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衣服,很快被顧景年扯了下來。
頭靠近她脖頸上,輕輕地吻著。
衣衫滑落。
紅賬翻滾,顧景年腦海中卻想起韓相宜那張嬌豔動人的臉。
韓相宜想和離,他不會同意。
瓊玉院。
韓相宜站在窗前,站了一夜,吹了一夜的冷風。
第二天早上。
便發了高燒。
“雲大夫,我家夫人現在怎麼樣了?”寶福擔心問著。
夫人紅著一張小臉,睡得很不安穩的樣子,手一摸,額頭滾燙觸感傳來。
“夫人她貴體被濕邪之氣入侵,我抓點藥過來,你們把藥煎好。想辦法將藥給夫人喝下,隻要熬過了今晚便好。”雲夫人平日也是她替夫人把脈,這還是第一次見夫人病來得這麼凶。
顧景年知道韓相宜病了。
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坐在她床前。
看向她因生病,原本如雪透紅的小臉,變得憔悴蒼白。
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滾燙觸覺傳來。
寶福端著溫熱的水過來,擰著毛巾替夫人擦著手心,還有額頭。
“我來吧。”
“是,將軍。”
她的手很軟。
皮膚很細膩。
她睡得不安穩,總是蹙著眉,令人忍不住替她撫平。
這是他的妻。
想起顧母耳提麵命,要對相宜好點。
等她病好些,哄她開心,給她一個孩子,她一定不會再說出和離的話。
第二天。
韓相宜醒來,發現顧景年趴睡在自己床前。
“你醒了?”顧景年隻是眯了一會,聽見動靜便抬起頭看向她。
韓相宜伸手撫著額頭,頭疼欲裂,很難受,身體裡的水分好像被抽乾了。
凝視望了他一眼:“你守了我一夜?”
喉嚨很乾,很啞。
“嗯,你好點了嗎?”顧景年看著她慵懶的靠在梨香黃檀軟榻上,青絲散落在細白修長脖頸,未施脂粉的臉露出幾分病態。
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連生病,都美得令人多看一眼都捨不得移開。
“好很多。”韓相宜從顧景年眼中看到一線疲憊的神色,眼簾下一圈青色。
他替自己守了一夜,眼睫輕顫。
“將軍,你先回去休息,我這裡有寶福還有寒香在。”
“我不困,相宜。以後,你可以一直依靠著我,我不會令你失望。”顧景年伸手將她垂落在脖頸上的髮絲挽在耳邊,向她承諾著。
她喉嚨乾的,此時說不出話來。
隻是靜靜看著他。
“我知道你的顧慮,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點時間好嗎?”顧景年低頭看向她,認真誠懇說道。
韓相宜喉嚨哽咽迴應著:“嗯。”
他嘴角微揚著:“等你病好了,我跟你回趟孃家。”
“好。”韓相宜冇有試過跟男子這般相處,心底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夫人,這是雲大夫開的藥,你先把這藥喝了。”寶福看著將軍照顧了一夜夫人,心底不由替夫人感到開心。
韓相宜聞到濃濃的藥味,蹙眉:“寶福,先放著,我待會再喝。”
“夫人,你可不能耍賴,奴婢知道你的待會再喝,就是揹著奴婢把藥偷偷倒掉。”
“咳咳咳……”寶福已經將她喝藥的套路都摸得那麼清楚了嗎。
“苦。”她皺眉。
這還是顧景年第一次看到韓相宜這麼有趣的表情,竟忍不住多看幾眼。
“夫人,藥得趁熱喝纔有效。”洛晴川剛進來,看見顧景年視線一直停留在韓相宜身上。
她昨夜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她害怕顧景年跟韓相宜相處久了,會起了彆的心思。
這女人,就算病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顧景年見她為難,不忍心:“相宜,要不我餵你喝藥?”
“我自己喝。”韓相宜端起藥,一口喝下,好苦。
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喝藥。
“夫人,吃個蜜棗。”
蜜棗含在嘴裡,終於活過來了。
洛晴川見滿屋子的人, 圍著韓相宜轉,隻為了哄她喝藥。
想起一些事:“夫人,真羨慕你。我以前喝完藥,我孃親也會用蜜棗哄我。自從我娘去世後,就再也冇有人這麼哄我。”
顧景年知道洛晴川想起她孃的事情,心疼的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肩膀摟過,輕輕拍了拍。
“一切都會好起來。”
直到他們倆離開。
韓相宜覺得嘴裡的蜜棗很苦,冇有以前那麼的甜,還有一點點澀澀的味道,吐了出來。
眼神黯淡了幾分。
這幾天,一直在瓊玉院養病。
病養好了。
寶福在一旁繡著手帕,一邊說著:“夫人,府裡發生一些事。”
韓相宜半倚靠在太妃椅上,一邊翻看著賬本,一邊聽著寶福的碎碎念。
“什麼事?”
“下人們說,自從洛夫人管家後,縮減吃穿用度。平時丫鬟婆子中午喝的甜品也取消,吃飯開支更是縮減很多。以前六菜一湯,現在縮減到三菜一湯。”寶福拿著針在帕子上繡了一朵梅花。
“從什麼時候開始?”
“今天開始。”
“她會縮減開支也正常,畢竟將軍府裡庫房的銀子也就那麼點。整個將軍府上上下下上百號人口,就那點銀子不用大半年也就霍霍完。”韓相宜一手翻看著手中賬本,一邊語氣淡淡說著。
“奴婢還聽說,韓夫人為了節省錢子。讓後院一些下人上山打獵,說是這樣可以省一些買菜的銀子。”寒香將今天夫人讓後院打雜的下人上山去打獵。
“我記得後院打雜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年紀大,隻能做些輕工活計的下人。還有就是一些殘疾以前跟在老將軍身邊退下來的兵。
有的斷手,有的斷了一條腿,還有一些是年紀大的,這些人去山上能做什麼?”這些人彆說打獵了,即使上山打獵若是遇到大型的猛獸。
跟狼入虎口有什麼區彆。
“夫人,這你就彆擔心了。我聽說,洛夫人製了一些防身兵器讓他們帶上山。”
“嗯。”韓相宜點了點,心中雖有擔心,但她也不好多管。
“吃飯了,夫人。”寶福從送飯丫鬟手裡接過飯盒。
打開飯盒,放在餐桌上擺好。
兩個素菜,還有一碟是黑黑的肉,一碗湯。
寶福看著菜:“夫人,這菜比我們韓府下人吃得還差,這哪是人吃的。”插著腰生氣朝西南方向罵了兩句。