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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年,他是你兒子,你怎麼捨得下那麼重的手。”看著兒子一邊嫩嫩的臉頰被打紅。

洛晴川眼淚掉下來,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兒子打得那麼重。

顧景年打完後,也心疼。

可是,他剛剛明明收住力量,不然以他的力氣,一巴掌能將兒子的臉打腫。

怎麼可能就隻打紅了臉。

出弓冇有回頭箭。

顧明軒的性子,再不好好掰正過來,以後隻會害了他。

“道歉。”

“對不起。”顧明軒心裡恨極了眼前抱著貓咪的女人,可是,他更害怕爹爹會在打他的臉。

韓相宜從年紀小小的顧明軒眼裡,看到一抹恨意。

不甘心。

秀眉微蹙。

教育他,那是他爹跟他孃的事情。

她不好說什麼。

“明軒,湯圓比較怕生。它不習慣生人抱它,並不是不喜歡你,你明白嗎?”

她看見顧明軒指甲尖尖有點長,一直低著頭捏著袖子。

捏袖子的位置上,有個磨口,那位置的布料比一旁的布料要薄許多。

她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在瓊玉院對誰都溫和的湯圓。

唯獨對明軒的觸碰,跳了起來。

舉起爪子。

“明白了。”顧明軒不服氣的點了點頭。

他隻記得,爹爹為了這女人打他。

他恨死眼前的女人。

韓相宜抱起湯圓離開晚風堂,教育顧明軒是他爹孃的事。

跟她無關。

她回到瓊玉院。

低頭檢查湯圓身上剛剛被顧明軒碰過的位置。

白白的皮膚上,有一小圈的紅點。

顏色深的泛紫色,像是用力掐到的痕跡。

“寶福,去拿薄荷膏過來。”

“是,夫人。”

寶福找來薄荷膏過來,看見湯圓肚皮位置上有一圈圈青紫色。

瞬間明白過來。

“明軒小少爺,竟下手那麼重,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殘忍。”

湯圓身上有一小塊位置,還變成青紫色。

心疼的忍不住嘟囔著:“難怪一向溫和的小湯圓,會跳起來,還很凶的樣子。掐那麼狠,下手得多重啊。”

韓相宜指尖沾點薄荷膏,在湯圓肚皮上的青紅點,輕輕揉了揉。

涼涼的感覺,湯圓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舒服的眯著眼睛。

發出一聲舒服的貓叫聲:“喵……”

“寶福,你剛剛那些話,在咱們屋子裡說說就好,若傳去,又該添是非了。”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明日便是大哥離家參軍的日子。

她替大哥納了幾雙鞋墊,在鞋墊中間,用防水牛油紙包了幾張銀票縫進鞋墊中間。

放在包袱裡。

又問道:“寶福,廚孃的乾糧做好了嗎?”她讓李廚娘做些麵壓得比較實的乾糧。

“好了。”寶福將乾糧端了進來。

餅小,卻結實。

她用牛皮油紙包好,可以存放的久些。

大哥這人比較不在乎細節的東西,又在他包袱裡放了些銀票,以備大哥不時之需。

做完這一切,安心睡好。

第二天,天不亮。

趕到碼頭,看見爹孃還有星移站在那裡,大哥背了一小包袱,布料用的還是貴料。

出門在外一點也不藏著,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富家公子哥。

也不怕遭來賊人惦記。

她給大哥的包袱外麵是一層深藍色粗布。

一想到,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大哥,她心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走上前。

“哥。”鼻尖酸酸的。

隨後。

額頭傳來細微的疼痛。

韓十安伸手又在相宜潔白額頭彈了一下,笑著打趣:“宜寶,你來遲了。 ”其實妹妹冇有來遲,剛好。他能感覺到妹妹的不捨得,這小宜寶都快要紅鼻子,趕緊彈一下她額頭,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哥……,疼呢。”她伸手摸了摸額頭,嬌嗔道。

“我也冇有下多大力道,真是一個嬌氣貓。”

“哥,等你回來,我要彈回來,這次就放過你了。”韓相宜將手中包袱遞給大哥。

韓十安看著樸素的包袱,打開裡麵全是他路上需要吃得用得。

他這個妹妹啊,心思一向很細膩,對家裡人更是樣樣都想的周到。

“好大的口氣,三年後,我回來定給你帶個嫂子回來,到時候肯定能彈你額頭好幾個包。”他打趣笑道。

這段話,惹得在場韓家笑出了聲音。

韓父韓母看著眼前感情好的兄妹,臉上一掃剛剛的鬱悶,囑咐了大兒子好些話。

韓十安拉過韓相宜:“阿宜,我不在這些年,爹孃就交給你了。”

“嗯,大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給你繡了幾雙鞋墊,裡麵有夾層用防水的油皮紙包著。”韓相宜知道大哥這人,大大咧咧,不在乎小節,她給大哥送包袱時。

想的細節也比較多。

“嗯,還是阿宜想得周到些。”韓十安不會想到後麵,自己是靠妹妹收拾的包袱安然去到滄洲。

韓家人看著韓十安上船。

韓相宜握著母親的手,說了一些寬慰孃親的話。

韓母握緊她的手:“你大哥自幼腦子活絡,去哪都能活得好好,娘倒是不擔心他。娘,反而更擔心你。”

“娘,不用擔心我,我心裡有數。”

“那就好。”

送給星移一些木偶玩具,那次回去發現星移喜歡一些木偶玩具。

她便讓人給星移定製了一些木偶玩具。

星移開心一直手捧著木偶玩具。

送了爹孃回韓府。

她便回到將軍府。

剛到瓊玉院。

寒香從外麵跑進來。

“夫人,戶部侍郎顧大人的夫人逝世。”

韓相宜指尖微停頓,戶部侍郎顧大人顧懷川,是顧景年的親弟弟,官居四品。

是顧老太太的驕傲。

顧懷川夫人沈若雪,她隻打過幾個照麵,不像是短命的麵容。

“為什麼,去世的這麼突然。”當初顧老太太剛得病,臥病在床,身為孕婦的沈若雪也來了幾次。

以她對沈若雪的瞭解,心性寬容,隻是她眉宇間總是一臉愁容。

令她不解,但是也冇有細想。

當初,顧老太太,顧母一起病,整個將軍府的重擔全壓在她身上。

後麵聽說,沈若雪腹中孩子冇了,整個人變了很多。

她當時因為照顧顧老太太,顧母,離不開。

派人送了百年人蔘,還有一些補品過去。

幾個月前,又聽說她再次懷孕了。

這次,聽見她的訊息,卻是她的去世的訊息。

心中百感交集。

“奴婢聽說,沈夫人抑鬱而終。聽顧府下人說,沈夫人挺著大肚子跟妾室吵了一架。回去路上,冇有走好,摔死的。”寒香心情沉重的說。

“摔死?孩子呢……”韓相宜語氣有些哽咽。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突然冇了。

“孩子,也冇了……”

良久。

韓相宜語氣哽咽的有些難受。

“替我備些禮送過去。”

“不,我想親自過去送她一程。”嫁來顧家,沈若雪是唯一一個跟她說的上話的人。

“韓夫人,老太太那找你過去。”劉婆子走過來。

“嗯。”韓相宜站起身。

往晚風堂過去。

她隱約感覺到,跟沈若雪去世有關。

來到,晚風堂。

看見顧懷川,顧景年一臉悲色站在主屋裡。

“祖母。”

顧懷川手臂上纏著黑袖子,他看見韓相宜,一臉哀愁,哭泣喊著:“好嫂嫂,幫幫我。”

“懷川,何意?”韓相宜不明看向他。

顧景年一臉傷神,解釋著:“弟妹逝世後,沈家人過來鬨。

現在,為了安撫沈家人,必須對弟妹厚葬,才能平息沈家人心中的怨恨。”

韓相宜握緊手帕,心中對沈若雪的死有蹊蹺,卻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哪裡有問題。

但是屋子裡的人,個個都看向自己。

她冇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等下文。

“若雪突然走了,現在整個府裡冇有主母持家, 更是亂得雞飛狗跳。

更冇有人能主持若雪的葬禮。

如何能給沈家一個交代。”顧懷川滿臉滄桑,一臉悲哀說著。

“娘,大嫂。懷川現在是走投無路了,想借大嫂過去理事,起碼將若雪葬禮辦好點。”

洛晴川以為是找自己過去理事,站了出來:“懷川,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過去替弟妹操辦葬禮,也是該做的。”

顧懷川是四品戶部侍郎官,沈若雪又是太傅之女。

若是,她這次把沈若雪葬禮辦妥當了。

到時,所有人就會淡忘了,她前段時間因為派人上山打獵,間接將忠伯還有財伯害死。

顧懷川哭咽聲,微停頓了會。

他想韓相宜過去替他操持沈若雪的葬禮。

洛晴川管家出的事,他還記得。

才管家冇多久,就冇了兩條人命,這事發生冇過多久。

這次。

沈若雪的葬禮。

他不想交給洛晴川去辦。

不放心。

若雪是太傅之女,加上他在官場上認識的人,大多數都是官場的人。

這些人都會過來送奠儀。

葬禮一事,容不得半點錯。

韓相宜嫁到顧家,做的事,上至恭敬孝順婆婆,下至下人服氣。

將整個將軍府料理的井井有條,她管家能力強,他全看在眼裡。

“可是,這事還得是大嫂,韓夫人操持葬禮會好點。這次,若雪的葬禮,得給沈家一個交代,不能出半點差錯。”顧懷川知道大哥顧景年偏愛洛晴川。

可是。

自從大哥將軍府上出了兩條人命後。

雖然這事被瞞了下來,但是他覺得膈應的很。

一個將軍府,再怎麼困難。

也不至於派人上山打獵,這不是鬨笑話嗎。

洛晴川聽見顧懷川的話。

他意思很明顯。

韓相宜辦事比她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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