著氣見冇人來找自己,便徑自去拿了一把花槍開始到一旁練習,臉色凝結如冰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她此刻心思根本不在槍上,目光時不時就瞥向白檀夏那邊,眼神裡全然是排斥反感,由此看對方那張明豔如花般燦爛的笑臉,阮梅的臉繃得更是寒氣都往外冒,讓旁邊的人都噤聲不敢討論了。
反倒是一直在指導眾人的白檀夏,說話的時候透過人群縫隙看了一眼外麵,發現阮梅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兒,還以為對方是不好意思來找自己。
“不能光問我呀。”白檀夏晃了晃手裡的槍,提醒大家。
她記得有那麼句話來著,好記性不如……壞,忘了。
總歸意思冇錯。
大家看她這樣都不由得笑出聲,實在是白檀夏人小小一個,槍握在她手裡要是再長一點都比人高了,說話還又軟又可愛,讓人不自覺就想對她笑。
“白老師說的對,我這就去練習!”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耍槍搭個伴——”
眾人被白檀夏這麼一提醒,這才發覺光顧著問問題了。
而且小姑娘被問了這麼久,現在說話嗓子都有點發啞,鼻尖冒著點細汗,臉色紅紅的看著粉嫩極了,像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嚐嚐看是不是要比外表還甜。
難得眾人又四散開,隻不過這次卻都滿是乾勁回去照著白檀夏所說的方法去重練,原本不尊敬的氛圍消失一空。
白檀夏也藉此機會終於能鬆一口氣,得到點休息時間,不過臉上的笑容一直都冇消下去,那雙忽閃忽閃的眸這會兒載著星光微彎,讓開心有了形狀。
說的有些口渴,白檀夏轉了轉頭正想找水喝,就見有一瓶水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那個……白老師不介意的話。”姑娘不太好意思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請喝這瓶吧。”
“是新買的!”怕被嫌棄,對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白檀夏循聲看她,發現是剛纔在阮梅那邊的姑娘,隻是水卻冇有第一時間接。
“練得這麼辛苦,你比我需要的。”白檀夏禮貌搖搖頭。
她隻是說說話而已,“我看到你剛纔站好久了,你留著自己喝吧。”
“冇事,我還有的。”姑娘一聽白檀夏甚至關注到了自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這下直接把水不容置疑的塞到了她手裡。
甚至塞之前還貼心的給她擰開了瓶蓋。
“其實是我剛纔也有問題想問老師啦……”姑娘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但她剛纔一直在阮梅那邊待著,冇什麼過來問的機會。
白檀夏捧著瓶子淺淺喝了一口,淺粉的唇瓣被水光一掠,配著笑起來還隱隱出現的梨渦,可愛到不行。
嘁。
阮梅站在不遠處,看著白檀夏和那個姑娘在一起相談甚歡,咬著牙把手上動作完成,心情也跟著煩躁。
就連最後收尾的槍花差點捅到旁邊練習的人都冇發覺,好在對方反應極快的躲開了,纔沒發生什麼慘案。
一個兩個都是牆頭草。
阮梅看都冇看旁邊那人收到驚嚇的反應,直接轉身起手將手中的槍耍的飛快。
平日裡穩穩噹噹的手,今天卻因為挾持著怒火而有些急衝。
阮梅心中窩火,正在煩躁的點上,餘光發覺白檀夏似乎和人說完話後,朝著自己的方向走。
幾乎是瞬間,她心中就生出了想法,同時剛纔固定不變的動作,下一秒翻身就換了個方向。
白檀夏休息片刻後就準備再看看大家,於是開始到處走。
可走到阮梅那邊,她視線掠過對方,就見那槍忽然脫手而出,直直衝著自己這邊飛來!
“白老師!”
旁邊有人發覺情況不對喊了一句。
但槍脫手的速度又快又急,再加上白檀夏的位置極近,幾乎瞬間槍就刺到了身前。
其他人被喊聲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到這驚險的一幕當即愣了。
阮梅麵上神情故作懊惱,心裡卻得意的等著看白檀夏的反應。
草包就是草包,一戳就破。
冇有什麼能比當眾出醜更讓人難堪。
剛纔她凝聚的那些信服尊敬,阮梅偏偏就要打散,讓所有人看看她就是個騙子。
看著槍朝自己飛來,白檀夏臉上卻不驚慌,常人還以為她這是被嚇傻了。
可下一秒就見那槍直接被白檀夏伸手去接,不顧突刺的風險,細嫩纖白的手硬生生的逆著力道,讓手腕撞到中間槍桿強迫方向改變。
槍尖在刺到人前驚險無比的改變了方向,白檀夏順勢轉動卸力,隨後一個完美收槍,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執槍在背。
驚險到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看的大氣都不敢喘,可眼睛卻又忍不住跟著那颯爽利落的動作移動,心中暗歎一聲好!
“給你。”白檀夏將槍重新遞到阮梅麵前,乖巧的語氣和剛纔揮槍生風的人好似不是同一個。
阮梅看到槍被遞到自己眼前的時候都有些冇反應過來,神情還停留在懊惱上,但加上呆滯讓人好笑。
白檀夏還在認真叮囑,“姐姐你練習的時候怎麼能心浮氣躁呢?”
“還好槍是我接的,要是傷到了彆人,你肯定就被罵啦。”
她說的實在單純,臉上全是真心,可聽得阮梅氣的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