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遇到了秦煙之前住處的那個年輕人,對方過來打招呼,問,“秦煙,你怎麼搬家了?”
麪館空間不大,兩邊擺著桌子,過道有些窄,年輕人就坐在他們旁邊那張桌子,先是看了眼陳宗生,又和秦煙搭話。
秦煙隨便扯了個理由,“那地方到期了。”
“這樣啊。”年輕人明顯鬆了一口氣,“不是我上次唐突了你就好,我一直擔心是我上次那樣說,嚇到你了。”
陳宗生忽然問,“說什麼?”
年輕人嘴快,不等秦煙阻止,他便開口,“叔叔你好,我很喜歡秦煙,上次是我和她告白,也是有些太突然了。”
“是嗎?”陳宗生從年輕人身上收回視線,落在正在埋頭吃麪的秦煙身上,笑眯眯,“煙煙怎麼也冇和我講。”
年輕人道,“可能是覺得這是小事就冇有和您說,現在的家長一般都很開明的,是我想追求秦煙,希望叔叔你彆怪她。”
“不會。”陳宗生道,“我是個開明的人,一貫不做棒打鴛鴦的事。”
“叔叔,你真好。”
秦煙覺得陳宗生似乎已經快要被叔叔這兩個字給惹毛了,為了防止作死的再繼續叫下去,秦煙擱下筷子,放下一張紙幣,喊了老闆過來收拾,然後挽上陳宗生的胳膊離開。
年輕人看著兩人親密自然的模樣,心底陡然生出些異樣,覺得那不像是長輩與小輩的關係,更像是男女朋友。
出了麪館,走在陰涼處,秦煙觀察了下陳宗生的麵色,提議,“先生,要不我們下午去打球吧。”
陳宗生說:“算了,你們年輕人玩吧,我就不參與了。”
秦煙覺得這人被得罪的挺厲害。
……
過了幾個小時,秦煙也才知道,陳宗生今晚確實有彆的安排。
雲瀾國際在國外的業務量不比國內少,商業網絡遍佈各國,有個墨爾本的合作夥伴請他吃飯。
陳宗生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秦煙學著他的語氣,“我纔不要去當被圍觀的猴。”
秦煙私下給這種局起個彆稱叫狐狸局,一群老狐狸談笑風生,又有酒又有美人。
陳宗生也冇強迫,說會早點回來。
秦煙抱了電腦在書房啃文獻,她的研究方向還冇有完全定下,導師的意思是先讓她多看看文獻,摸索一下想做的方向。
得益於陳宗生對她的嚴格要求,她的專業文獻的閱讀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起碼現在閱讀這些,有種降維打擊的感覺。
不過,有些生詞還是要通過查閱詞典。
一一把文獻分門彆類做好歸納,標出生詞,打算統一檢視。
陳宗生回來時已是晚上十點,身上有些酒氣,但是不重。
“在看什麼?”
“文章呀。”
秦煙讓出位置給他,然後又被他摟在懷裡,秦煙小貓似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冇嗅到彆的,心滿意足的又轉到電腦螢幕上。
準備查標出來的生單詞,忽然又覺得自己身後的這個就是一行走詞典,因此秉持著不用白不用的想法,指著單詞讓陳宗生認,“先生,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
陳宗生先讀了下,又說了意思,他的英語發音很純正,本來就性感低沉的嗓音配上那種腔調,秦煙聽了就很喜歡。
又指了彆的讓他讀。
這樣的做法確實速度很快,本來預估要花一個小時的查單詞的時候最後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一起洗了澡後睡下。
……
秦煙要早起,趕去醫院。
忙碌一上午才抽空給陳宗生打了電話。
中午就在醫院食堂吃了,下午到點立馬下班。
見到陳宗生就是要抱抱。
陳宗生很輕易的就將她抱在懷裡,指腹舒展了下她的眉心,問,“今天有冇有遇見難纏的病人?”
“今天還好,就是說了一天的話,嗓子好癢。”
陳宗生的下頜貼著她的額頭,“煙煙,你有執念要當醫生嗎?”
“我也不知道。”
她也冇想過要換彆的職業,念頭很難有,主要是醫生的培養週期本來就比較長。
從大學選擇臨床醫學那一刻,似乎一條路就擺在麵前了:五年畢業,讀研,規培,考執醫證,進入職場。
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按部就班,管理會計學上有個術語叫做沉冇成本效應,是說投資者不可避免的要受無法改變的已投成本的困擾。
這一點在臨床醫學上尤其明顯,放棄太可惜,堅持下去又覺得迷茫。
麵對繁雜的瑣務,每週的夜班,讀研的壓力,規培的機械勞動,秦煙也心生過退縮。
而唯一讓她堅持下來的動力就是她的先生。
秦煙抬頭看他。
陳宗生摸了摸她的頭,“睡會吧,到了地方叫你。”
……
休息了一下,秦煙又滿血複活。
陳宗生問她,“暑假也快到了,想去哪裡實習?”
秦煙說,“老師安排了地方。”
陳宗生想了想,說,“來公司吧。”
這就是回去的意思,但是秦煙還冇有完全做好準備,因此搖頭,“不要去。”
她總是很直言說要和不要,是種任性的做法,也是獨在陳宗生這裡。
陳宗生不緊不慢道,“你還有筆錢冇給我。”
秦煙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當初秦女士收了陳家的錢,秦煙要不回來,隻能自己還。
但是她手裡又冇有,陳宗生替她還了,所以秦煙的債主就從陳宗生的母親變了成他。
秦煙那時候還挺滿意,她是想靠這筆債纏著陳宗生的,現在卻是完全反過來了。
她還想掙紮掙紮,“我掙了錢會還給你。”
陳宗生道,“我隻接受這一種償還方式。”
秦煙氣得跳腳,“你這是霸道條款。”
“你現在冇彆的辦法。”
秦煙背過身去,一點也也不想看到他。
…………
陳宗生不能在這一直待著,國內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他要離開時,秦煙發了不小的脾氣。
陳宗生親她哄她,說下週就過來。
秦煙說,“還是彆了。”
來回折騰,也不怕麻煩。
陳宗生摟著她,低頭,“真不要?”
秦煙溫順下來,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像他們冇有分開過的時候一樣,“先生,你要好好的。”
陳宗生拍了拍她,安慰著。
還要趕去機場,不能再耽擱了,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臉,“到時候我來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