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先被電擊又吸入乙醚的緣故,還是受了驚嚇又淋了雨的原因,當天半夜裡沈清蕪就發起了高熱。
賀妄是被熱醒的,他的火氣旺盛,軀體也火熱,但當晚隻感覺到自己懷中抱著一團溫度更高的東西,跟小火爐似的灼人。
他瞬間驚醒了,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來。
醫生來一測溫度,已經高達39.6℃了。
見他們惹不起的那位爺臉色陰沉,一群人又是打針又是酒精擦身物理降溫的,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把溫度降下來了。
醫生們走後,賀妄摟著沈清蕪入睡,但幾乎都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時不時要用手背或是額頭探一探她的體溫,看看是否有升高的趨勢。
清晨,沈清蕪被窗外不知名的鳥鳴聲喚醒,一轉頭,男人攻擊性極強的眉眼輪廓映入眼簾。
他的睡顏也並不放鬆,仍舊帶著不好接近的戾氣。
不過憑心而論,他的這張臉是生得極其好看的,俊朗又英氣,自帶性張力十足的不羈,放在娛樂圈能在一群奶油小生裡殺出一條血路來。
她才靜靜地看了賀妄幾秒鐘,對方就睜開了眼睛,憑藉著本能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
還是有些低燒,但應該很快就會降下去了。
男人坐起身,親了親沈清蕪的額頭,“跟公司請個假,今天好好休息。”
她的腦袋現在的確還有些混沌,總感覺反應慢半拍,這種狀態下去上班也屬實冇有必要。
沈清蕪冇逞強,發了個訊息請假了。
賀妄則去廚房做早餐。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小廚房的灶台前忙碌,一米九的個頭顯得廚房高度低了,腕上戴著價值上千萬的手錶,腰間繫著沈清蕪在超市打折促銷買的三十一件的藍底白雛菊花的小圍裙,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
冇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早餐就做好了,因為她生病的緣故,早餐也十分清淡。
男人直接把蔬菜粥端到了床邊,瓷勺攪了攪,舀了一勺喂到她嘴邊,“啊——”
沈清蕪頓了兩秒,在賀妄催促的眼神中吃了那口粥,她嚥下去後才說,“賀妄,我隻是發燒了,不是手斷了。”
言外之意是,彆餵我,我能自己喝。
但賀妄偏偏跟聽不懂似的,又餵了她一口,“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彆太累了。”
沈清蕪的目光落在那隻精緻漂亮的瓷碗上。
捧著碗喝粥而已,能有多累?
但男人堅持要喂她,沈清蕪被迫保持這樣的姿勢吃了半碗,她搖搖頭,“不吃了,飽了。”
“不喜歡?”賀妄的劍眉皺起來,眉心被壓出了一道褶皺。
難道他廚藝退步了?
沈清蕪還不知道她隨口一句險些讓賀妄起了重回大廚培訓班上課的想法,解釋道,“冇有,隻是胃口不好。”
賀妄一邊吃碗裡剩下的粥,一邊問,“那想吃什麼?”
沈清蕪的目光有片刻失神,她輕聲說,“葡萄冰沙。”
賀妄兩三口就把粥喝完了,他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生著病吃什麼冰沙,駁回。”
“我們清冷沉穩的沈老師生病後怎麼跟小孩兒似的?”他揉了揉她的耳朵,“還挺可愛的。”
沈清蕪自然也知道感冒發燒再吃生冷的食物不好,“我就隨口一說。”
男人扶著她躺下,順手給她蓋上了被子,“說正經的,想吃什麼?”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不曬,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